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黎来到了原本千劫的屋子里,在杂乱的茅草床上似乎还能依稀看见几根黑棕色的毛发。
“小九,千劫呢?”
她在内心呼喊着小九。
【不知道,在我附身的那只猫死之前,看到的最后一眼就是千劫被挂在柱子上烤的画面】
小九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
林黎没有多问什么,该知道的在坐直升机飞来的路上已经了解透彻了。
在一开始,她向小九叙说关于千劫的事情之后,小九就去找千劫了,并且一直以第二只附身的猫待在千劫身边。
一直到前不久,第二只猫死亡,她甚至没有看见律者是怎样诞生的,也不知道千劫去往了何处。
“他不会真的是律者吧?”林黎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不过很快又否定了。
“不可能,他那么强,怎么会被人在一瞬间击杀……他秒杀律者还差不多。”
刚刚林黎也观察过律者的死状,明显与火焰有关,而在她第一次和千劫接触的时候,对方的手心就有冒出过火焰。
“……”
村子里还是很冷,在春季的时候,这里温度就不高,加上现在冰天雪地,寒冷程度更上一层楼。
【能找到千劫吗】
小九急切地问道,【村子里有条河,他不会是沿着河往下走了吧】
【沿着河走很久就是黄昏街,我就是从黄昏街一路过来的】
“……为什么你这么关心她?”林黎疑惑道,虽然在此之前她就问过这个问题了。
小九对千劫的关心程度根本不是她能想象的,在直升机上时,小九就在不停的唠叨了。
【……】
小九的回答也只有沉默。
“出去吧,看看凯文和爱莉希雅分析的怎么样,如果实在找不到的话……之后去黄昏街一趟。”
林黎安抚道,叹了口气,走出茅草屋。
可就在她后脚刚踏出屋子,下一刻,草屋轰然倒塌。
就像是有预谋的一样。
林黎没有多想,就只以为是年久失修,加上屋子本身材料就不好,随时倒塌都有可能,所以就归结于自己运气不好了。
但小九不一样,她在林黎的系统空间里看着这一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还有一些猫可以附身来着?
林黎走到爱莉希雅和凯文面前,此时两人还在聊着什么。
“爱莉希雅,我觉得,关注崩坏的不止我们逐火之蛾,或许还有一个比我们武器装备更先进的组织……”
凯文沉声道,指着律者的尸体,“虽然不清楚这个组织想做什么,但能把律者解决了,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我们奋战。”
“……”
爱莉希雅闻言,看着逐渐走来的林黎,心想这对小黎来说或许还真不是一件好事。
击杀律者的赏金小黎领不到了呀……不过看现在小黎这个样子,貌似并不是很关注这个?
“小黎,有什么发现吗?”爱莉希雅微笑着问道。
“找不到千劫在哪里,连个人影也没看到,不清楚是不是死了。”林黎说道,看着那条河。
即使村子里温度极低,但河流依旧流淌着,一如往常。
“千劫?是你们的朋友吗?”
凯文听到了一个不熟悉的名字,问道。
但林黎和爱莉希雅都不约而同的摇头。
凯文见状,也不好去问,拿上装着律者核心的容器。
“我先把律者核心带回去了,你们如果还要在这里继续勘察的话,最好小心一点。”
“嗯,知道了凯文,快走吧~”
爱莉希雅挥了挥手,目送凯文远去,随后又和林黎一起站着。
“小黎……要去别的地方找吗?”爱莉希雅轻声问道,冰天雪地里,万籁俱寂,她的嗓音尤为清晰。
“嗯……村子里这条河下游就是黄昏街,明天后去黄昏街看看。”
“好哦,那我们现在去哪呀?”
“回家啊,不然呢?”
林黎耸耸肩,拉着爱莉希雅的手,往回走去。
……
“噢……这是哪家的可怜孩子?一定很需要帮忙吧?”
黄昏街,阿波尼亚在河边散步时,看见了一位躺在河流边缘的男人。
他脸上戴着面具,有些许破损,肩膀被不明物体贯穿,却没有鲜血流出。
阿波尼亚想把他拖起来,但入手的寒冷却让她不得不停了下来。
“好冰!”
这样的寒冷和伤口足以致死,但眼前的男人居然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呼吸。
在别处寻找了一块抹布,她才得以将千劫拖走。
并不是她想拖,而是目前好像只有这一个方法能够帮到他……
就这样,阿波尼亚一路走到了疗养院。
此刻正是黄昏,在疗养院里一堆孩子们好奇的注视下,她将男人安置在了一个小房间中,叫来疗养院里唯一的一位医护人员,叮嘱道:
“帮我照顾一下那个人……他很需要帮助,如果他醒来了,请第一时间喊我。”
说完,阿波尼亚便去煮饭了。
孩子们见阿波尼亚的动作,瞬间积极了起来,争先恐后地向着厨房走去。
那位医护人员闻言,没有犹豫,走进房间中。
寒冷扑面而来,令他如坠冰窟。
花费了一些时间,他检查了一下男人身上的伤势,发现除了浑身的寒冷之外,并没有别的伤势,衣服也仅仅只是破碎,初步鉴定为在某个极为寒冷的地区待太久了。
他想摘下男人的面具,可就当他要成功的时候,对方突然醒了过来。
“……”
发现有人在动自己的面具,千劫条件反射般的一拳轰出,但因为浑身无力,这一拳并没有对医护人员造成伤害,只是把他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醒了?”
医护人员惊喜道,站起身,想出门喊阿波尼亚,却在下一刻被千劫抓住,一把拉到面前。
“这里是……哪里?”
“啊……这,这是疗养院,松手!”
医护人员惊恐道。
“……”
千劫察觉到自己用的力气有些太大了一些,于是松开了手,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
不过工作人员看不到他面具之下的神情,只是惊恐的,捂着自己泛起淤青的手臂,夺门而出,跑到了外面。
阿波尼亚此时刚吃完饭,见他惊恐的跑了出来,急忙上前慰问道: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没……没有,院长,他醒了。”医护人员心有余悸道,“不过可能需要院长你单独和他聊聊了,他的力气很大……院长你小心一些。”
“嗯,我会注意的……”
阿波尼亚看了眼他的手臂,眯了眯眼睛,随后走进了房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