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栋和沈明瑞双双被拘留一事,自然也被左晓珊和曾金花给看到了。
左晓珊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仿佛要将那上面的每一个字都看穿!
自己的丈夫和儿子,竟都因为嫖昌这样的烂事,而双双被拘留,还惹上了梅毒,这消息还传遍了整个京城?
对于左晓珊而言,就感觉像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狠狠地扇了一道耳光,然后再把另外一边脸也给扇了。
左晓珊起初完全是懵的,大脑一片空白,像一尊木雕泥塑般发着呆,脸上的表情凝固在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愕与痛苦之中。
曾金花心里也是翻江倒海般不好受,她虽然平日里泼辣惯了,但如今自己儿子和孙子干出这档子事,可是把她的脸面给丢大了,她心中满是愤懑,却又无从发泄。
左晓珊抬头环视了看着这个狭小又破旧的出租屋,一直被压抑在心底深处的怨恨,在这一刻终于都爆发了出来。
她猛地从那沙发上站起,由于动作太过突然,沙发都被她带得晃动了一下,嘴里在对着空气破口大骂着:
“该死的沈国栋,自己去浪也就罢了,还带着我的儿子去?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把这个家往绝路上逼啊!”
曾金花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她虽然也知道沈国栋的行为有悖常理,但在她的观念里,自己的儿子永远都是对的,错的只能是别人。
再者,左晓珊这一顿指责,听在曾金花耳中,就好似是在含沙射影地嘲讽她教子无方,这无疑是狠狠戳在了她的痛处。
曾金花在这个家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权威,何时受过这般委屈?于是她也立刻挺直了腰板,涨红着脸,对着左晓珊的脸喷了回去。
“你还好意思在这撒泼?还不是你这个当妻子的没本事,连自己男人都伺候不好!你要是能把国栋的心拴在家里,他能出去鬼混?他会去干那些丢人现眼的事?
现在可好,你倒有脸在这指责,我看呐,你就该好好跪在地上自我检讨,争取国栋的原谅,要不然小心他休了你!”
换作以前,曾金花这位婆婆,可是压在左晓珊头上的一座大山啊,无论曾金花嚣张跋扈,怎么颐指气使,左晓珊都只能忍气吞声,不敢有丝毫的顶撞。
可如今,形势早已不同往日。
沈家大宅被沈繁星那个丫头片子给抢走,沈氏酒业集团的生意好不容易才刚刚有了一点起色,可匡盛华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把订单给中止,现在连沈国栋都惹上了梅毒,所有的利益都在一瞬间化为乌有。
任何关系的长久维持,要么需要深厚的感情,又或者是丰厚的利益。
左晓珊当年甘愿背负小三的骂名,投身于沈国栋的怀抱,其动机肯定不是什么爱情,纯粹就是看中沈国栋身上的财富资源罢了。
而曾金花呢,时至这一刻为止,仍未洞悉这层本质关系。
沈家辉煌不再,利益链条断裂,人心便如脱缰之马,肆意奔离,还能拴得人就有鬼了!
左晓珊是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抬起手臂,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抽在了曾金花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犹如惊雷在这出租屋内炸开,曾金花的脸被打得瞬间偏向一侧,连假牙都掉了出来。
“你这老不死的,还有脸在这对我指指点点?这些年我在沈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我像个免费的佣人一样伺候你们全家,从早忙到晚,得到的是什么?是你的辱骂,是沈国栋背叛!
沈家现在穷得叮当响,连一万几千块都拿不出来!你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你儿子带着你孙子到会所去找女人,被抓了还惹上了梅毒,你居然还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来?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左晓珊此时已经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打了曾金花一个耳光依旧不觉得解气,而后更是顺势骑在了曾金花的身上,双手高高扬起,然后重重地落下,一拳又一拳地砸在曾金花的脸上、身上。
“你不是厉害吗?不是瞧不起我吗?不是爱当皇太后吗?不是怨我没有伺候好你儿子吗?今天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做被欺负的滋味!”
曾金花惊恐地挥舞着双手,试图抵挡左晓珊的拳头,但她这个老太婆哪里是已经年轻力壮的左晓珊的对手?
她的脸上很快就布满了淤青和红肿,嘴角也不停地流出血来,嘴里只能发出微弱的求饶声:“晓珊,别打了,是我错了……”
然而,左晓珊根本听不进去,拳头依旧如雨点般落下。
过了好一会儿,左晓珊似乎打累了,她站起身来,看着躺在地鼻青脸肿的曾金花,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她转身走入房间,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些还算贵重的首饰和衣物,以及自己私藏的一张银行卡,胡乱地塞进一个袋子里。
最后左晓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曾金花一个人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
当沈繁星看见沈国栋父子被拘的新闻时,她杏眸瞬间瞪得溜圆,手指更是紧紧地捏着手机,似乎生怕这惊人的消息会从指缝间溜走。
真是没想到啊,这对父子这么快就遭到了报应,沈繁星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笑容里饱含着多年来所受委屈一朝得解的畅快。
可她根本不知道,这一切并不是沈国栋父子无端地来了报应,而是两对龙凤胎精心策划替她出的一口恶气。
翟绍庭看着沈繁星对着手机手舞足蹈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
“你在高兴些什么,这般兴奋?”
沈繁星猛地抬起头看了过去,眼神中还带着未散尽的笑意,而后她扬了扬手中的手机,道:
“我觉得上天对你真的好,赐给你了一个乌鸦嘴,开在我斜对面的还真是卖白酒的同行,而且生意都快要被对手给抢光光了! ”
面对沈繁星这刀子嘴,翟绍庭早已习惯就成了自然,他笑着打趣道:
“这哪是什么上天赐给了我一张乌鸦嘴呀?这分明是上天在塑造你的时候,不小心打了个盹儿,把你的脑浆搅和得乱七八糟,以至于让你现在看起来有些不太聪明的样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