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城内城。
整个陆基震动引发民众惶恐,他们根本不知道出现了什么事情,纷纷走出家门到街道上张望,打听。
距离万象门较近的居民震感更强烈,猜测万象门有变,不过那里是世界的法门,怎会发生如此大的震动?
所幸大地并未开裂,只是晃动,不然恐怕整个内城将土崩瓦解,跌落深渊!
那将是一场灾难!
孔无遗带着朱伟穆两名家兵迅速出门,乘坐一辆鹿车往万象门的方向快速驶去。
一路上瓦砾碎石遍地,越往里越不好走。
鹿车颠簸,不时需要停下来清除路障才能继续前行,这也证实了孔无遗的猜测是对的。
朱伟穆通过车窗看沿街的城中居民,有些焦虑不安,有些泰然自若,有些看着自家房屋破损在嚎啕大哭。
这场景似曾相识,不过这里房屋都比较低矮,破坏程度并不严重,没出现房倒屋塌的想象。
沿途看来,朱伟穆总感觉这里的人有些古怪,可又想不起来到底是那里古怪。
鹿车走走停停,废了半天功夫在一颗大叔前面停了下来。
“虎大虎二,你们再次等候。”
孔无遗下了车,朱伟穆也跟着下来,映入眼帘的是一高墙环绕的巨树,这巨树及其庞大,朱伟穆不确定这棵树是单棵还是多棵聚拢在一起。
巨树繁茂伸展,方圆粗略估计至少三公里被其完全覆盖,巨大的树冠成为众多鸟的栖息之所,不少在经过索道时看到的白色大鸟从树丛中飞进飞出。
尤其从那树冠中垂落而下的巨大果实最为奇特。
那是一条条手臂粗细暗红色的长藤,末端长着青黑,橙红或血红的刺囊状果实。
颜色越红,个头越大。大的有一米长,小的也有脑袋大小,分散在院墙内的树冠下。
朱伟穆哪见过如此稀奇的植物,稀奇的果实,下车迟疑了几秒都被孔无遗看在眼里。
等他反应过来准备问这是何物时,孔无遗直接说道:“这便是万象门的所在。”
随后示意朱伟穆跟着他边走边说。
“此树为圣母树,万象门就在它的树根中,是一个单通向的树根隧道。”
“哦?圣母树,好奇特的名字,它结的果子看着更奇特,不知这果子有什么特别之处没有?”
“呵呵,这果子基本诠释了它的名字,这万象城的居民基本都有它有关。”
朱伟穆一脸疑惑的跟在后面,不明白“和这棵树有关”是什么意思,看着吊垂着的硕大果实少说也有上千个,确实,这果子摘下来一个,足够几十个人吃上几天,于是很快理解了这句话。
在自己的世界里,国人也都把黄河称为母亲河,那是孕育华夏文明的发源地,滋养着一代又一代,所以亲切的成为母亲河。
所以这圣母树的叫法估计也有着相似的缘由吧,他点点头表示理解,孔无遗见状说道:“一会面见尊师,你在我身后即可,不必言语,其他行事见机。”
此时二人前面就是进入圣母树范围院墙内的入口,他整了整衣服,缓步进入。
朱伟穆见状,抬头看到飞檐下面门匾上用烫金小篆写着:“法门”。迈步通过三阶汉白玉的阶梯便进入院墙内。
院内的景象远比外面震撼甚至用阴森诡异形容更确切。
头顶的天空被圣母树的枝叶遮挡,撒下为数不多的斑驳日光。
耳中充斥着虫鸣鸟叫的声音,依稀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清淡的奶香味,竟然是这蒙蒙薄烟的味道。
吊垂而下沙袋般大小的果实在朦胧的雾气中犹如挂着的巨大蚕蛹,一座座低矮的道观门楼被通直的石砌小路连接,延伸到远处烟雾的尽头。
薄雾被院墙和圣母树封在这里散发不出去,可以看到一股股浓烈缭绕的白烟从那些低矮的道馆飘出,仿佛触手一般游走飘动,绕过那果实。
这样的环境,需要开灯才能看清楚前方。
果然,跟着孔无遗经过第一座低矮门楼时,看到里面油灯被放置在两排细长的架子上,每个架子都可以放置成百上千个油灯,明晃晃的灯豆汇聚,很是明亮。
奇怪的是并无人值守,朱伟穆猜想可能会有人每隔一段时间前来查看,补充油料,所以不必看守。
孔无遗则深感意外,这是什么地方,从来不会缺人看守,今天怎么没人了?带着疑问,孔无遗穿越门楼,接着深入。
这里那种香味更加浓烈,只是不知这是什么油料,灯头之上白烟生发,汇聚到屋子顶部形成一团云状雾,最终满溢,顺着门口了外溢出去。
朱伟穆看着那黄亮的灯头,有种直达内心照亮阴霾之地的感觉,走出这个门楼心中的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负面情绪消散很多。
经过第二个门楼,依旧无人值守在,孔无遗加快了脚步,预感万象门肯定有事。
这种门楼经过八座,最终来到孔无遗口中说的万象门的地方:一座庙观依着圣母树巨大树干而建,匾额依旧小篆金文:“万象门悬观”。
树干有百米粗,下方根如虬龙,足有两层楼那么高深深扎入远处地下深处。整座庙宇竟被它拱离地面悬在五六米高处,如几条恶龙驮着一座道观般极具视觉冲击。
孔无遗见怪不怪,步上九阶悬梯进入其中,步伐略显急迫。朱伟穆紧跟其后进入其中。
确实和朱伟穆想到的一样,这里有十几个身披红袍和紫袍老僧模样的人。这些人闭目盘坐,分为内层紫袍,外层红袍三层格局坐定,将一位白袍老僧围在最里面。
孔无遗进来时已经有别的人前来,只不过在一旁安静的等待着,见孔无遗进来只是点点头,然后就接着一起等待。
朱伟穆虽然不知他们在做什么,可从面部表情还是等读到一些信息。
白袍老者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身上沾染着血迹,面部苍白,看来元气大伤。其他穿红袍和紫袍的面色凝重,正在渡传法力和生命力给白袍老者。
朱伟穆站立后观察整个庙宇的布局,整个屋子陈设简单,一些蒲团和两排灯架,最显眼的是后墙那扇鎏金大门上的巨大裂缝,并且明显凸起了几个大包,其中一个蒲团大小的贯穿性洞口甚为扎眼,明显这是经过一番打斗刚留下的。
“莫非这金门裂缝,鼓包和地震有关?不对啊,地震怎么会有如此激烈的打斗痕迹?难道不是地震,是打斗导致的这地震现象?!那是和什么东西打斗?”
朱伟穆又仔细的看了看金门那里,并未看出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白袍老者伤成这样,有没有堵截住那个东西。
“各位久等了。”
朱伟穆突然听到一位老者的声音在脑颅中回响,在看向那白袍老者,已经睁开眼睛,白色道袍上光芒熠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