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是的，为了抢时间，协防四城门的五千精锐在帮民夫挖壕沟搬土，因为民夫没有防护铠甲，而吉王卫全甲，白杆兵现在也有了上身甲。
秦良玉看着趴在壕沟内不断狙杀城头拉弓还击的女真兵一阵恍惚，仗在还可以这样打，还可以这样取巧。
因为城头之兵想射杀壕沟内的目标需要站直身子拉弓蓄力，但壕沟内的火枪兵只需要淡然瞄准轻扣扳机，城头不可一世的女真兵便应声而倒。
找朱慈灿去，必须先找这小年轻理论，怎么我战无不胜的白杆精兵只能干些挖土的笨力气活，我的战场呢，我要带着部下立阵杀敌。
汇合苗石的五百骑兵大摇大摆的往城南走，因为城头莫说炮火箭雨，便是连一个站立的守兵都看不见。
到了舜田门外，秦良玉看着城门口堆满的尸山血海差点一口老血把自己惊死，这得多少人，至少三百，也可能五六百，因为死人太多连城门都关不了了，护城河还漂浮着无数死尸，那河水都变成血红色。
“慈灿，你这，都是你杀的？”钱指挥使搓着双手震撼道。
“哪里，都是同仁们齐心协力的战果。”朱慈灿谦虚道。
“可也是你指挥的？”
“谈不上指挥不指挥，随便点一个军校生可能都比我指挥得好。”
“你这…你们有伤亡吗？”
“有，”
“伤亡多少？我说以后拼杀的事让吉王卫来，他们刚换装了刀枪不入的精甲。”
“三人，一人被火药熏到眼睛，一个被人睬伤脚踝，有一个严重一点，被这帮畜牲胡乱甩了一飞斧。”
秦良玉急了道：“严重不，女真兵除了重箭就数这飞斧恐怖，想当年浑河之战…”
朱慈灿尴尬道：“幸好斧头被土堆挡住力道，所以，就手臂划伤了点皮。”
“啊，这…这…”
秦老将军看着这有顶盖防护的工事一阵无语，他们这帮小年轻怎么想出这样的办法。
朱慈灿跳出壕沟把秦老将军带离城下，虽然城头没了火炮守兵，可这里毕竟是战场，要是老将军有什么闪失，校长非枪毙了他不可。
退到离城三里外，朱慈灿把俩人带到个高处拿出望远镜看了会济南城头，城头没站立之兵，所有守兵都躲在剁口下。
俩人也拿出望远镜看了看，钱指挥使担忧道：“慈灿，你想瓮中捉鳖堵死他们，可后金蛮子可不止济南城内这点人马啊！”
秦良玉也忧心忡忡道：“是啊？等他们援兵赶到里外夹击之下，你们分身乏术，女真铁骑在城外可没这么好打。”
朱慈灿点点头道：“所以，我们最多只有三天时间挖掘壕沟筑造内外工事，可惜人手不够啊！”
秦良玉急了道：“你放心，三千白杆兵任你驱驰，便是老身也可以帮你去担土挖泥，”
刚在说话，苗石的骑兵片内走出个年轻军官冲朱慈灿大声道：“报告朱卫长，我发现我们规划的工事美中不足。”
朱慈灿看着这年轻人，好像也是个军校生，叫周三，初中时几何学的特别好，而且特别痴迷于土木工事，于是朱慈灿问：“你觉得有哪些缺陷。”
周三拿根木棍边画边道：“我们以前预设的工事是内外三道直线壕沟，经过我细心观察我发现，城门口壕沟太靠近城门，而且太低矮，假如敌人四门同时打开用骑兵突防，我们根本防不住。”
朱慈灿一阵头皮发麻问：“那该如何改进？”
周三又画了另外一副防御工事道：“我们必须放弃现在的工事后退一百步，应该从城门口中心点画三分之一内圆三道，每道相隔十五步。”
“为什么是三分之一内圆？”
“因为可以避免子弹误伤自己人，”李兴说着从三分之一内圆画射击交叉线。
“你继续。”
“是，三分之一内圆不但可以完美包围城门，而且预留充足时间发现敌骑突击，为了保险，我们还须在阵前制造障碍物陷马坑，在三道阵地前还要打上木桩或者夯土墙。
三道内圆连接护城河边三道壕沟，三道壕沟也需要加高外壁，特别是护城河边第一道壕沟边必须增加高度，这样即使女真兵暗夜泅渡也很难攀爬上河堤。”
“很好，我接受你的建议，还有吗？”
“外围不能是正方形直线壕沟，也应该是三份圆凹陷阵地，从四个城角延伸分界线，等于分界线头乃阵角，阵角我们需要建立凸起堡垒，堡垒顶部布置炮阵，堡垒内有两层射击口，如此，阵角便是插入攻方的一把尖刀。
外圆我们挖壕沟在外，再夯三道矮墙在内，我方隐藏于矮墙后御敌，敌骑兵想进攻外围工事必须先过壕沟，
另外，我们还可以在内外阵地中间修建一条环形运兵道，最好能用水泥硬化路面，到时，敌主攻哪面我方可用马车迅速运兵增援。”
秦良玉终于发现用武之地急忙道：“对，到时我三千白杆兵可以机动协防，敌想突破矮墙先得过我三千白杆银枪，我要杀他个血流成河。”
事不宜迟，几人说干就干，秦良玉负责要增援部队或者民夫，钱宁负责卸载船上火炮和弹药，周三负责规划设计工事，苗石带骑兵屏蔽城外信使探哨，朱慈灿总揽全局。
刚到阵地，关不住的舜田门内有人喊话道：“外面人听着，我是大清的使臣，不要开铳，我和你们协商掩埋尸体之事…”
一瞬间的朱慈灿便想到周三骑兵突击的话道：“今天不行，明天再协商处理尸体。”
“战场规矩尸体要及时掩埋，要不然会爆发瘟疫。”
“你们是怕关不了城门吧？放心，今天晚上我必攻入城内和你们夜战。”
“你有胆进城试试，济南城内有十几万人马，我包教你有进无出。”
“那就今晚试试，看是你死还是我亡。”
里面顿了顿换了语气道：“你们是哪路兵马，怎么连收容尸体的规矩都不懂，我告诉你们，真的会爆发瘟疫。”
“你们那点小算盘打的不错，想清空道路用骑兵突击出来，老子早等着你们自投罗网…”
“混蛋，他们怎么知道本王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