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高雯泪眼婆娑,好似雨打梨花般哀怜,谢远山又怎么抵挡得住?
他一把搂住高雯的肩头,把她抱在怀里,沉声道:
“雯儿!这次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我的酒店虽然倒闭了,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东山再起!我已经想好了,在县城里开一家医馆,凭着我的一些医术,慢慢把医馆开起来。”
高雯把头迈进了谢远山的胸口,眼角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果然,谢远山还是无法摆脱我的魅力。”
这时,去为高雯接水的刘清辉回来了,见到谢远山抱着高雯的一幕,手中的碗“哐当”一声,摔碎在地。
“谢远山,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狗日的东西,光天化日之下,还想非礼我的新婚妻子!”
他捏紧拳头,就气鼓鼓的向两人走来。
谢远山幡然醒悟,自己抱着的已经不是当初的高雯了,她现在已经是刘清辉的妻子了!
他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无从开口,自己的的确确是发自内心的想搂住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
“嘭!”
刹那间,刘清辉的拳头就向谢远山的脸招呼了上来。
这一拳力道不清,直接把谢远山打出了一口血沫。
“刘清辉,你是不是逼着雯儿嫁给你的!”谢远山转过头来,面目变得狰狞,也向刘清辉砸出一拳,“我和雯儿才是真心相爱的!你只会用一些龌龊伎俩来欺压雯儿!”
“放你妈的屁!雯儿明明是被你非礼了,你还反咬一口!”刘清辉挨了一拳,怒气更盛,扑上去就和谢远山扭打在一起。
周围的村民见了,纷纷上前阻止,但谁也不敢硬拉,毕竟两人可都是村长的儿子,得罪了谁都不好受。
终于有人去找来了刘罗和谢英,在两人的喝止下,这才把两人分开。
“辉儿,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刘罗当先问道。
“阿爹,谢远山这小子太他妈畜生了!”刘罗不顾流出的鼻血,指着谢远山,恨恨道,“他趁着孩儿去接水的时候,竟然想要非礼雯儿!要不是孩儿回来的快,雯儿就真的……哎!”
谢英脸色一变,看向谢远山,沉声问道:“可是和刘清辉所说的一样?”
谢远山却矢口否认:“我和雯儿是真心相爱的!是雯儿主动找上我,让我把她从刘家父子的魔爪里救出去!她之所以嫁给刘清辉,就是被逼的!”
刘清辉立刻反驳道:“放屁!雯儿怎么会主动找你!加之我对雯儿有情有义,雯儿和我情投意合,又怎么可能是强逼出来的呢?”
刘罗也十分恼怒,高雯可是即将过门的儿媳妇,被人这样胡说八道,以后传出去了,他老刘家还怎么在村子里立足?!
谢英听后,脸色变得更加阴沉,看来一切的源头,还是这名叫做高雯的女子,便道:
“刘村长,我看他们双方各执一词,但都是因高雯这名女子而起,不如让高雯出来解释解释,再断定究竟是谁的错?”
刘罗冷哼一声:“我儿媳被你儿子非礼,你却还让她出来解释,你是嫌我刘家丢人丢的不够吗?”
“没错!”刘清辉也恨恨道,“谢英,你今天必须要给我们刘家一个交代!按照刘家村的规定,非礼他人妻子,当受鞭刑!”
谢英脸色铁青,他不可能让自己儿子这么不明不白就被人冤枉。
正当双方争执之时,高雯却突然站了出来,啜泣道:
“此事的确因我而起,我觉得我应该出面给大家一个解释。”
“雯儿!”谢远山心里一喜,雯儿果然还是偏向自己的,“你把刘家父子如何逼迫你的事情都说出来吧!有李家村村长和阿爹在,他们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高雯止住啜泣声,目光变得坚毅,缓缓道:
“清辉哥和阿爹对我很好,他们也不计较小女身份卑微,用这么大的排场,热热闹闹把小女娶回了家,要不是中途遇到了毒瘴,小女现在应该已是刘家的儿媳了。能成为刘家的儿媳,能成为清辉哥的妻子,我很开心!”
