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敢!”老皇帝不顾身体的虚弱咆哮了起来,“卡帕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卡帕斯还是面无表情,
“父皇,请您冷静,要是您现在驾崩了,帝国可就面临分裂了。”
“你……”皇帝喘着气扶着床边重新躺了回去,到今天他才认识到自己的这个儿子不是他想的那样善良友好。
“回答我,父亲,在找出凶手前,您都不会移交大权了是吗?”卡帕斯无情的逼问道。
“……是的。”皇帝回答了早有预料的答案。
“那我别无选择,只能告诉您答案了。”
“?”
“是我杀了二皇子。”
“!?”
“是我杀了二皇子。”好像是怕父亲没听清,卡帕斯又重复了一遍,“父亲,是我干的。”
“……”
“您能传位给卢修斯了吗?”
“……”
“看来您今天是不会回答我了,陛下如果想用什么手段除法我都行,只是千万不可以公开。”卡帕斯站起身离开,“这件事公布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随着卡帕斯离开并关上房门,老皇帝还沉浸震惊和悲伤中无法自拔。
他设想过大皇子是凶手的可能,也设想过其他的任何一种可能,就是没设想过与世无争的卡帕斯是凶手。
“真的是他吗……”老皇帝此时还有些不相信。
吱呀一声,房门又被推开了。
此前离开名叫基路的男仆回到了皇帝的房间。
“陛下,您看起来很苦恼。”
“卡帕斯说是他杀了二皇子。”
“那一定有很多不能说的原因吧。”基路笑了笑,“我虽然认识卡帕斯皇子没多久,但我认为他的天资是最高的皇子,而且我没法完全看透他。”
“你也认为是他做的吗?”
“陛下,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卡帕斯皇子一定是为了帝国着想。”基路没有正面回答皇帝的问题,“而我只是保护您的生命安全,我无权为您判断事务。”
“我们认识也很多年了,基路。”老皇帝看了看低头的男仆,“你还是一样这么超脱世外,对什么都不关心。”
“您说笑了,我只关心陛下的生命安全。”
“看来我果真是老了。”皇帝长叹一声,“我明天就立大皇子为太子吧。”
“是,陛下,”基路行了一礼就退出了房间。
宽大的房间只留下皇帝一人。
卡帕斯走出了皇帝房间后便照常回到自己的书房,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样真的好吗?殿下?”一张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卡帕斯的桌前,正是那个帮助了雅乌的冰系魔法师青年。
“皇帝虽然老迈,但并不昏庸,他只是太过溺爱儿子了。”卡帕斯拿起了桌上的书漫不经心的翻了起来,“他9成不会公布这件事,况且没有证据怎么公布。”
“可殿下您的处境……”
“阿尔巴,我的处境不重要。”卡帕斯抬起头,“对于一个国家的利益来说,个人不算什么。”
“但我还是希望殿下不要做危及自身安全的事。”阿尔巴有些焦急,“像您这样的天才,不该为了这样的事牺牲自己的前途。”
“我哪里有什么前途。”卡帕斯微微笑了,“只要大皇子在,我就和皇位无缘。”
“您明明更优秀……”
“我也不想与大皇子竞争,”卡帕斯顿了顿,“他会是个好皇帝,不要再说这个了,阿尔巴。”
“是,殿下。”眼前的青年低下了头,他是四皇子最忠心的部下,名字也是卡帕斯取的,意为冰雪。
“讲点开心的事吧,”卡帕斯放下手里的书,“你这次去雅乌有什么有意思的见闻吗?西姆斯家族的第八代继承人应该是个聪明人吧。”
“纳唐·西姆斯自然是个聪明人,您的判断几乎从不出错。”阿尔巴点点头,“但出现了两个,不对,是几个意料之外的人物。”
“你是说爱丽丝和白骑士吗,”卡帕斯对于情报的掌握相当的自信。“那两个人确实是意料之外的。”
“您已经知道了吗,属下惭愧。”阿尔巴吃惊的说道。
“也是你组建的情报网给力,没有地下的情报我也只是笼中鸟罢了。”卡帕斯又拿起书翻了起来,“况且他们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有心人都能查的出来。”
“不过还有几个不在情报中登记的人存在。”阿尔巴补充道,“是一个估计达到了中级的治愈魔法师和一个水属性中级魔法师,以及一个有中级骑士水准的剑士,实力都算可以。”
“他们都参加了城墙的保卫工作,合作击杀了不少头龙蜥。”
“两个中级的魔法师和一个中级剑士。”卡帕斯有些意外,虽然不是顶级的战力,但三个人结伴出现还是有些危险性的,“这些人什么来历?”
“属下避开纳唐城主的人手查出了其中两人的底细。一个是赫特工作者协会的,另一个水魔法师的身上有一张三级通缉令,原来住在乌木镇。”
“还有一个呢?”
“恕属下无能,实在没有查出任何东西。”阿尔巴低头道歉。
“虽然时间紧迫,但能逃过你的排查,这个人不简单啊。”卡帕斯从来不相信世界上存在没有底细背景的人,要是没有就是没查到,“让他们加力关注,尤其是那个治愈魔法师。”
“是。”阿尔巴的身影缓缓消散了。
两个中级魔法师,一个中级剑士,还没到需要严密监视的地步,不过中级治愈魔法师很少见,整个赫特帝国的数量也不超过5个,这当然和赫特的地理位置和文化差异有关,也和有治愈魔法天赋的人本来就少有关。
魔法师基本是全看天赋吃饭的,天赋决定上限,努力决定下限,这就是魔法师的命运。
目前为皇家服务的治愈魔法师就一位,而且就职了接近50年,已经是白发仓仓的老头了,对于皇帝的病情也是无能为力。
“要是能拉拢过来,也算是一笔不错的筹码。”卡帕斯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尽管里面没有红酒,他从不在白天喝酒,这是他一向的习惯,
“战争将至,多一些力量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