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燎看着价值五万的实木床,床腿断了一条。
他指着床腿,气闷道,“我很想知道,你们是如何打闹,能把床腿断的如此整齐?”
林穗撒谎脸不红心不跳,“这个我也不清楚,她追着我打,我边跑边抵抗,反正就这么断了。”
霍霆燎斜睨了她一眼,转身又去了其他的客房查看。
不出意外,每一个房间的灯是不亮的,花洒是坏的,床腿都是断的。
林穗跟在后面,嘴角隐隐窃笑,下午为了锯这些床腿,把她虎口都磨了两个大水泡。
霍霆燎森寒的目光看着只到自己下巴的女人,“你晚上是不是还想在我的床上借宿一晚?”
林穗还没那么贪心,她瓷白的小脸露出一抹羞涩,“我打地铺睡沙发都行。”
言下之意,只能睡你房间。
“你睡我房间,我睡楼下沙发。”
霍霆燎像个贞洁烈夫一样,迅速做出决定,誓死扞卫自己的清白。
林穗有些傻眼,情急之下,抓着霍霆燎的睡袍带子,“我怕鬼......”
这个理由实在太鬼扯了,她又补充道,“你睡楼下,要是让王嫂看见了,该怎么想我们啊!”
霍霆燎从林穗的手里夺回睡袍带子,冷淡到近乎冷漠地说:“林穗,我希望你明白,在你愿意签字离婚之前,我们自觉保持清白的分居关系。”
林穗站在原地,嘴角向下坠沉,失落的模样像是一朵被扔在雷雨夜的幽昙。
霍霆燎狠狠撇过目光,转身回了房间。
装完了,林穗立马翘着嘴角跟了上去。
霍霆燎的卧室是开放式的套房,卧室连接外面的客厅没有门。
他关了卧室灯躺在床上,耳边是外面浴室里隐隐约约的水流声。
复杂的感觉。
以前的每次,都是他掳了她来自己的房间。
不管他怎么折腾,她都会爬起来回自己的房间去。
从不肯在他的房间过夜。
现在却使用各种下三滥的手段想来爬他的床。
黑暗给了霍霆燎思考的能力。
他似乎抓到了一切矛盾背后的真相。
何斯仁蛊惑了林穗再次怀他的孩子......
人都是贪的。
没有人会只满足已经到手的。
霍霆燎的胸口像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浴室的水声停了,他的思绪也停了。
林穗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干净自己,从浴室里出来,卧室里的人已经熄灯睡觉。
她伸头看了一眼,明暗交错的光影里,特别能突出轻薄的蚕丝被下男人隆起的身躯轮廓。
馋了几眼后,林穗乖乖的走到沙发旁躺下,认命当厅长。
心里美滋滋的想,等她攻城略地的那天,她一定要狠狠地嘬霍霆燎一整夜。
...
霍沛沛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酒吧服务生。
她双眼冒火地怒视着时郁,“顾客摔倒了你竟然不不扶?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信不信我投诉你!”
蓝色的光打在时郁的脸上,刚好他讥讽的勾起嘴角,“原来你这么喜欢投诉呢!有本事你把我这份工作也投诉没了”
“你什么意思?”
霍沛沛气糊涂了。
刚想说自己根本不认识他,脑子里忽然就跳出来自己给KtV打投诉电话的画面。
“......”
不会吧!
这么冤家路窄的吗?
她眼神不再陌生,但语气依旧理直气壮,“你服务不好我当然投诉你,但我没让老板开除你,你不要把问题全推我头上,老板开除你,肯定你做的也不好。”
“呵!”时郁轻声冷笑,端着托盘转身就走了。
“喂!你个见死不救的垃圾!难怪被开除!”
仗着酒吧音乐声大,霍沛沛指着时郁的背影臭骂。
一个醉醺醺的身影晃了过来,和坐在地上的霍沛沛目光对上,笑容猥琐的朝这边走。
霍沛沛脸色一凶,怒喝道:“滚开!敢过来,本小姐把你脑袋打散黄。”
猥琐男被吼的有些胆怯,犹豫了一瞬,鼻子哼了声,走了。
霍沛沛重新试着扶墙站起来,膝盖钻心的疼 ,她又放弃了。
低头看自己的膝盖,都磕出血了,憋下去的眼泪顿时又涌了上来。
这次,她一定要投诉让老板开除那个混蛋!
怒火还没发泄完,霍沛沛的视线内就出现了一双黑色板鞋。
来不及收回眼泪的她抬头一看,嚣张服务生的冷漠脸又出现在她面前。
时郁也没想到会看到霍沛沛哭,刚才不是还张牙舞爪的么?
霍沛沛的脸型偏短,眼型圆,典型的猫系长相,一头浅栗色长发配着白色的小洋裙,仰着头看时郁的时候,让他想起了自己在宿舍楼下喂的那只小三花。
每次他兼职回去晚了,它都会气呼呼的冲他龇牙。
霍沛沛傲娇地撇开脸,她才不要向他求救。
时郁手里的托盘空了 , 显然刚才他是去送酒去了。
他无视霍沛沛的大小姐情绪,问她,“腿不能走了?”
霍沛沛同样冷淡,冷漠,冷酷的不理。
时郁也不再跟她废话,直接弯下腰,尽量绅士的把人从地上公主抱了起来。
“欸?喂!你干嘛!”
霍沛沛被时郁突然的举动给吓到了,她梗着脖子背脊僵硬,就是不搂时郁。
时郁警告她,“别乱动,摔了怪你自己。”
霍沛沛双手抱胸,一脸的不领情,脑袋倔强地扭到一边,“算你识相,这次本小姐就不投诉你了。”
时郁抱着人往酒吧后场走,霍沛沛慌了,“你要带我去哪?我要回卡座。”
时郁懒得解释,员工休息室不远,用脚踢开门,把人放在了沙发上。
霍沛沛脸都白了,“你个屌丝,你想干嘛?你要是敢对我动手脚,我哥会把你剁碎了喂狗!”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
时郁从自己的储物柜里拿出一个迷你小药箱,随手撕了一个创可贴就贴在了霍沛沛的嘴上。
太聒噪了!
“唔~”霍沛沛拿铜铃眼瞪他。
“我不想知道你是谁,你现在闭嘴,快点处理完,我还得上班。”
时郁低着头拿碘伏棉签开始给伤口消毒,一脸淡漠的表情像是随手救治路边捡的流浪小动物而已。
霍沛沛气鼓鼓地扯下了贴在嘴上的创可贴。
一定是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装高岭之花来接近自己。
不然会这么巧,她去哪玩,他就在哪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