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区。
河间楼。
这名字虽有些奇怪,却是南城区里最大的酒楼,与附近一众酒楼相比,气势上可称碾压,又建于人流往来最为密集的长流河边上,因此酒楼内座无席虚,取号排队之人堪比长龙。
然而,这河间楼起初并非如此赫赫有名,不过是由一位祖上是大厨的少年所开,他所创食物太过奇特,难以被众人接受,因此长期亏损而负债累累,正当他准备收店还债之时,城主出现对其菜品夸赞不绝,甚至亲笔为题。
众人听闻纷纷尝试才发现少年所创食物竟是如此美味,随着名声传开,渐渐变为南城区第一酒楼。
长流河旁灯火辉煌,名长流街!往人络绎不绝,一对佳人牵手走到长流河边,见此,青衣少年握紧白衣女子的小手,二人逛起了与花灯节一般热闹无比的长流街。
“你为何一直看着我?快吃!”
王欣见陈婴论一直不吃东西,夹了些菜到他碗里。
陈婴论望着王欣的脸,微微一笑。
“我在想世上怎会有吃饭也这般好看的人!”
王欣闻言迅速吃掉筷中的菜,微微歪头,指了指自己。
陈婴论点了点头。
“别贫嘴,等了这么久才有的座位,快吃!你若是不吃,那我现在就离开!”
话音刚落,王欣又夹了些菜到他碗里。
陈婴论闻言笑容僵在脸上,无奈道:
“吃,我现在就吃。”
“这就对了嘛,你看看他们,吃的多香!”
陈婴论顺着王欣所指方向看去,旁边桌的秋意与管车夫完全不顾形象,大吃特吃,手中筷子与嘴就没停过,差点就直接上手了。
无奈一笑的他夹起碗中菜,这一吃两眼放光,快速吃了起来,王欣见状多夹了些菜给他,他倒是来者不拒,王欣夹多少便吃多少,一桌子的菜很快便被二人解决的七七八八,随即陈婴论叫来伙计悄悄说了几句。
许久之后,四人离开河间楼
一对佳人走在前方,秋意与管车夫提着一些打包的糕点紧随其后。
“还要再逛逛这长流街吗?”
王欣摇了摇头。
“方才已经逛过,我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休息!”
说完伸了伸懒腰,指着身后的糕点,问道:
“你打包如此多糕点作甚?”
陈婴论笑道:
“带一些给师父,仍有一些送你医师院的同僚,你常在外行医,我不怎么放心!送些糕点给他们,讨个人情,可以照顾照顾你!”
王欣闻言脸气的鼓鼓。
“下午说的好听,一到晚上便想着离开了?”
陈婴论瞧着她生气的模样,笑了笑。
“你忘了,我痊愈后得去百家书院听学,并不能无时无刻在你身边。”
王欣这才想起陈婴论仍是一位学子,捂住耳朵蹲下,喃喃道:
“我不听,不听!”
见状,陈婴论拿她打趣道:
“想我抱你?我如今的身体可抱不动你,那就一起蹲着好了!”
言罢,他也学着王欣的模样捂住耳朵蹲下。
王欣冷哼一声,站起身就走。
陈婴论在秋意的搀扶下起身,连忙跟上去抓住她的手一起走。
“你别生气!我身体还没这么快痊愈,现在这段时间我会一直陪着你,而且我保证日后回书院后,一旦有假就会来陪你!”
然而王欣全然不听,自顾自的走着,陈婴论连忙前去从背后抱住她,柔声道:
“我保证会用最快的速度升级,两年时间我必定结业,然后第一时间来找你,以后一直陪着你,你去哪我便陪到哪!”
王欣推开他的手,转身望着他,眼含泪花,泪水缓缓滑落。
“记住你说过的话!若是做不到,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陈婴论替她擦去泪水,认真道:
“我保证!除非我死,否则绝不离开你!”
“呸呸呸,乱说话!”
陈婴论微微一笑,牵着她的慢步在街上,往医师院走去。
辛筏午时来过医师院找陈婴论,告知其临时住所,所以陈婴论让管车夫先去将糕点送给辛筏。
三人约莫走了一半的路程,陈婴论身为妖族,本能地察觉到周围多了些什么,似乎是有人跟踪!连忙让秋意跟上,随后加快一些试图从小巷中摆脱他们,然而那种感觉一直没停。
陈婴论拉着王欣加快之时,她便有所察觉,随着神念释放,跟踪人的位置都暴露了。
“后面三个,左后两个,右边一个。”
“我知道,实力都不弱!”
陈婴论神色凝重,趁王欣不注意,直接从怀中取出丹药丢进口中,很快身体便暂时痊愈。
灵道术—借土!
“秋意抓住!”
两道石柱升起,陈婴论一把抱起王欣,跃至石柱上。
秋意闻言连忙抱住那突然冒出吓她一跳的石柱。
两道石柱腾空而起,朝远处飞去,跟踪他们的人见此一惊,但立刻反应过来在下方追去,但地上有六条石柱缠住了他们。
王欣回过神来,看见陈婴论仍抱着自己,他的身体理应不可能做到这一切的。
“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然而话音刚落,一滴血便掉在她的脸上。
此刻的陈婴论已七孔流血,正四处观察哪里可躲藏,一时间施展这么多借土灵道术,药效快消耗完了。
王欣连忙从他的怀抱中下来,替其探脉。
“王欣,哪里可躲一躲,我快坚持不住了!”
王欣见陈婴论这个模样,心疼极了,急道:
“医师院!那里有法子叫人。”
闻言,陈婴论抓住她的手输送自己的一丝灵力过去。
“好,如果可以便叫洛轻依过来,我来争取时间!”
他又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正要服用却被王欣阻止。
“你就是吃这种丹药才暂时恢复的吗?这类丹药副作用很大的,你的身体怎么能承受得了!若是争取时间理应也由我去,我境界比你高!”
王欣此刻已泪流满面,说话的声音也带着哭腔颤颤巍巍的,她探出陈婴论所服用的丹药正侵蚀他的身体。
陈婴论替她抹去眼泪,柔声道:
“你冷静些听我说,你知道那法子,所以必须去医师院叫人,我说过会陪着你的,所以肯定会活着!”
随后他将王欣的手放在石柱上。
“这两道法门便交由你控制了!”
言罢,他直接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