她眼神一转,带着几分薄怒,扫向谢远山,“谁知谢远山这个衣冠禽兽,竟然趁着给小女看病的时候,轻薄小女!我不肯就范,他就抱住我不放,我力气不及他,也没有办法,还好清辉哥及时回来,不然我只怕……”
说到这里,她就哭了出来,刘清辉赶紧抱住她低声安慰。
而谢远山的心却如坠入了谷底,他不敢相信这话竟是从高雯口中说出,当年那么爱慕他的女子,今日却说出这番诋毁他的诬言。
他只觉得全身冰凉,寒冷的恶意如巨石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刘罗气愤已极,指着谢远山骂道:“果然是你这衣冠禽兽!要是落在我手里,定要叫你好好尝尝鞭刑的滋味!”
他又转向谢英,喝道:“谢英,你瞧瞧!这就是你的儿子!你叫出来的就是这样的畜生?!”
他又向在场的众人吆喝道:“诸位,你们都有家室,也有女儿,要是你们的妻女遭此侵犯,你们难道就这么放任不管吗?”
“正好李村长也在场!”他又看向李响,“你且说说,这谢远山得龌龊事该不该受到惩罚!”
“这……”李响也十分为难,毕竟父子俩刚救了李家村好些人,现在却要反过来惩罚他们。
突然,人群中有人骂道:“管他是谢远山还是刘远山,做出这样禽兽的事情,就应该狠狠惩罚!”
果然,口子一开,便又有人附和道:“没错!要是我们不管,以后说不定我们的妻女也会遭这淫贼的毒手!”
“我看鞭刑都是轻的!要惩罚就要永绝后患!”
“干脆把他逐出村子,一辈子都不准回村!”
“滚出去!谢远山!滚出去!衣冠禽兽!”
……
村民们对谢远山的喝责声越来越大,其中有刘家村的,也有李家村的,甚至还有谢家村的。
得到过谢远山医治的村民,还不愿相信他会干出这样的事情,但高雯都主动出来作证,他们也不得不信。
在封闭的村子里,人们把女子的贞洁看得比性命还重,高雯愿意冒着风言风语指正谢远山,那多半便是真的了。
谩骂声如狂澜,几乎要把谢远山淹没。
他环顾一周,想到的却只有自己的父亲。
现在,也只有这位生他养他,最清楚他秉性的父亲还愿意相信自己了。
“阿爹,你要相信我啊!我没有任何冒犯雯儿的举动!”
谢远山上前抓住谢英的胳膊,苦心解释,谁知却被谢英一臂甩开,当头棒喝道:
“远山,你当真做了这等卑劣之事?要是做了,你就承认,至少敢作敢当!我谢英的儿子,绝不是不负责任的孬种!”
谢英的脸色就好似青铁一样阴沉冰冷,重重喘着粗气,浑身气得发抖,拳头攥得指节发白。
“阿爹……”谢远山绝望的退后几步,他明白,现在连唯一可以依靠的阿爹也不相信自己了。
他真的成了大海里的一叶扁舟,看不见星光,找不到方向,没有依靠,被一浪打翻,就笔直的沉入了冰冷的海底。
高雯冷眼旁观着一切,嘴角却扬起一丝浅笑。
“谢远山,要怪就怪你不肯乖乖被邪祟附身,非要逼得我出手。”
刘罗见谢英也闷声不言,大手一挥,喊道:“来人,快把这个衣冠禽兽抓起来!”
“我没有……”谢远山还想争辩,但四面围来的村民却哪里听得进他的话。
他们步步逼近,张开手臂,就要一拥而上。
“真是一出好戏啊!你这容貌,这演技,要是进了草台班子,那一定是个红得发紫的角儿!”
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道清朗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