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总管,别来无恙啊!”
云舒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白衣人和那位许久未见的左护法,选择直接跟金总管搭话。
“江兄,拜你所赐,我过得可是很不好。”
金日盈苦笑一声,瘦了两圈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还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哟,仔细看看,金总管确实消瘦许多。不过,我们这趟生意不是做的很顺利吗?难不成,你们这位教主对分成不满意?”
云舒说着,眼神看向上首的白衣人。
从他进来,这个人的眼神就一直落在他身上。
他的眸底没有丝毫情绪,但云舒却觉得自己被一条毒蛇盯上了。
既然躲不掉,他也懒得再跟金日盈周旋,直接将话题引到白衣人身上。
金日盈:“既然江兄看出来了,容在下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拜月教教主,今日是教主想见一见你。”
“哦~我就是一小小商贾,竟然还能惊动教主大人,还真是......受宠若惊啊。不知教主大人找在下何事?”
他的目光直直对上白衣人的目光。
白衣人眸光动了动,嘴唇微启:“你很好。”
声音很冷,带着一种机械感。
云舒回以一笑:“我自然很好。”
不就是故弄玄虚、云里雾里吗?
当谁不会似的!
白衣人话音一转:“但没有我好。”
云舒:“这我可就不服了,说说,你比我好在哪里?”
白衣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将视线又放到江尊月身上:“你看起来很让人讨厌。”
江尊月:???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怎么就让人讨厌了?
他也不服,于是,他学着云舒的话道:“这我就不服了,说说,我哪里让人讨厌?”
白衣人眸光仍然毫无波动,手上却毫无预兆的朝江尊月拍出一掌。
这一掌无声无息,云舒却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杀气。
“小心!”
他迅速横跨一步,挡在江尊月身前,手中掏出一件护身法器,甩到身前。
瞬间,一块巨大的金色盾牌伫立在两人身前,堪堪挡住白衣人的这一掌。
“嘭!”
“噗!”
两股力道相撞,激荡出肉眼可见的灵力波。
云舒后退一步,嘴里一口鲜血喷出。
好强的灵力!
他看了一眼已经出现一道裂纹的盾牌,不由心中一沉。
这件上品法器,师父给他的时候说过,可以挡一次元婴期的一击。
而现在,不过接了白衣人一掌,就出现了一道裂纹。
这说明,眼前这个人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元婴期。
“师兄!”
反应过来的江尊月赶忙扶住云舒:“你受伤了?”
看见,他嘴角的血丝,江尊月脸色瞬间大变,转头狠狠瞪着白衣人:“你敢伤他!”
“去!”
一把冰蓝色的灵剑从他手中闪现,直冲白衣人而去。
白衣人纹丝未动,那柄去势极快的灵剑却停在他额间一寸处,不得再前进一分。
“怎么会?”
江尊月不可置信的呢喃出声。
云舒咽下一口涌到喉间的鲜血,道:“掏防御法器,他已达元婴期。”
“元婴期!”
江尊月惊呼一声,云舒却没心情再恢复他。
一双眸子牢牢地盯着白衣人,背在身后的手上也已经捏上一张瞬移符。
白衣人抬起一只手,轻轻摸了一下散发着丝丝寒气的剑锋。
“上品防御法器,上品灵剑,他对你们可真好啊~”
一直没有起伏的语调终于有了丝变化,似乎带了些许嫉妒?
嫉妒?
他为什么嫉妒?
云舒心念急转,脑海中有一道灵光一闪即逝,他正待要去紧紧抓住这道灵光,就见白衣人忽地曲起食指在剑身上轻轻一敲。
“咔,咔咔!”
一把上品灵剑便这么碎成了一片片。
“他都对你们这么好了,你们怎么能不好好珍惜他给的东西?”
说着,白衣人衣袖一挥,那些灵剑的碎片便以更快的速度向云舒二人袭来。
“噼里啪啦!”
云舒撑起的盾牌不过两秒就全部碎裂,随后的那些碎片便都打到了江尊月早就撑起的盾牌上。
“噗!噗噗!”
随着打在盾牌上的碎片越来越多,江尊月口中的鲜血也越吐越多。
见势不好,云舒咬牙掏出两颗灵丹,一颗塞到江尊月口中,一颗塞到自己口中。
空荡荡的丹田迅速被灵气充满,他立马输入灵力到瞬移符中。
他们炼气期的修为还是太低了,无论是用法器还是符箓,都要耗用巨大的灵气。
刚刚他就想启动瞬移符,但灵力都用来撑着盾牌,没有多余的灵力可以发动。
丹田的灵力迅速被瞬移符吸走,在瞬移符被充满的下一刻,他一把抓住江尊月的肩膀:“走!”
瞬移符启动,下一瞬,两人的身影凭空消失。
看着他们斗法,一直很淡定的左护法忽而出声:
“教主,他们跑了,属下去追!”
白衣人看着两人消失的地方,缓缓道:
“不用,有外面那两个就够了。吩咐下去,立马撤走。”
“是!”
“是!”
脸色愈发惨白的金日盈和左护法躬身应是。
等他们再直起身,白衣人已经消失不见。
金日盈长呼一口气,抖着手用袖子不断擦着额头上留下的汗。
左护法斜睨了他一眼,幸灾乐祸的冷哼一声:
“以前就跟你说过,做事谨慎一些,别那么急功近利,你不听,现在好了吧?捅了这么大的篓子,等着教主的惩罚吧!”
“是,左护法教训的是,是我有眼无珠,没有看出他们竟然也是修士。”
金日盈一点没有被奚落的不悦,反而挤出些痛心疾首的笑。
今日,云舒一出手,他全身瞬间就被冷汗湿透。
他们真的是修士!
同时,他也明白了,他这段时间应该是被那些人给耍了。
想到,那些人利用他不知道了查到了拜月教多少秘密,又想到了教主从来没有落到他身上的目光,顿时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打了个激灵,强行收敛心神。
为今之计,只能尽力做好教主交代的事情,说不定看着自己还有用的份上,教主能饶他一命。
左护法看着他匆匆跑远的背影,不屑的哼了一声:既然生了对教主的怀疑之心,那就要做好被教主舍弃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