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和蓝香对视一眼后,便默契十足地一同走出了房间,只留下祁承瑾和黎若言两个人还坐在桌旁,祁承瑾手中的筷子还正夹着菜,脸上满是茫然之色。
\"媳妇,你咋把他们都给打发走了?\" 祁承瑾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嘴里嘟囔着问道。
此时的黎若言则优雅地将一只玉手轻轻支在桌面上,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意味深长的笑容。但是,她那原本应该明亮动人的眼眸此刻却透着丝丝寒意。
见此情形,祁承瑾心中不禁一紧,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我说错话了?\"说着,他的眼神开始飘忽不定,闪烁着心虚之意,就连手中握着的筷子也停住了,再也不敢有所动作。
\"没有,王爷怎么会说错话呢!\"尽管她的嘴角始终挂着那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但这对于祁承瑾来说,无疑比寒冬腊月的冰霜还要令人胆寒。
祁承瑾心里暗自叫苦不迭,不停地犯起嘀咕来:\"我到底说了啥呀?不就是觉着你太瘦了,抱着没啥肉,想劝你多吃点”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终于,祁承瑾像是鼓足了勇气似的,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那……那个,媳妇啊,待会儿我得出门一趟,去去就回哈。\"
听到这话,黎若言柳眉一蹙,没好气地质问道:\"王爷要去哪儿?难不成现在跟臣妾待在一起就让王爷这么难受吗?\"
“救命啊!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啊!苍天可鉴,日月为证!我究竟说了什么话呀,怎么突然之间就像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祁承瑾心中叫苦不迭,只觉得有苦难言,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般,眼巴巴地盼望着能有人前来救他于水火之中。
只见对面的黎若言有些阴阳怪气的娇嗔道:“王爷您沉默良久都未曾开口,那妾身便当作您默认了。”
听到这话,祁承瑾顿时慌了神,连忙求饶道:“我的好媳妇儿,都是我的错,还不行吗?”说着,他伸出手去,想要拉住黎若言的手。
然而,黎若言却轻盈地一闪身,巧妙地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轻启朱唇问道:“王爷,您倒是说说看,您究竟错在哪里啦?”
祁承瑾闻言,脑袋开始飞速运转起来,但任凭他如何绞尽脑汁、冥思苦想,也始终琢磨不透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过了半晌,他才结结巴巴地憋出一句话来:“我……我错了,真的错了,惹得媳妇不开心了。”
见他这般模样,黎若言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若是自己不把话挑明了,恐怕这个呆子永远都不会明白自己为何会生气。于是,正色说道:“王爷您可要记住了,下次若是再敢当着蓝香她们的面胡言乱语,你就别想碰我一下”
还真就是自己这张没把门儿的嘴惹出的麻烦事儿!不过呢,他心底里却仍旧犯着嘀咕,觉得自己刚刚所说的话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啊,自家媳妇是真的没啥肉。当然,这种想法他可是万万不敢当着自家媳妇的面讲出来的,也就只能在自己心里头小声嘟囔一下罢了。
正当他还沉浸在内心的小九九之中时,忽然间传来一句问话:“你要去哪儿?”
祁承瑾连忙回过神来,目光转向自家媳妇,缓声道:“我得去一趟驿馆。今天元旭那边传过来消息,说是何宗与祁承恩碰面了。我寻思着赶紧到驿馆给时希玄通个气儿,也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条消息。”说话间,他的眼神始终落在媳妇身上,带着些许关切和询问之意。
忽地,祁承瑾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赶忙补充道:“哦,对了,媳妇!差点忘了!再过几天便是三公主的生辰。按照以往的情况,萧妃那都是让人大肆操办一番的。虽说今年碰巧赶上南临的使臣前来,但想来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动才是。只是偏偏在这么个节骨眼儿上,祁承恩竟然跟何宗见上面了,我就在琢磨着这里头会不会有啥关联”
今天下午的时候,萧妃那边就遣人送来了一份请帖。此刻,请帖正静静地躺在屋内的桌上。
“帖子我让蓝香放在里面的桌子上了,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在哪儿呢?让我瞅瞅。”祁承瑾一边说着,一边快步朝着里屋走去,目光四处搜寻。很快,他就瞧见了那张摆放在桌上显眼位置的请帖。只见那信封之上,精美的花纹交织缠绕。
祁承瑾忍不住吐槽“还是这么的奢侈”
祁承瑾走上前,伸手拿起请帖,仔细端详了一番。这帖子与以往收到的似乎并无太大差异,毫无新意可言。于是,他随手一抛,将请帖又丢回了桌上。
随后,祁承瑾转身搬来一张椅子,大大咧咧地坐在了黎若言面前。他一脸认真地看着她,轻声说道:“媳妇,虽说三公主她这生辰宴是在皇宫,而且还有元玄在暗处护着你,想来应是不会出什么大岔子。但元玄到底是个男子,有些事情终归还是多有不便之处,且他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紧盯着你呀。所以说,媳妇你凡事还是要长个心眼。”
黎若言自然明白祁承瑾心中的担忧,她微微一笑,伸出玉手轻轻抚摸着祁承瑾垂至胸前的发丝,柔声回应道:“我不是那种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这些道理我清楚的很”
祁承瑾还是不放心眉头微皱,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之色:“萧妃这个人,我虽只见过寥寥数次,但这偌大的皇宫里面,众人皆对其赞誉有加。这些年来,我从未听闻有关她一星半点的负面消息。恰恰就是这么完美,反倒令人感觉有些不真实。况且,能够教养出祁承恩那般性格的孩子,我很难以相信她会是一个善茬。”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三公主那,说实话,我对她并无多少好感。她和萧妃颇为相似,行事皆是滴水不漏、天衣无缝。虽说她不像祁承恩那样,事事与我针锋相对,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她身上透着一股子怪异,可具体怪在哪里,我一时之间却也不知道说些啥。”
祁承瑾轻叹了一口气,接着又道:“还有念瑶跟念欢,念瑶那丫头的性子你上次也算是见识到了。若是真遇到什么麻烦事儿,恐怕她不仅不能帮你,不反过来给你添麻烦便已是万幸了。念欢那,如果媳妇儿你遇上麻烦的事情,倒也可以和念欢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