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娘一看这架势,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慌乱之中,她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篮子。
然后转身,撒腿就没命地跑了起来。
她边跑边回头看,仿佛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她一样。
周边的路人看到这一幕,第一次觉得官差是正义的。
之前他们对官差的印象或许只是一群仗势欺人的家伙。
可现在看到杨大娘这副胡搅蛮缠、蛮不讲理的样子。
又觉得官差这举动也算是给她个教训了。
一些路人不禁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赞同的神情,彼此间还小声地议论着。
官差甲看着杨大娘逃窜的背影,将手中的棍子高高举起。
大声喊道:“你有本事胡言乱语,没本事抗我几棒子?
我告诉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多管闲事!
再胡言乱语,我就去你家揍你!”
他的声音在这街头回荡着,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那气势仿佛要把整个街市都震慑住一般。
后面的事情王师爷就不在乎了。
此刻的他,正心急火燎地往蒋县令的书房赶去。
他脚步匆匆,那官靴踩在石板路上发出 “哒哒” 的急促声响。
心里不停地琢磨着一会儿该怎么和县令大人禀报这棘手的事儿呢。
不一会儿,王师爷就赶到了蒋县令的书房。
书房里布置得颇为雅致,四周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
书桌是用上好的红木制成的,桌面光滑如镜,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蒋县令正坐在书桌前,他身着一袭青色的官袍,袍服上用金线绣着精美的花纹,显得十分华贵。
(古代官职:紫袍,红袍,青袍,绿袍)
他手中拿着一支毛笔,上面刻着精美的花纹。
蒋县令正专注地在宣纸上书写着什么。
时而轻轻蘸一蘸旁边砚台里的墨汁,时而缓缓挥动手中的毛笔,那动作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
那毛笔是他前些日子从县里的书肆好不容易买到的。
他对这支毛笔可宝贝着。
这毛笔的档次跟他以前用过的那些可完全不一样,整个书肆一共也就 10 支这样的毛笔。
他干脆全部买了下来,总共也就花了 200 两银子。
这毛笔可比京城送来的那些几百两一支的还要好用得多。
听到王师爷的脚步声,蒋县令这才缓缓放下手中的毛笔,抬起头来。
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微微皱起眉头,问道。
“何事?这般匆忙的样子,可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
王师爷赶忙上前一步,微微弯腰行礼,神色凝重地说道。
“大人,确实出大事了!”
蒋县令一听,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眼神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放下手中的毛笔,坐直了身子,说道:“哦?何事?快说来听听。”
王师爷说道:“是杨家村!”
蒋县令一听是杨家村,不禁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的意味。
他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心里思索着。
这杨家村好像是一个里正管辖的村子。
于是王师爷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说了一遍。
他一边说,一边时不时地观察着蒋县令的脸色,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杨家村听信了一个巫师的话,将一名妇人活活打死。
说是为了生儿子才打的,只是没想到最后打死了。”
说到这里,他皱着眉头忍不住叹了口气。
蒋县令一听,顿时恼怒了起来,他猛地一拍桌子,“啪” 的一声。
把桌上的砚台都震得跳了一下,墨汁也溅出了几滴。
他站起身来,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他满脸的气愤,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中透着怒火,嘴里大声说道。
“在我的管辖下居然还会出这等草菅人命的事?真是岂有此理!”
过了一会儿,他停下来,盯着王师爷,语气严厉地问道。
“可有抓到犯人?若是抓到了直接处死!”
王师爷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说道:“大人,就是因为没办法抓,所以才是个大问题呀。”
蒋县令一听,有点听不懂了。
他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疑惑,问道:“为何没办法抓?我们县衙的都是废物吗?怎么连个犯人都抓不到?”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满和质问,显然对这种情况很是生气。
王师爷赶忙补充道:“因为参与拍打妇人的是他们村里所有的男人,法不责众啊。
没有人愿意出来顶罪,这罪名无从定下啊。”
蒋县令听闻王师爷的禀报后,缓缓坐回那把精致的雕花太师椅上。
“要是几个人参与了还好,但整个村子那么多人,那根本无法责任到人呐。”
半晌过后,蒋县令终于缓缓开口。
“你去告诉他们。” 他微微坐直了身子,眼神凌厉地看向王师爷。
“这种草菅人命的行为不要再出现了,这次闹出了人命,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杨家村所有住户把赋税加重一成,也好让他们长长记性,知道这等荒唐事做不得。”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继续说道。
“若是那被打死妇人有子嗣,就给予 2 两银子,算是一点补偿吧。
虽说是杯水车薪,但也聊胜于无。
另外此事不得声张,切不可传得沸沸扬扬,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麻烦。”
蒋县令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他心里清楚得很,若是闹出人命的事儿传了出去。
那他这仕途恐怕又要多花些银两去打点了。
不过好在这段时间他通过各种途径也赚了不少。
撒一点银两出来平息此事,倒也还承受得住。
他自认为自己本身就算不是那种只给自己吃饱,不管全家死活的那种自私之人。
和那传闻中冷漠无情的鱿鱼国可不一样。
那个国家没有一个人是善良的。
听说他们的宗教告诉他们: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鱿鱼的狗,上帝创造人类就是专门为他们服务的。
想着那鱿鱼国的种种传闻,蒋县令不禁微微皱了皱鼻子,脸上露出一丝鄙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