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白光在眼前闪过，伴随着的是沉重的呼吸。
“季果柠？季果柠？”
在呼喊声中，沈宁有些艰难地睁开了眼。
她从胶囊空间里坐了起来，站在地上走了两步，脑袋昏昏沉沉的。
“我这是……回来了吗？”
沈宁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
许久未走动的秒针重新开始转了起来，一圈一圈。也告示着她回到了现实。
“嗯。恭喜你，正式加入『永恒帝宫』。”谢陨的声音自她背后响起。
沈宁转过头去看他，问道：“出来的不只有我一个，我的有个同学也在梦境中觉醒，现在应该已经醒过来了。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在梦境中觉醒……？”谢陨眉头微皱，他第一次听说有人在梦境中能成为『破局者』的。他摇了摇头，“这里一直只有我和你两个人。从零散大人的梦境中醒来时还会在自己现实世界睡着的地方，至于你那位同学……定位就尚未可知了。”
沈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不过既然他已经觉醒，说明零散大人也已经在一定程度上会关注他，你不用太担心。”谢陨说道，“现在，你正式成为『永恒帝宫』的一员，有一套流程还需要走。你先跟着我来。”
“……嗯。”
沈宁跟了上去。
……
沈宁跟谢陨直接下到了『永恒帝宫』的一层。
沈宁好奇地左右看看。
她一直都是直达高层的，还没有在这里仔细看过。
而谢陨也带着她穿过几条隧道，走在一条金色华丽的长廊中。
长廊没有窗户，但金黄的墙壁似乎在发光，把整个走廊照得亮如白昼。且意外地长，至少走在其中的人一眼望不到尽头。
谢陨在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解释：
“这里是『永恒帝宫』的另一个部门。平时你工作的地方和这边的地方是相互独立、互不干扰的。只有特殊事情才会聚集到一起商讨。
而且『永恒帝宫』的中央会客厅就在这里。和你简单介绍一下吧。你们所在的区域是『永恒帝宫』之下的『时宫』，平常负责的对象是人类据点的广播通知、帮助零辞大人和零散大人筛选出符合条件的『破局者』。
而这边是另一个区域，叫做『幻宫』。更加机密的事情会在这边进行，因为来到『幻宫』唯一的路就是从『时宫』大门穿过现在走的这条『梦廊』才能到达。其他的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既然已经成为你的导师，我会在限度之内将我知道的世界观和提升能力的方法告诉你。”
“啊……”沈宁蹙眉，“『永恒帝宫』一共有几个区域？”
“就两个。”
“我之前看到『时宫』的工作人员已经是位列『神明排行榜』十到二十的『神明』了……既然你说这边的人更强大，那他们又处于怎样的地位？”
“这是一个特殊的组织。”谢陨说道，“这里的人并没有在『神明排行榜』的名次，但单论实力，他们和『位列前十』的『神明』几乎等同。
这个组织，叫做『无烬』。直接听命于零始大人。目前主导者是陆瑾安大人……你去了之后会见到的。”
“原来如此。不过为什么这些事我没听程霜露和安格莱特他们几个提到过？”
“呵。”
谢陨突然冷笑出声，脸上稀少地露出几丝阴冷。
“那是因为他们还没资格知道啊。”
“嗯……？”沈宁露出不解的神色，“能让我说句话吗？不知道会不会冒犯到你。”
“你说吧。”
“你的排行，好像没他们高吧……？为什么你知道的会比他们多呢？”
沈宁略带慎重地问出这个问题。
因为这个问题极有可能让谢陨发怒。对于每个『神明』来说，『神明排行榜』都是心中最重要的一件东西。
虽然沈宁没什么印象，但谢陨怎么着也一定是五十开外了。
那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沈宁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观察到谢陨的情绪比普通『神明』稳定。
更重要的一点是，谢陨身上自始至终没表现出什么对于人类的『恶意』。
所以她赌了一把。
果不其然。
谢陨只是在片刻的沉默后，慢慢说出口：
“真实的『神明排行榜』和你听到的有很大不一样。有些东西我不想说，现在能告诉你的，只有——我直接听命于零始大人。”
沈宁点到为止，不再多问。
她和谢陨都心知肚明。
不是谢陨不想说。
而是没办法说。
现在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零始的监视下，如果自己得到的信息超出人类所能了解的范畴，零始一定会出现把自己杀死或者让自己陷入他们口中的『无尽轮回』。
要知道，死亡虽然可怕，但最可怕的是知道了真相后依然无可奈何地死去，反反复复，还保留了死亡前的痛苦记忆。
虽然没有人明说，但『无尽轮回』一定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
……
两个人不知道走了多久。
大约半小时，也可能过了一小时。
体育一直不是很好的沈宁甚至隐隐感受到了脚疼。
在这前一步——
终于有扇巨大的门映入她的眼帘。
不。与其说那是扇门，不如说是巨大的玻璃。将玻璃外的走廊和玻璃里的空间隔绝开来。
这巨大的玻璃直通天际，封闭了整个走廊的一面。
像是即将进入巨大的虚拟世界一样。
沈宁毫不夸张地怀疑，这玻璃门绝对有博物馆三层那么高了。
透过玻璃，她隐隐可见一个类似博物馆展厅的巨大空间。
而越是走近，这画面就越发神似。
终于，两人走到玻璃前。
这东西很高科技，似是已经感应到来人，淡蓝色的激光自上而下扫了一遍两人，机械的语音播报：
“谢先生，季小姐。均已通过『高级神明』的认可。且持有通行证，符合规定。”
然后，『轰隆』一声，玻璃门自一侧缓缓打开。
“两位，请进。
祝两位在『幻宫』过得愉快。”
……过得愉快是什么意思？沈宁低下头。
还真是旅游景点吗？
应该……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