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媳妇儿媳妇儿的喊,谁是你媳妇儿呢,别忘了我们早就和离了。”
“好好好,凤霞,我叫凤霞总行了吧。你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哼。” 王凤霞轻轻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一旁夫妻俩没想到一生要强的爹,居然会有这般行径。
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爹了。
“看什么看!大人的事情,是你们小孩儿能看的吗?”
就这样,江大夫终于突破了自己,挣脱了那愚孝的 “桎梏”,带着一家人踏上了回小溪村的旅途。
为了赶紧脱手,江府最终是以一百两银子的价格卖了出去。
数日之后。
医堂交接完毕,正式开业!
门口人群熙熙攘攘。
“医堂终于开业了!”
“是啊,前段时间又听闻医堂出事了,药材都快见底了。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咋样。”
“嗯?你说话怎么这样?嗓子不舒服?”
“是啊,我染上伤寒都好几天了,这嗓子一直不见好。又不敢去贾仁堂,那儿的药材比医堂贵不说,疗程还多。这几日医堂闭门谢客,我只能自己熬着呢。”
“那你快快进去吧,可别耽误了。”
闻言,那人点点头,拖着虚弱的身子走进了医堂。
可没过多久,医堂里就传来激烈的争吵声:“你们这是在抢劫!”
男子愤怒的吼声从医堂内传出,门外众人纷纷疑惑。
医堂里的大夫们听闻,纷纷转过头,用一种看智障般的眼神打量着这个男子。
其中一个穿着华丽、神色傲慢的大夫冷笑一声。
“抢劫?呵呵?我们这是正经的营生,你若是不满意这个价格,大可离开。若是再这般喧哗闹事,可别怪我们将你送进县衙。”
“告!你们有种就去告!我上次伤寒来医堂拿药明明才10文钱一副,2副就能治好!今日怎就需要30文一副?而且还要3个疗程!谁家伤寒吃药需要100文的!你们这是在抢劫!”
“呵呵,贱民就是贱民,90文被你夸大其词至100文,当真是胡言乱语。还有,这里是行医就诊的地方,有病看病,不是你闹事的地方,来人!给我打出去!”
随着大夫的一声令下,旁边立刻走来2个身材魁梧的壮汉。
他们二话不说,一人抓住男子的胳膊,一人抬脚,直接将男子架了起来。
男子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能发出阵阵哀嚎。
在挣扎过程中,男子手中紧紧握着的铜板 “哗啦” 一声掉落在地上。
见状,其中一个壮汉弯腰捡起20文钱,在手中掂了掂,一脸嚣张地说道。
“10文看诊,10文是罚你扰乱我医堂秩序的。” 说罢,便抬腿大摇大摆地走回了医堂。
周围围观的人见状,个个目瞪口呆。
一个年轻后生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回事啊这是?”
“对啊,这不是医堂吗?怎么价格这般昂贵?”
“不是说医堂换了个有钱的股东吗?怎么药材反而比之前还要贵?”
倒在地上的男人不服气,大声咒骂道。
“他娘的,我要去找县令大人告状!医堂居然敢涨价格!让我们这些老百姓还怎么活!”
周围的人听到男人的呼喊,顿时群情激愤,纷纷附和。
有些人则完全是人云亦云、亦步亦趋。
“走!去告他们医堂!一定要将价格打下来!”
于是,众人簇拥着男人来到县衙,毫不犹豫地击鼓鸣冤。那
阵阵鼓声在寂静的县衙前格外响亮。
很快,县令身着官服,一脸威严地走了出来。
“何人击鼓鸣冤?”
于是百姓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闻言,县令的目光扫过众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大声呵斥道。
“无知刁民!肆意击鼓,简直就是胆大妄为!来人!每人赏5大板!”
这还没完,县令背着手,继续道。
“胆敢挑唆群众恶意质疑我县药物价格,试图降低我长治县赋税,每人赏10大板!若是再有人做出这般行径,直接20大板!关入大牢!以儆效尤!”
“是!” 两旁的官差齐声应和。
一时间,跟随男人一起来的人,全部被官差抓去打板子。
一个个哀嚎不断。
众人此时才如梦初醒,后悔不已。
之前他们轻易地推倒了王凤霞这围护他们的 “墙”,却没想到,接踵而来的是外面更为凶猛的 “洪水猛兽”。
对于县令来说:
这些商户赚得越多,他的业绩就越好,届时就可以顺利调离这个小地方,去谋求更好的前程。
至于这里常驻的百姓是好是坏,是生是死,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而对于百姓们而言:
他们不在乎医堂的管事是谁,只希望药材不断供,价格别上涨就行。
哪怕王凤霞常年压缩自己的利润,以低价为他们提供药材,他们也不会心存感激。
一旦王凤霞因为某些原因遇难,不得不提高药材价格,他们便会立刻群起而攻之,炮轰王凤霞。
毕竟在生死边缘挣扎时,又有谁会记得你以前是不是个好人呢?
不过,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教育不均衡所导致的。
教育的目的,本就是为了让人能够明辨是非。
若教育水平不提升,人们的思想就难以提高,眼界自然也就变得有限。
而这场闹剧中,看戏的是百姓、入戏的也是百姓。
县令看着众人在板子下哀嚎,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甩了甩袖子,转身慢悠悠地往里面走去。
师爷站在一旁,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喃喃自语道。
“哎!当初若是有人帮王大夫求情一二,以王大夫的宅心仁厚,又岂会这般轻易离去?
若是县令大人真的对民生不管不顾,又岂会任由王大夫以那般低廉的价格行医就诊。
当真是愚民,朽木不可雕也。看来我也得好好琢磨琢磨,另寻他处了,哎……” 说完,师爷也迈步伐离开了。
师爷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遮掩自己的声音。
那些被打的人听到师爷的话,心中悔恨不停。
“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教唆王大夫将医堂转让给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