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
苏浅幽幽叹了口气,看向卫阳陵的目光一如既往,若是可以,卫阳陵更愿意苏浅恨他,那样也比现在见陌生人的目光要好得多。
“我不会放弃的,浅浅。”
卫阳陵定定地看着苏浅,慢慢后退一步,苏浅撇开眼睛,将窗户关上。
【任务进度+10,当前进度65%】
卫阳陵就站在外面,直到苏浅屋子的灯光熄灭,才动了动僵在原地的脚步,转身离开苏府。
卫阳陵昨晚夜探苏府的事情,除了苏浅无人知晓,苏浅也没有要说出来的意思,照常过自己的生活。
只是自打卫阳陵闯入过一次以后,就好像给他开启了新的大门,白天卫阳陵尽职敬业地帮苏父处理案子,到了晚上就隔三岔五翻进苏府偷摸和苏浅见面。
不过卫阳陵也不是每次都能见到苏浅,十次有三次能等来苏浅开门和他碰个照面,更多时候,卫阳陵只能苦苦守在窗户外面,眼巴巴地瞅着。
以卫阳陵的身手,他不至于入不了屋子,但这样做除了惹苏浅生气以外,对自己毫无益处。
“小姐,窗子上又有新东西了。”
兰心轻步挪到苏浅身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苏浅,兰心是在卫阳陵来了两三次之后,才发现卫阳陵夜闯苏府的事情。
原因无他,卫阳陵见不到苏浅,就大大咧咧地把想要送给苏浅的东西放在窗台上,兰心第一次见到都要吓死了,还以为苏府进贼了。
但很快兰心就知道自己想差了,哪有小贼不偷东西还往里搭的,来自家小姐窗前送东西的,除了卫阳陵,兰心想不到第二个人选。
对于兰心的试探,苏浅选择默认,兰心心领神会,从不在苏浅面前提起卫阳陵的名字,只是每每窗台出现新东西,就如现在这般,将东西拿到苏浅面前。
苏浅低头看去,是一个光泽透润,没有一丝杂质的玉镯,看上去就知道价格不菲,苏浅没有接过,自顾自地把头转回去。
“收起来吧。”
“是。”
兰心接到指令后对着苏浅微微屈膝,然后将东西放到一个匣子当中,里头还有不少物件,都是这段时间卫阳陵送来的。
“父亲可在府中?”
苏浅放下手里的东西,从梳妆台前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询问苏父的去向。
“回小姐,老爷在书房,今日有客来见老爷。”
苏浅唔了一声,既然苏父现在没空,那她就只能自己吃早餐了。
只是苏浅没想到,苏父今日见的客人,还和自己有关系。
“秋君莫要说笑了,这事万万行不得。”
苏父没想到时秋君今日来见他,是想要求娶自己刚刚和离不久的女儿,苏浅前一次的婚姻都给苏父整出阴影来了,又怎么可能轻率地同意时秋君的请求。
“若苏大人觉得求娶不妥当,秋君也可入赘。”
时秋君毕恭毕敬地对苏父行了一礼,一句话直接让苏父愣住了,时秋君就这么轻易把自己给‘卖’了?
“秋君说笑了……”
“苏大人,在下不说无稽之谈。”
时秋君打断苏父的话,眼中透着坚定,在知道苏浅和卫阳陵和离的那一天,时秋君激动得整晚没有合眼,这是老天给他的机会,时秋君不容错过。
“……你可知,平南王对小女依旧没有死心。”
苏父沉默半晌,眼神复杂地看着时秋君,京城上下谁不知道卫阳陵的心思,有哪个世家敢去触碰这个霉头。
苏父本就没打算让苏浅再次嫁人,这局面他也是落得个轻松,谁知道时秋君这个愣头青,一头热地就自己来府上提亲来了,求娶不成还想着入赘。
“秋君不怕,秋君自打见到苏姑娘第一眼,就视苏姑娘为心中神女,若是秋君迟迟不敢行动,那才是一生之悔。”
时秋君跪在地上,大胆表露自己的心意,直白地让苏父老脸一臊,现在的年轻人……
“此事,我也做不得主……来人,去把小姐喊来。”
苏父摇摇头,干脆把苏浅叫来,让她自己做决定,要是苏浅愿意,他这把老骨头,拼了命也会帮苏浅实现。
“父亲。”
苏浅被叫来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一进书房,就看见时秋君跪在地上,她眼里闪过错愕,不由地朝苏父看去。
“浅浅来,时小子今日前来,是为了你。”
苏父干咳一声,对着苏浅招招手,苏浅不明所以,为了我?
“秋君想要娶你为妻,若是浅浅不愿,他也是可以入赘的。”
苏浅没想到时秋君来是为了这件事,她还没反应过来,时秋君就再次开口了。
“此生秋君唯苏姑娘一人足矣,还望苏姑娘……看看在下。”
时秋君手心冒汗,整个人紧张的不行,苏浅看着对方,他在原时间线里的笔墨不多,身为新晋状元郎。
时秋君的外貌让方玲珑心动过几秒,但马上就被时秋君状元郎的身份搞怕了,在接触过几次之后,方玲珑还是坚定地选择了卫阳陵。
“时御史请回吧,我无心再嫁,还御史另寻佳偶。”
苏浅摇头拒绝了时秋君,时秋君眼神黯淡下来,来之前他心里其实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如今听到,倒也不会过于失态。
“秋君所言无半分虚假,只此一生,心中唯有苏姑娘一人而已。”
时秋君从地上站起身来,面上依旧是一副彬彬有礼的神色,看得出来他还没死心,在走之前依旧对苏浅表明自己的心意。
时秋君前脚刚走,卫阳陵后脚就接到了消息,笔杆断裂,笔下的宣纸一秒变成废纸,卫阳陵反手将茶杯摔出去。
“不过一个六品小官,也敢和本王抢人。”
卫阳陵气得不行,他就知道,当初游街时时秋君看自家夫人的眼神就不对劲,果然别有心思,如今找到机会,就眼巴巴地凑上去了。
“王妃作何反应?”
卫阳陵忍着心中的情绪,定定地盯着暗卫,心里的害怕无人知晓,他怕,怕听到自己最不想听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