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使者看了木耒一眼,说道:“观汝之年龄,你便是这邢国谋逆之子!齐管相言:你勾结戎狄,灭卫掳邢,意图窃国!乃是诸夏之耻!
若你现在率封地之民乞降,我等还可留你一条性命。如若不然,我等杀进来,此间诸君恐求死而不得……”
这人竟如此红口白牙的说瞎话,在场的蹇叔、寒汲和章腊早已面露青筋,血气翻涌了,而绘绮则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咬他两口。
“既如此,那便无话可言,去告知你家主君,三日后在城门外决战。”木耒打断侍者的话,不动声色的说道。
“战书乃是两日后决战,为何改为三日?”侍者大声问道。
木耒又是冷笑一声,“切!我封地仅一千步卒,无一乘战车,怎敌你数千大军,我必求赤狄相助。自邢都与邯郸调赤狄兵前来,两日哪够?三日都是颇为急迫之举。
且贵军跋山涉水,不远千里而来,必是疲惫不堪,我心疼你家主君,令其多休息一日又何妨?如若你家主君等不得,可明日就来攻城哇。”
“你,你!”那使者气急败坏的说道,“竖子无礼,不可教也,不可救也!此为寻死之举……”
“使者勿怒,告知你家主君,三日后,乃是与上万狄兵对阵,必须小心提防哇!可提前准备棺椁,以备后事周全。”?木耒仍旧心平气和的说道。
“你!你!……”使者真的急了,急的说不出话来。
“速速轰出去!勿要污了公子双耳!”蹇叔对着门口的侍卫喊道。
此时绘绮则一步上前,揪起侍者的衣服就往外拖,边拖边恶狠狠的对他说道:“郑军战败后,你勿要落入我手,否则,我必拔了你这能牙利舌,你今日之言太过恶毒矣。”
……
“这郑人竟如此无礼,我等将如何应对。”最先开口的是寒汲,西南隘口住着的都是寒氏族人,他当然最关心这个问题。
“是否令颊戎白驷回援?”章腊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大家都知道,若是颊戎和白驷的骑兵在,这都不叫事,很轻松就能化解此战,但现在他们不在封地,并且带走了封地最好的骑兵、重步兵和炮兵。
“令其回援,太过仓促,且路途遥远,此为疲军之策,不可取。所谓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此战只得我等亲力而为。”
木耒不打算用北伐的那些人,准备依靠剩余的人来打这一仗。现在封地的老兵可能都不足一千人,还都是颊戎他们挑剩下的,其实木耒心里也有些担心。
“绘绮,速速征召士卒,尤是经战老卒,需单独列出。今夜遣100骑兵以火袭营,明夜以火箭筒袭营。”
“诺!”随后绘绮领命匆匆的离开了。
“公子,那三日后之决战又当如何准备?”寒汲问道。
“为何与之决战,既然管相言我与戎狄勾结,为何还遵这诸夏之礼。郑人如此恶语相向,我必睚眦必报!”木耒恨恨的说道。
“公子,郑与邢同为姬姓国,不应如此对待,其毕竟不同于戎狄。”章腊也说出了心中所想。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就必须做到,应战也是,否则会被人讥笑看不起的。
木耒曾和蹇叔说过和管仲见面的事,他当然知道今天郑军来的目的,而且那使者开头就挑明了,这就是管仲的意思。
言外之意就是,你只要交出管相想要的东西,此事就能和解,公子不可能没听出使者的意思,但是这事搁谁身上也不会轻易同意。
现在蹇叔也看明白了,这公子是故意激怒那使者的,就是要和他开战。这一年多来,公子越发的成熟睿智了,不像以前那样了。不过,现在公子这样的性格,我好喜欢。
蹇叔对章腊说道:“章家宰,此事可依公子之谋划,这郑人确是乘火打劫,我等必给其迎头痛击!”
“但若是如此,必是与齐国为敌,与管仲为敌。且不遵战书之约,恐遭天下人耻笑。”章腊反驳道。
“章家宰,如此说来,你可是怕那齐国,怕他管仲喽。”寒汲戏谑的说道。
章腊发疯似的说道:“我章氏与齐国有不共戴天之仇!何惧齐人与那管仲!”
此时木耒开口说道:“章家宰,你无需这般。我如此行事,必有我之道理,你亦无需为我忧心。”
然后木耒又转头对寒汲说道:“从此隘口至寒氏邑,中间路途可有极为狭窄,易守难攻之处?”
寒汲思虑片刻,说道:“从隘口南行约20里处,有一地极为狭窄,乃是人工凿山而为路。
仅可并行两乘戎车,一侧为陡峭山体,一侧为数丈之悬崖。若在此地设伏阻拦,亦可事半功倍。”
木耒想要的就是这样的地方,随后对寒汲说道:“你寻数名寒氏子弟,带数百精锐步卒,明日自山北绕过郑军驻地,至那狭隘之处。
然后在此处挖断道路,设防设伏,以阻拦日后溃败之郑军。“
木耒的想法很简单,派上几百人绕过郑军背后,断了郑军的后路。路上挖陷马坑,再堆起石块土堆阻拦。
在一侧的山上用弓弩、手雷、滚石等攻击从前方退下来的郑军。木耒想将这批郑军一网打尽,一个也不放过。
在隘口这里,先袭扰几次,要激怒郑军,逼他们来攻城。然后在攻城时,再用投石机发射铁炸弹,从城墙上投掷手雷等方法重创郑军,使其丧胆。
若此时郑军败退,就直接用骑兵追击,用这种前后夹击的办法,来歼灭、俘获这批郑军。
在这个时代,受到到铁炸弹这种神级武器攻击,一般的军队是很难不恐惧、不溃败的。
这种打法,对每支军队的第一次攻击都有奇效,只是谁也不知道,这样的奇效能维持多久。
木耒按照自己的想法,将所有任务都布置下去,具体的的战果如何,只能静看事态的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