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这画面太美,咱根本就不敢看啊。
等这群婴灵给他剪完裤裆,这姓王的是彻底没了半条命,彻底给变成岳不群老人妖了。
我就说多出来走走长见识吧,这回见到真的二椅子了!
原本清醒过来的王来弟看见这情况,当即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王河刀凄惨的尖叫,几乎穿破头顶那片黑压压的婴灵怨气。
哪怕是陪伴自己四十来年的兄弟给噶了,脚下全都是血,他都愣是没有晕过去。
这不少作孽的老噶蹦,他的意志力是真他妈的强啊。
此时此刻他变得跟自己媳妇儿一样,浑身都开始嗖嗖的往外冒婴灵的脑袋和四肢,整个人彻底变形没有了人样儿。
婴灵哭哇哇的声音在整个老王家环绕,它们嗓音凄厉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整得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就这我都拿它们没辙,有阎王爷的批令在此,我还是第一回知道啥叫束手无措。
‘赵谢华’黑漆漆的眼眶中缓缓落下血泪,“我们没有吃过一口妈妈的奶水,还没睁眼就被弄死了!谁来告诉我们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是因为我们不是你们的第一个孩子,是因为我们不是你们期待的儿子吗?你们夫妻两个罪不可赦!”
“哈哈哈我们姐妹两个要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辈子都活在我们的噩梦之中!”
“如果我们也有选择,为什么要选你们这种刽子手当父母?”
我站在屋门口,看着那些婴灵随风飘荡。
它们瘦小的身体就如同蒲公英般无处可依,还不知要落往何处,却早已经已过完了这短暂又可怜的一生。
王河刀夫妻两个被那些婴灵控制着狠狠撕打在一起,心底最深处的那些恶念与满腔愤懑全都在此刻放大了无数倍。
“你这个废物点心,真他妈是一肚子的赔钱货!老子花钱娶你进门真是糟蹋粮食!早知道你生不出儿子,我宁愿娶叫花子都不娶你!我要你有什么用!你给我赶紧去死吧!”
“我嫁给你任劳任怨!老娘苦巴巴的给你生孩子!生到身体都垮了!你有把我当人看过吗!我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你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我咬死你这个没良心的老畜牲!”
他们俩就跟疯狗似的互相攀扯撕咬,都恨不得把对方给活活弄死。
这架势看来是谁不把谁给弄死都不甘心,我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省得这老脏血溅我一身。
就在这时头顶的吊灯刺啦一声砸了下来!
我赶紧躲开,把掉在地上的书包给捡起来,从里面翻了翻掏出几张护身符全都贴在王来弟身上。
‘赵谢华’和‘王河刀’还在不停的撕扯攻击对方,他们的嘴里长出密密麻麻尖锐的牙齿,就好像是力大无穷似的。
这个撕咬掉那个的半个脑瓜子,那个撕咬掉这个的半个胳臂,咬合力真是惊人!
看得我是目瞪口呆,它们直接给这地方整成案发现场了,这还了得?到时候警察来了不得牵扯到我身上吗?
我一下子就给整急眼了,赶紧开口说,“哎!干啥呢你们!不能等我走了再开整吗?你们是要报复他们还是要报复我?给我整巴篱子谁负责?”
‘赵谢华’回头看向我,漆黑的眼眶子里全是瞳孔没有眼白。
我眼睁睁的看见一只只小婴灵的眼珠子挤满了她漆黑的眼眶,最后眼眶子里搁不下了,一只只的眼珠子就开始叭叭叭的往她脸上冒。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顿时就起来了,寻思你们没必要这么麻爪我吧?
这玩意儿多瞅一眼我晚上睡觉都得做噩梦,我甚至恨不得把自己眼珠子给抠了。
‘赵谢华’阴恻恻的盯着我,语气冰冷的开口说,“我们不会牵扯到你身上,但是你也少多管闲事!”
谁寻思管你们的闲事儿啊?谁乐意狗拿耗子?这不是担心殃及我这个池鱼吗?
我几乎立刻就闭上了嘴,寻思等它们报复完了以后,怨气消散就不会跟现在这样似的逮谁都想咬两口了。
原本院子上方黑压压的怨气遮住了整个王家。
现在院子中的怨气就跟炊烟似的正在缓缓缩小,逐渐变成了井盖大小似的,盘旋在‘赵谢华’和‘王河刀’的头顶上方。
啥时候儿是个头啊,要不是担心它们也祸祸王来弟,我早就趁着这机会翻墙根儿开溜了。
除了上课以外,我这还是第一次知道啥是度日如年的滋味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片黑黢黢的怨气彻底散开。
温暖的阳光瞬间铺满整个院中,所有的阴气与戾气都消失殆尽,王家彻底恢复了平静。
‘赵谢华’和‘王河刀’两口子的身形和脸逐渐变回正常。
但是身上的伤痕和缺少的零件儿却是这辈子都按不回去了。
他们俩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苟延残喘的几乎只剩下出的气儿了。
十几个婴灵的魂魄也从最开始的青紫变得正常,它们静静漂浮在半空中的模样,看起来都跟刚出生的婴儿没什么区别。
它们其中有的肚脐上脐带还没有甚至还没有完全剪掉,它们像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蜷缩着四肢,好似在等待着自己降临到世上的那一刻。
安静而祥和。
这个场面,给我的触动十分强烈。
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现在的心情。
我有些结巴的问,“你,你们报完仇了没有?”
但是这群可怜的小婴灵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在我的眼前铺开冗长的画面。
它们先是在妈妈的肚子里生根发芽,缓慢而坚强的成长。
不管赵谢华是挺着肚子种地还是做饭洗衣,它们都很安静的蜷缩在妈妈的肚子里,感受她的喜怒哀乐,充满期待的想要快点来到这个世上,见到自己的父母。
但是美好的时间总是格外短暂,我耳边咕噜噜的羊水声,很快就变成了婴儿凄厉的哀嚎与挣扎。
伴随着它们的出生,换来的不是父母的笑逐颜开,而是男人的斥责打骂声和女人绝望的哀嚎痛哭声。
我似乎听见王河刀在厉声质问自己的媳妇儿,“怎么又是个赔钱货!你除了会生赔钱货还会生什么!老子在村里都快抬不起头来了!”
赵谢华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辩解,只会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一定给你生儿子,你原谅我吧!我下次一定给你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