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将伞撑在她跟温孤雾白的头上。
温孤雾白感觉到了头顶落下的一片阴影。
他一侧眸,就看到她腾出一手撑着伞,替他挡去风雪。
泱十退到一边。
岁岁想到温孤雾白的身体,有些担心,她虽然腹部疼得难受,但当两具身体贴在一起时,有源源不断的热意升起,这使得她的难受减轻了些。
她垂眼看着少年的头顶,瞥见那根碧玉素簪时一愣。
这是她送给他的。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世子便日日戴着。
事实证明,她的眼光很好,这样简洁通透的碧玉素簪不是谁都能佩戴出那股气质的。
唯有世子。
唯有他能把玉簪的通透高洁戴出来。
注意到温孤雾白的头顶落了白色的还未融化的雪粒时,岁岁松开横着揽住温孤雾白左肩的手,抬指将那几颗雪粒弹去。
察觉到她的动作时,温孤雾白的眼底闪现几许笑意。
从明礼堂到温孤寻的宫殿有一段不小的距离,温孤雾白担心她太难受,所以加快了步伐,岁岁替他将落在头顶的雪粒子弹去以后,又继续用手臂环着他。
少女柔软的身体,贴着少年的后背。
这样的贴合,能阻挡部分风雪涌入两人之间,也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岁岁面颊微红,为了转移注意力,她抬眼望着眼前的风雪,想到一到冬日温孤雾白就难受的身体,赶忙问:“世子,我重不重?”
温孤雾白一脸轻松地背着她:“不重。”
她那么轻。
怎么可能会重?
他倒是巴不得她顿顿多吃点,长胖点。
岁岁被他背着,原先藏在心底的不安转瞬消散。
随后,她感觉到眼皮越来越沉。
渐渐地,她的脑袋一点点往前,少女有些凉还冒着冷汗的额头,恰好抵在温孤雾白的后颈上。
她额间的冷汗,有些湿,有些润,融在了她与他后颈相贴的动作里。
温孤雾白神色微变。
被她靠着的那片肌肤温度随着心跳猛增。
他稳住心绪,侧眸一瞧,就见她竟靠在他的背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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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这一觉睡得很浅,一有动静便醒。
因而一到温孤寻的宫殿外,她就睁开了眼。
温孤寻得知他们要来,高兴的很,可也没忘记派人去禀明皇上,以免宫人私下议论,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毕竟她一介后妃,宫里有年轻俊朗的男子出入实在不便,总需要给皇上知会一声。
近来各妃大抵是大冷天的闲着没事儿做,见她荣宠不衰,一个个的非得跑来搞点事情,且都盯着她宫殿这边的动静,就巴望着哪日她的宫殿里来个男子,好给她安一个私通外男的罪名。
见温孤雾白是把人背过来的,且岁岁的面色确实难看时,她不禁暗暗庆幸早早安排了信得过的人去将温孤雾白事先吩咐尫九将要准备的东西准备好。
温孤寻抱着手炉过去,伸指在岁岁额间一弹:“可真是苦了咱们岁岁。”
岁岁见到她,顿觉亲切。
先前想回宣国公府,其实是下意识地担心怕连累到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