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阳侯夫人眼眶一红,差点落泪。
人群中,高彻在一片笑语里强撑着笑,他看着今晚的宣国公府高朋满座,看着国公府的三位公子备受瞩目赞扬,压住心底深处的嫉妒、挫败、不甘、酸涩等情绪,与昔日的好友们聚在一起处。
其中有两位都是伴读的人选。
他们看着温孤雾白受尽赞扬,想到望都的贵女们大多都盯着温孤雾白,以及温孤雾白身上所享受到的家族荣耀与光环,还有当今的另眼相待,皆酸得冒泡。
一人道:“温孤雾白能中解元,一定是走了狗屎运。”
另一人又道:“明明世子才高八斗,世子落榜,我都替世子委屈。”
后面的人听完,多了句嘴:“温孤雾白跟萧若岩至少是有真才实学在的,可是那萧若经,他算什么?要说走运,他才最是走运!”
位列倒数第一。
这也让萧若经碰得上。
当真是老天无眼。
老天无眼啊!
想他们这些人,自小熟读四书五经,自小被家族要求严格,可萧若经顽劣不堪,平日也无甚才名,谁能想到萧若经能中榜?
这怎能让人心底舒坦?
高彻笑容一僵。
得知放榜的消息后,旌阳侯下朝便冲着高彻发了一通火,还说高彻害得他被嘲笑,说高彻丢了旌阳侯府的脸面,不配当世子。
高彻听完,心有不服,反驳了几句,就被旌阳侯拿着棍子揍了一顿。
旌阳侯是个暴脾气,下手没个轻重,打得高彻背部出血,到现在都还疼着。
高彻倒吸一口气,背后传来的火辣辣的疼意,眼前满堂的欢声笑语,令他的心底生出一股疲惫。
若非顾忌体面,顾忌到宣国公府跟旌阳侯府两家的交情,他必定找个由头,甩袖离场。
萧有瑢得知高彻落榜一事,没有出言责怪,她知晓男子考取功名的不易,因此托高辛月带了一封书信给高彻,并在书信上写了一些安慰之词,鼓励高彻不要气馁,而是重整旗鼓,再接再励。
高彻看完信件后,心中一暖,将其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
宴席很晚才散。
温孤雾白以身体不好为由,早些离席。
因着都是来祝福的,温孤雾白作为此次的解元,被一堆学子们缠着敬了好几杯酒。
秦氏知晓这些学子的心思,有的是真心佩服温孤雾白的才学,有的则是知道温孤雾白身体不好,借此机会故意给温孤雾白敬酒,怀着歹意。
所以秦氏在宴席开始前,特意叮嘱了萧若岩跟萧若经,让他们抢着帮温孤雾白挡酒。
一些不怀好意来敬酒的世家子弟,统统被挡了回去。
温孤雾白中了解元,惹人眼红是意料之中的事。
因着秦氏的有意维护,温孤雾白并未喝多少酒,即便如此,还是沾染了席间的酒气,最终,他靠着岁岁,装作酒醉脱身。
一些嫉妒温孤雾白夺得榜首的世家子弟还要追来敬酒,却被泱十跟尫九拦住。
岁岁搀扶住染了酒气的温孤雾白,回眸望向这群人,凶巴巴地瞪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