“陛下,已经四更了。”
赵柯小心翼翼的提醒秦风时间。
但秦风却是恍若未觉,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珠子,死死盯着以前的炕桌,现在的麻将桌,嘴里嘀嘀咕咕着:“这不可能啊,怎么会一直输?”
秦风整个人都麻了,为了防止有人作弊,影卫都被他叫出来站在墙角。
可哪怕如此,也依旧无法改变他输红眼的事实。
虽说没有赌钱,只是用竹片代替,但架不住输得太多,他面前空空如也。
反观老邢,影一,以及黑棋面前则是堆起了小山堆。
看着红眼的秦风,赵柯轻叹口气,埋怨这些人不懂事的同时,也带着些许的小情绪。
六个时辰,四人已经玩了六个时辰,而他,则不间断地劈了六个时辰的竹子。
不是说了好只玩一会么?
看着老邢再次天胡,秦风彻底破防了,双手一推大喊道:“以后宫内禁止赌博!不!不仅是宫内,整个大夏都给朕禁赌!赵柯!你现在去拟旨!”
“是,陛下。”赵柯满是惊喜的离开,终于不用劈竹签了。
发完火,秦风也冷静下来。
看着老邢的天胡,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输一把正常,连输十把是运气差,可一晚上没赢……不是说好了领导有特权么?怎么体验感会如此的差?
看着老邢,影一,黑棋,秦风满是质疑的问道:“你们没有出千?”
老邢三人一脸迷茫的看着秦风。
“陛下,何为出千?”
听到老邢如此询问,再加上老邢那个虎了吧唧的性子,秦风再次叹了口气。
或许影一和黑棋有脑子出千,但老邢绝对没有那个脑子,可要是弄不明白,睡觉都睡不踏实。
“老邢,朕问你,你是如何做到把把天胡的?”
老邢一听这话,顿时便兴奋起来。
“陛下,您的这个麻,麻……”
“麻将。”
“对,麻将,您的这个麻将真的是太好了,每次摸牌,都能提高内力的细微控制,若是想要赢,那就要用内力牵引麻将,从而得到自己想要的牌,若是有他人干涉,还能够锻炼与人交锋时的……”
老邢越说越兴奋,而秦风则是越听脸越绿。
好嘛,合着打个麻将还用上内功心法了?
再看影一与黑棋二人,两人对此十分认同。
秦风黑着脸走了。
以后谁再在他面前赌博,诛九族!不!诛十族!
……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一片破败的议政殿内,依旧是那些朝臣。
秦风坐在勉强拼凑到一起的龙椅上,看着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大臣,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要论脸皮,他对这些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真就跟没事人一样,怎么好意思的呢?
“臣有奏。”高毅从队列中走出。“昨日之事,臣有所耳闻,臣以为,满朝文武皆是废物,若是不能保一国之君周全,要其何用?臣要参殿内有所官员。”
秦风嘴角抽搐,不知道该说高毅什么好。
事情是这么个事情,但是不是有些太看得起他了?
“你先退下吧。”
“陛下,佞臣当道,尸位素餐,连天子周全都无法保证,又如何能够施恩百姓?陛下,臣……”
秦风挥了挥手:“把人带下去。”
守在殿门口的两名金吾卫走过来把高毅架起来。
“陛下!您要狠下心啊!一时的痛苦换来的是大夏万世太平!陛下!”
眼见高毅被拖走,文武百官眼中满是嘲讽之色,反而是看向秦风的眼神中多了一抹赞许。
“诸位爱卿无事可奏?”秦风平静的询问。
没人说话,在他们看来,秦风不过就是一傀儡皇帝,哪怕没有了李亥,没有了柳如烟,也依旧什么都不是。
这天下,还是他们世家的天下。
“行,既然诸位爱卿无本可奏,那朕便说一些自己的想法。”
“张之行上前听封。”
张之行从末尾走出,对着秦风躬身行礼。
“国不可一日无君,朝不可一日无相,张之行救驾有功,现任宰相一职,可有问题?”
“臣,张之行,谢陛下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原本还安静的大殿,因为秦风的话顿时炸开了锅。
“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妥。”监察御史在御史大夫示意下站出来。
“张之行此人嚣张跋扈,人品有缺,德行不配,欺行霸市,强抢民女,前日连降三级,已是从轻发落,宰相一职事关重要,万万不可交于此人手中,臣以为御史大夫艾农艾大人更适合宰相之位。”
有人站出来,大殿内很快恢复了安静,所有人都在等待秦风的答复。
倒不是说其他人对宰相之位没有想法,而是他们有着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
秦风看着面前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监察御史,嘴角微微勾起。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
监察御史被秦风问的一愣,不是在讨论宰相一职归属问题么?怎么又扯到他身上了?
但在一众大臣的注视下,监察御史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臣叫嵇良吉,家住平安坊。”
“嗯。”秦风点点头。“影二,你去平安坊找找看,别让人跑了。”
嵇良吉脸色大变:“陛下,您这是何意?”
“朕问你,你是何官职?”秦风没有回答,好歹自己也是个皇帝,你问什么就说什么?
嵇良吉不明所以,但还是快速回答道:“回陛下,臣官居七品,监察御史。”
“监察御史的责任是监察百官没错,可你是否太过高看自己?区区七品,你是如何知道张之行人品有缺,德行不配?”
“欺行霸市,强抢民女?你可有亲眼所见?可有人证物证?”
“不说张之行原为二品刑部尚书,就说他自身三品的实力,又岂是你一个小小的监察御史能够靠近?朕问你,你所说言来源何处?”
“好好想想再说,若是道听途说,那便是尸位素餐,斩首。若是受人指使,就是不辨是非,凌迟。若是无凭无证,那就是栽赃陷害,欺君罔上,诛九族,可若是被人胁迫,那你也是受害者,虽然官职不保,好歹能活下来,好好想想吧。”
嵇良吉傻眼了。
自己不就是说了张之行一些坏话么?这在朝堂之上不是常有的事情么?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又是斩首又是诛九族。
自己这是犯了天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