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正是刚才在路上遇到的那几个士兵,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在全城征集劳工和马匹。他们就是为了那匹马而来的。士兵们牵了马刚要走,那个小头目看见眼前站着哥斯、德林科尔、索巴和鲁克四个男人,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你们怎么还在家里?还没有去报到?”说完就要让几人随他们一起走,那口气和架势,不走不行。
这一下,埃莱雅和希玛尼顿时吓得三魂丢了两魂,没有男人,她们哪里也去不了,两人不禁哭了起来,各拉各的男人不让走,几个士兵上前要把两人拉开,拉扯间碰到了希玛尼的肚子,哥斯见状,暴脾气一下子就发作了,冲上前就和士兵扭打起来,索巴也上前帮忙。
德林科尔一看这样下去情况只能越来越糟,就急忙上前拉开了哥斯,索巴也停了手。德林科尔连忙对小头目说,马上就跟你们走。几个士兵这才放开了手。于是,与家人告别后跟着士兵走了。
一行人来到市政广场,这里早已是人山人海。
按理说,强敌来犯,本应组织军队抗击。问题就在于,苏姆塔第城是一个因商而建的城市。它仅仅是个城市,不受任何城主保护,属于自治型城市,只不过城市的规模比较大,更富裕而已,因此没有供养更多的军队。更为关键的一点,它处于山区草原与平原农耕的中间地带,也可以说它是双方的门户,地理位置极为优越,也正因为如此,商业才如此发达而富裕。
这似乎让人不可理解。
处于这样的地理位置的城市必然是各方争夺的重点,是非之地,早就应该沦为他人的附庸,却为什么能够存在下来呢?
它的一边是索洛达人的特古拉特城,另一边与巴吉鲁那城相邻。巴吉鲁那城原属于老城主帕杰纳木,“乌水事变”后,现在已归于艾斯亚城主。一个比较重要的原因,双方都需要这一座城市做为交易的场所,一方的粮食,另一方的畜产品都是互相需要的。也就是说互补形成交易,交易需要场所,你不占,我不取,对双方都有利,这也是最好的选择。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苏姆塔第城才独立存在着。试想一下,如果一方占领了此城,双方的平衡就会被打破,苏姆塔第城就会失去做为交易场所的功能,双方必定都要承受损失,这是都不愿接受的,除非一方贪图更大的利益才会走这一步。换句话说,苏姆塔第城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事实上作为缓冲区存在着。
然而,平衡有时候是选择的结果,在特殊时期就由不得人了。
多年不遇的干旱不仅影响了基洛平原,同样也波及到了赤丰草原上。原本水草丰满的大草原在烈日的炙烤下,河流干涸,草木枯萎,满眼望去就是一片没有生命的荒芜之地。没有了草原的滋养,牲畜大量死亡,更让人气愤的是,粮食不仅涨价,供应量也大大减少,这是索洛达人不得不面对的困境。
而此时的赤丰草原上,索洛达人的头领努尔达已经完成了各部族的统一,实力大为增强。在他眼里,赤丰草原已满足不了他那贪婪的胃口。马儿驰骋草原,男儿征战疆场。他的眼光首先就放在了富裕的基洛平原上,而要到达基洛平原,苏姆塔第城就首当其冲。
自从得到索洛达人要进犯苏姆塔第城的消息后,议事会那一群只会吵吵嚷嚷的商业大佬们瞬间就慌了神——这是苏姆塔第城第一次面临入侵。争论很快就形成了两派:一派认为,投降是一个选择,他们认为与索洛达人和谐相处了这么多年,对双方也是有利的,如果战端一开,双方都有损失。
再者,战争破坏了这里的经商环境,商人们自然就会离开,苏姆塔第城也就失去了作为商业城市的功能,对索洛达人也不利。以眼前的利益考量,认为与其开战,还不如给索洛达人送上一大笔钱,以免去血火之灾。
这种观点受到了执政官赫木萨思的坚决反对,他指出,“议和就是投降,投降就是被奴役,侵略者的胃口是永远满足不了的。这是一片自由的土地,我们是自由之民,是我们建立的自由城市,我们按自己的方式生活,绝不能让索洛达人把他们的意志强加给我们。”
不得不说,尽管赫木萨思贪恋权力,但在关键时刻还是表现出了理性和勇气,他陈述利弊据理力争,最后,他的观点还是被大多数议员接受,经过商议,他们决定组织抵抗。一个重要的步骤——派人去巴吉鲁那城请求增援。
赫木萨思相信,苏姆塔第城的存亡关乎艾斯亚的利益,可以争取他的帮助。现有的军队力量不足,马上着手从市民中召集青壮年加入,担任城防任务,抓紧时间加固城墙等城防设施。
哥斯他们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召集的。
而哥斯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巴吉鲁那城已经归于自己的哥哥——艾斯亚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