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烹饪的时间。宋以安感受到了幼宁的目光,她抬头微笑:“幼宁,别愣着,快来帮我生火。”
幼宁连忙点头,快步走到灶台前,开始生火。她先是蹲下身子,伸出手从灶膛旁边的柴堆里挑选出几根干燥的细柴火,动作小心翼翼。她将这些细柴火整齐地堆放在灶膛内,每根柴火之间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根小木棒,木棒的一端涂有某种黄色的物质。
宋以安看着幼宁的动作,心中疑惑:“那是火柴吗?”她看到幼宁用火刀火石轻轻敲击,随着敲击声响起,火星四溅,纷纷落在那层黄色物质上,瞬间点燃了小木棒。火苗迅速点燃了细柴火,发出“噼啪”的声音。
“原来是用这种方法生火。”宋以安心中暗自点头,那黄色的东西应该是硫磺了。
幼宁的脸庞被火光映得通红,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她毫不在意,她的目光始终集中在眼前跳跃的火焰上,双手紧紧握着那把破旧的蒲扇,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候。她一边用手中的扇子轻轻扇动,一边观察火势,生怕火势过大或过小。
幼宁紧张地盯着火势,却忍不住问道:“贵妃娘娘,这做菜是要用旺火还是慢火?”
宋以安思索了一会儿,轻声答道:“先用旺火爆炒,再转中火慢慢煮,保持菜的鲜嫩。”
但又突然似乎想到什么,眉头微微皱起,“不对,幼宁你等等,不着急加柴,小火热锅就好。”她四下打量了一番,却没有找到油。她皱了皱眉,心中暗自叹息起来。
“这里怎么没有油?”她问道,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
刘婉娘赶忙答道:“回贵妃,牛油羊油这些这里没有,豆油也用完了,宫里迟迟不给补,老妪也无可奈何呀。”她的语气中带着歉意,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宋以安看着手中的调料,突然灵机一动,转身对二位老宫女说道:“这里有没有肉呀?一点点就行,可以用来增香。”
刘婉娘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歉意:“贵妃,这里比不上皇宫里顿顿吃肉,肉是有时宫里多了不要时才有的,虽比寻常百姓人家多些,但最近宫里都没有给,宫里不给我们也没有。
“哦对了,还有些干肉皮,您看能不能将就用。”说着,她从一个破旧柜子的上面一格里拿出一小包,她的动作显得小心翼翼,眼神中充满了歉意,她双手捧着那包颤抖着打开,小心地递给宋以安,就这点碎肉皮,仿佛那是一件易碎的珍宝。
宋以安接过碎肉皮,心里一沉,但也只能如此了。她说道:“那不要紧,就用这个吧。多谢婉娘!”她的声音平静,但眼中带着一丝坚定。
幼宁在一旁继续添柴没注意到谢贵妃这边的事情,火焰在灶膛中欢快地跳跃,映照出她那专注而认真的脸庞。刘婉娘看着她,想要上前帮忙搭把手,但被张阿娘拉住了。
“让她自己来,别多管闲事!贵妃和婢女做菜,哪里轮到我们这些个杂工出手?”张阿娘双手叉腰,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讽之意,阴阳怪气地说道。眼神中透出一丝冷漠与不屑,嘴角微微上扬,显得有些不屑。
刘婉娘叹了口气,停下了脚步,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她刚刚被谢贵妃谢了一句,着实大为惊诧,这贵妃虽然进了冷宫,上来就谢我们这些下人的,还真是闻所未闻。
刘婉娘只能注视着这位谢贵妃前前后后地忙碌。这宫里的女娃平时都是娇生惯养,哪里会做菜,不过刚刚那几下刀工,我活这么大岁数,还真的从来没有见过。
又思量着:这谢贵妃来这里也没有几日,都病在房中躺着了,我这老妪也没有见过,今天一来就要做菜,这真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脑子病坏了?还是什么附身了。我这一把年纪了也不想人点好的,这女娃可怜哦,年纪轻轻还没生养就被放到这冷宫里,唉,造孽啊。唉,附什么身啊,没见过。
宋以安自然不知道刘婉娘在想些什么,她切好了肉皮,剁齐了干姜,也终于思考好了方法。
“幼宁,可以了,左边灶头烧中火,右边加大火。”宋以安一边吩咐着,在左边灶头的锅中滚开的水中加入一点糙米。这锅米不是煮饭的,她心中又暗自叹息上了:“一点糙米熬米汤代替勾芡,这鬼地方连面粉都没有。”
幼宁听到吩咐后,便立即行动起来。她迅速地走到左边的灶头前,添了一些柴禾进灶膛里。随着火焰渐渐升起,她又走到右边的灶头旁,毫不犹豫地加入了一大把柴禾。她的动作迅速而熟练,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一样。
宋以安看着,心中暗自点头:“幼宁虽然年轻,但做事很有条理。”她两步走到右边的灶头,准备下一步的烹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