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元祁政很忙,陪着沈宝珠用过膳后不是急匆匆出府便是与幕僚们到书房议事。
沈兰因虽没进入朝堂,但也察觉到元祁政和小皇帝之间的暗流涌动。
他还为此窃喜,以为自己能占用娘亲更多的时间。
然而。
“娘亲今日又不在府中?”
庭院外,沈兰因阴沉着脸,指腹摩擦着腰间悬挂的白润玉佩。
面前的管家紧张的额头的细汗都溢出来了,“是啊,娘娘用过午膳后就出去了。”
“可是又去那嘉成公主府上了?”
等到管家肯定的回复后少年甩袖离去。
自那日春日宴后,娘亲就和那位嘉成公主走得近了些,这些时日去的更是频繁。
自己想跟着去,反而被训斥一番,说自己一个男子不方便往公主府跑。
最近和娘亲待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他能感觉到,娘亲对自己远远不如以前了,养自己就跟养个宠物似的,腻了就丢到一旁不管不问。
来得太容易的东西总是不会太过珍惜,沈兰因总算理解了父亲从前谈起娘亲时说过的话。
沈兰因带着满身郁气朝自己院落返回,一路上往事种种如碎片闪现在自己脑海里。
他想起幼年时坐在名贵豪车上透过车窗看见一脸宠溺抱着脏兮兮孩子的沧桑母亲,这一幕让年幼的他眼眶酸涩。
想起被父亲逼得走投无路的商人站在顶楼咒骂 活该那个女人不要父亲不要自己等种种恶毒的话。
他又想起了父亲疯狂的实验。
他从前很憎恨父亲去实验室,去了实验室的父亲就像变了一个人。
在外永远是冷静克制形象的一个人进了实验室会变得癫狂,但现在他却想,如果父亲早些研究出成果,早一些送他来到盛国,他能够从小在娘亲的教养下一点点长大,是娘亲亲手培养出的孩子,那么是不是娘亲就会更在乎自己一些?
毕竟亲手浇灌出的花儿和他人养好摘下来送出的花儿是不一样的。
沈兰因咽下心头的酸涩,他想她能够真真正正爱他在意他,最好像现代那些控制欲过头的父母一样看着他。
他渴望她能够给予自己这样密不透风的爱,他不会害怕,反而会为此感到扭曲怪异的满足。
他觉得自己如今就是这种充满控制欲的扭曲的爱,娘亲离开他的视线会使自己感到焦灼不安。
理智告诉他娘亲是自由的,她有自己的空间,然而情感催促着他要将人完完全全放在自己的视线之下。
他想,或许过些日子就好了,等娘亲在公主府玩够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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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
“主子~”
大大的圆床之上,铺陈着柔软的绸缎。
一名青衣男子眼睛上覆盖着一抹红色的轻纱,与麦色的肌肤交织。
女子衣着整齐,涂着丹蔻的指尖轻轻划过…...
(已删)
中央的圆床之外,是层层叠叠的薄纱轻曳飘荡,大概只有掀开屋里一层又一层的薄纱,才能望见其中的满室靡.乱。
长长的薄纱被窗外的风缓缓吹开,一层一层又一层,似云雾缭绕,当最后一层薄纱被吹开时,一抹红色的裙摆被淹没在薄纱之中。
终于,在女子玩罢,一双洁净素白的玉足不着一缕地踩在地面。
那抹红色的衣摆才消失在重重薄纱间,仿佛从来也没有出现过。
床榻上的男子依依不舍挽留道,“主子要走了吗?”
他的眼睛被遮住,没有经过女子的允许他不敢扯开。
只感受到柔软的手在他的脸上轻拍了几下,仿佛随手逗弄着一只被丢弃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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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可要留下用些晚膳?”
“不了,再不回去府里要闹了。”
沈宝珠还是清楚家里那两个的,只怕回晚了又要被一通追问。
“好吧,那我送您回府。”
元扶摇虽然失望,还是扬起笑脸。珠珠儿应付府里已经够烦了,她一定要更体谅听话才是,如此珠珠儿才会将公主府当作真正放松的地方不是嘛?
站在公主府前望着沈宝珠的马车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元扶摇才收起脸上的笑脸转身回府,朝着那处屋子走去。
她拨开屋内重重薄纱,居高临下望着已经穿戴整齐一身青衣雅致如修竹的男子,面无表情慢慢走近。
她拽住男子的长发将人按跪在榻边,长长的指尖忽然掐住男子的脖颈。
凑近还能闻到一股清甜的不属于男子的令人迷醉的香气。
“你知道吗,你是她在府里碰的第一个人。”
元扶摇语调平平,听不出喜怒,“真是会g引人的货色呢。”
下一秒,重重的一巴掌毫不留情的甩在男子好看的脸上。
谁能想到,嘉成公主居然搜寻了许多俊美的男子就养在公主府,甚至将这些人暗地献给肃亲王妃玩乐。
一开始沈宝珠并没有碰过这些人,无非是和元扶摇一起时让人侯在左右弹乐伴舞,后来在元扶摇的纵容和男子的刻意引诱下才渐渐越了界限……
鲜红的巴掌印浮现在男子脸上,谢卿垂着眉眼一句话没说,他知道,若想再见到女子,只能靠面前这个扭曲发狂疯的公主。
打完后,元扶摇才清醒过来,这是阿嫂的人,怎么能留下丑陋的痕迹呢,若是这些贱蹄子暗地跟阿嫂告状……
元扶摇收起脸上的憎恶嫉妒,语气温和下来,“起来罢,待会我让人赐你一些伤药,你好好养着,下次阿嫂来了好好伺候……”
这句话比任何伤药都好使,谢卿听到下次还能侍奉女子,眼里尽是柔和喜悦的亮光.。
“卿谨遵公主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