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溪月走到殿外了,众人还没缓过震惊。
战士们在战场上厮杀个你死我活都不一定打下或守住的城池,就这么三言两语到手了?!
震惊过后,众人也反应过来了,小日国太子这是看上那二姑娘了呀!
那他们的女儿便安全了!
清玉郡主虽心下很酸沈溪月的风头,但看着小日国太子已经把注意力放在沈溪月身上,她便高兴了。
龙椅上的玄帝心下更是乐滋滋的。
此刻还在质疑,有不详之名的人竟用嘴皮子给他说来一座城池?
清河州,那是边关城池最富饶的一座城池,许多铁矿都出自那。
若不是福安说,她那不详的女儿还活在世上,让她去和亲,把那不详带给小日国。
他为了大夏的气运是断不会留她一命,绝不会让她踏入京都。
谢令安亦是摇头淡笑。
是他心急了,她那般运筹帷幄,他毫无用武之地,别给人添乱算好了。
这时,一响亮的声音喊他,“临水,前日你人跑哪去了?本王特地匀出空寻你喝酒,却连个影都不见?”
不用看就知是花枝招展的景王,谢令安向他举了酒杯,故作神秘隐约道,“解决人生三大事之一去了。”
虽然谢令安是太子的表弟,但却同景王处得更好些。
景王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了片刻,震惊道,“会佳人去了?!”
可他到镇国公府时,正好碰到清玉郡主失落离开。
难不成……景王满脸八卦嘿嘿看着谢令安笑。
见那谢令安饮下杯中酒,挑眉得意笑了笑,心思已昭然若揭。
谢令安和景王说着话,脑中正要浮现那夜的画面,下去换装的沈溪月便回来了。
她手持一柄软剑,身着月白渐红流纱裙,不盈一握的蛮腰上束着红缎带,乌发如瀑披在身后,行走间飘逸灵动,宛如坠落人间的仙子。
“皇帝舅舅,衣裳换好了。”沈溪月行礼道。
这时,谢令安起身拱手道,“启禀陛下,不若臣吹埙合二姑娘的舞?”
沈溪月和清玉郡主齐齐心惊了一下。
清玉郡主不满看向沈溪月,想说些什么,上头的皇帝舅舅便已道,“允。”
殿中。
随着深沉圆润的埙声响起,沈溪月目光一凛。
手中剑如花瓣般迅速转动,脚尖一点翻身旋转,裙裳随之飘动,似梦似幻。
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冷风,沈溪月凌厉地目光随剑扫过殿中人,最终在福安长公主席位停下,如闪电般又快又狠刺去。
见福安长公主花容微变,沈溪月唇角微勾,往后一倾收回剑。
脚尖点地跃起,合着谢令安的埙声身姿轻盈旋转,出剑越发敏捷有力。
曲毕剑收,如梦一场。
殿上沉寂一片。
“好!”小日国太子热目盯着沈溪月拍掌大叫,将众人思绪拉回。
“刚柔并济,行云流水,眼神专注!”玄帝惊叹道,“全公公,从内库挑一把宝剑赐下!”
“英姿飒爽,灵动鲜活!”太子沉闷混浊的双眸闪着亮光,“快把本宫收藏的剑谱拿给表妹!”
清玉郡主惊呆得说不出话,福安长公主劫后余生般,还有些后怕地感慨,“有进步了,令人惊叹。”
“舞姿翩翩,英姿炫目,巾帼不让须眉。”谢令安握着埙,拱手道,“谢某受教了。”
看着沈溪月额上那层细汗,示意一旁的宫人给她递帕子。
适才,他惊叹得险些吹错节拍,她的举手投足仿佛在诉说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很有力量很有爆发力,或许是同她那梦脱不了干系。
这一连连赞叹沈溪月恍若无闻,直到宫人把一方帕子递给她,这才从适才的思绪中抽出。
或许是有了前世血腥的经历,让她触动情肠,融情于剑,剑随她心而挥动。
能有一场精彩的演绎,着实不易,竟要历经生死。
就怕那一剑暴露了自己心思,让福安长公主起疑。
“谬赞了,多谢皇帝舅舅和太子表哥赏赐。”沈溪月谦虚行礼,柔和了目光扭头向福安长公主看去。
说道,“是母亲不嫌我愚钝请名师指导,这些盛赞该是母亲的。”
“谦逊不自傲,很好。”玄帝满意看着沈溪月,又看向福安长公主赞道,“福安,教女有方。”
“皇兄谬赞,是这孩子机灵。”福安长公主那警惕看着沈溪月的目光柔和下来。
猛然手腕被人抓住,福安长公主一时心惊肉跳,再看原来是不知何时起身到她身边的驸马。
夫妻俩交换了个眼神,便一齐堆起笑意走向殿中,齐齐向玄帝行大礼道:
“陛下,臣与福安就这一对女儿,芝丹已册封郡主,臣请求陛下也给芝碧一个郡主之位。”
席位上的清玉郡主和林之傲林之宇见状也起身向玄帝请求。
沈溪月看着他们一家子齐心协力送她去死的画面,滑稽地笑了,但旁人会以为她是感动地笑。
“碧血丹心,福安和驸马取了个好名字。”玄帝思虑着名字的来意,爽朗道,“朕准了!”
“芝碧,快叩谢陛下隆恩。”驸马提醒着故作惊喜得愣在原地的沈溪月。
沈溪月走到清玉郡主旁跪下。
六人齐声道,“叩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玄帝轻捻指腹,而后道,“既然清河洲是你一舞所得,便将那给你做封地,册为清河郡主。”
听到这,头还伏在地上的沈溪月眼神微闪。
清河洲,富庶程度与福安长公主的封地不相上下,该是公主规格的封地!
前世她的封地可是鸟不生蛋、多石多沙的贫瘠地。
后来从她那好姐姐嘴里听得:“圣上说怕你这不祥之身污了大夏国的国土,能给你划封地,没让你空有头衔便知足吧!”
贫瘠之地清玉郡主尚且酸言酸语,这比她封地还要富庶的地,估计心下得炸毛了。
这不,谢恩后正要起来,沈溪月就觉她的飘带被踩住了。
她站起来定会脚下踉跄,轻则失了仪态,重则摔一跤,大大失态。
沈溪月冷哼,让她剑舞的事她还没还呢,如今又整新的幺蛾子了!
她瞥了一眼她那好姐姐手上的金嵌粉珍珠指环,蓄力扯过飘带。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