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浑如驾雾,依稀好似腾云。
如飞两脚荡红尘,越岭登山去紧。
顷刻才离乡镇,片时又过州城。
金钱甲马果通神,万里如同眼近。
仿佛全身就像是在驾驭着雾气,模糊不清,仿佛腾云驾雾一般。
脚步轻盈,如飞般跨越红尘,越过山岭,迅速向前。
转眼间就离开了乡镇,片刻后便进入了州城。
金钱和甲马真是神奇,一万里的路程仿佛近在眼前。
当时,戴宗离开江州后,走了一整天,直到晚上才找到客店休息。
他卸下甲马,给店家送了一些金钱作为谢礼。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戴宗吃了素食,离开了客店,继续上路。
这一天,他又拴上了四匹甲马,挑起信笼,放开脚步前行。
耳边是风雨的声音,脚步几乎不沾地。
他稍微吃了一些素饭、素酒和点心,便继续赶路。
到了傍晚,戴宗又找了一家客店住宿一夜。
第二天清晨五点,他早早起床,赶路,拴上甲马,挑上信笼继续出发。
大约行进了三四百里后,到了午时,但沿途却没找到一个干净的酒店。
这时正是六月初旬,天气炎热,汗水湿透了衣服,有些中暑。
正当他感到又渴又饿时,远远望见前方有一座酒肆,靠近树林和湖边,便赶忙走过去一看,发现店铺干净整洁,桌椅红油漆亮,窗户周围有栏杆。
戴宗走进去,找了一个稳当的座位,放下信笼,解下腰上的搭膊,脱去杏黄衫,随口吐了口水晾在窗栏上。
这时,酒保过来问道:
“您要几角的酒?”
“还是想要什么肉菜搭酒?”
“有鹅肉、猪肉、羊肉和牛肉。”
戴宗回答:
“酒不用多,只给我做点饭吃。”
酒保又问道:
“我这里卖酒也卖饭,还可以提供馒头和粉汤。”
戴宗说道:
“我不吃荤酒,有没有素汤可以下饭?”
酒保答道:
“有麻辣熝豆腐怎么样?”
戴宗高兴地说道:
“最好,最好!”
不久,酒保端来了一碗熝豆腐,配了两碟蔬菜和三大碗酒。
戴宗正感到又饿又渴,便一口气把酒和豆腐吃了,正想要再要些饭吃时,突然感觉头晕眼花,天旋地转,便从凳子上倒了下去。
酒保大声喊道:
“倒了!”
这时,店里走出来一个人,身材高大,臂长腿长,腰细,待人和气,犹如梁山的英雄。这个人正是朱贵。
但见:
“臂阔腿长腰细,待客一团和气。
梁山作眼英雄,旱地忽律朱贵。”
他身材高大,四肢修长,腰部纤细,待人非常和气;
他是梁山的英雄之一,形象非常威武,像是在旱地上突然现身的强者。
当时朱贵从里面出来,说道:
“把信笼拿进去,先检查那人身上有什么东西。”
于是,两个火家(手下)走到戴宗身边,开始搜查。
只见从戴宗的袋子里搜出一个纸包,包着一封信,取出来递给了朱贵。
朱贵撕开信封,发现里面写的是:
“平安家书,百拜奉上父亲大人膝下,男蔡德章谨封。”
朱贵继续拆开信纸,看到了内容,信上写着:
“现今拿到涉嫌反诗之事的山东宋江,已被监禁,等待处决。”
朱贵看完信后,惊得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火家正打算将戴宗扛起来,带到杀人作坊去处置。
朱贵看见旁边的椅子上挂着戴宗的搭膊和一块朱红绿漆的宣牌。
他拿起宣牌一看,牌上刻着银字:
“江州两院押牢节级戴宗。”
朱贵一看,便说道:
“别动手。”
“我常听军师提到过,江州有个神行太保戴宗,是他至亲的朋友。”
“难道这个人就是他?”
“怎么会把书信送来害宋江?”
“这一切真是天意,幸好我没有直接动手,否则宋江的性命恐怕就完了。”
“你们先给他喂点解药,救醒他,我们再问个清楚。”
于是,火家用水调解药,扶起戴宗灌了下去。
没过多久,戴宗舒展了眉头,睁开眼睛,便坐了起来,看到朱贵手里拆开了家书。
戴宗叫道:
“你是谁?”
“胆子真大,竟然把我迷晕。”
“现在又把太师府的书信擅自打开,拆毁封皮,难道不知道这可是大罪吗?”
朱贵笑道:
“这封信没什么了不起的!”
“更别提拆开太师府的书信,就算是触犯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我这里可是梁山泊,敢跟大宋皇帝对抗!”
戴宗听了,吓了一跳,急忙问:
“您是何人?”
“敢问大名?”
朱贵答道:
“我这里不更名,不改姓,梁山泊好汉,旱地忽律朱贵就是我。”
戴宗听后,马上说道:
“既然是梁山泊的头领,那一定认识吴学究先生吧?”
朱贵点头道:
“吴学究是我们大寨的军师,掌管兵权。”
“你怎么认识他?”
戴宗答道:
“他与我至亲相识。”
朱贵听后,又说道:
“我听军师说过,难道你就是江州的神行太保戴院长?”
戴宗点头道:
“正是我。”
朱贵接着问道:
“之前宋公明被流放江州,吴军师曾给你送过一封信。”
“现在你居然要害宋三郎的性命?”
戴宗愣了一下,解释道:
“宋公明是我的至亲兄弟,他现在因为误写了反诗而被关押,我怎会害他性命?”
“我现在正要赶往京师,为他寻找救命的办法!”
朱贵点头道:
“既然如此,院长不如亲自到山寨与我们众头领商议对策,保全宋公明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