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常安县城的百姓们,有人安于现状,有人盼望着官兵的到来。
日子就那么过着,能过且过着。
刘仁杰知道,官兵没那么快到来,这是马毅给他透的底。
他不知道为何官兵没来增援,他只需知道他该如何去做,同时,谨记初心。
张氏粮铺慢慢的,营生越来越好。刘仁杰与礼军的常安县城的治理人员,关系也越来越好。林保瑞和吴小伟往乡下的时候,也越来越多。
刘仁杰从两个礼军的治理人员口中得知,礼军治下的三个县域,越来越稳定了。
越来越稳定的局势,也吸引来了行商之人。
沐阳城的张氏粮铺也算是营生了不少时日,沐阳城的商圈也便知道了张氏粮铺的人事,也便知道了刘仁杰。
常安县城一些欲来此行商的人中,有人寻到了刘仁杰,让他指点一二。
刘仁杰没藏私,把他所知道的情况,都告知了来人。此人又把刘仁杰对他说的情况传开了去。于是,来常安县城寻求商机的商人们有了一个共识,常安县城这,若要行商,只能带少量货物入场,不适合大规模行商。
如此,也就有了一些商人在常安县城新开起店铺来,只是店铺的货物不多。
张氏粮铺之前购来的两车粮食,慢慢的也快售尽,刘仁杰和林清便带着五个少年往镇雄县城去。
两个与粮铺关系微妙的礼军人员,问刘仁杰去干嘛,刘仁杰告知他们去运粮食来。而后,在两人的“关心”下,起程了。
到了镇雄县城,刘仁杰让几个少年留下,自己前往沐阳府城,去寻马毅。
应人之事,刘仁杰自不会忘。
马毅没像以前那么难寻,来至他家时,便见着了。
“刘兄,贼人自称礼军之事,我早已得知。之前我与你说的,贼人将有举动,便是此事。”
“马家兄弟,你既已提前知道,贼人会自号礼军。而你去求援时,没把此事告知求援对象吗?”
“当然有提到了,只是没起作用而已。对了,刘兄,你去常安县城了一段时日,可否有什么贼人的消息?”
“我觉得有两个消息,有必要告知与你。一个是,贼人有自己的商路,他们有粮商为他们供粮。另一个是,贼人分为两部,一个是兵部,专与你们官府争斗,一个是政部,专为贼人占领区行政。”
“刘兄,从这两个消息,你能给我们官府什么建议吗?”
“贼人之所以行步稳健,是他们的后备充足。要想增加胜算,你们要让他们的后勤紧张起来。而怎么让他们后勤紧张起来呢?这就要断他们的供给。这需要你们出力,去找到他们的供给线,再把他们的供给线给断掉。那么,他们就不会那么稳健了。只要他们要了慌乱,你们的胜率就加大了。”
“你有没有探知到他们的供给线在何处。”
“探听不到,我还是无意中才发现贼人有自己的供给线的。我初到常安县城时,没着急起粮铺。贼人的政部人员自已寻我来,欲催我把粮铺起了,我以无粮为推脱之理。他们却给我牵线,让粮商给我送粮来。后来从他们口中得知,这粮商是他们兵部的人。那也就是说,贼人有固定的供粮路线,我也试图打听那粮商,只是未能如愿。”
“如此,查探起来,会比较困难。”
“马家兄弟,我看此事,并未得到你的重视。你应该重视起来,把它作为一场战争来对待。为何呢?只要岔断了贼人的供给线,贼人没了供给,他们自会乱行起来。而且他们如今实行的怀柔政策,就难实施起来,只要他们出现了错误,只要官兵能捉住他们的错误,那你们就能击垮他们。所以,不知道他们的供给线在哪,就要查出来,不遗余力的查出来,岔断掉。”
“好,听刘兄的,我会亲自主持,把贼人的供给线给挖出来,就算掘地三尺,在所不辞。”
“而另一个消息,反映出了贼人,不他们的背后,有一个布局很大的策划。这个布局,不是三两月,三两年能布局出来的。可能布局了很久,十年,二十年,都有可能。”
马毅瞬时兴奋起来,连着问刘仁杰“何以见得。”
“贼人的兵部,我没怎么了解,但是从他们的实力上,就能看出端倪。他们不论从人数和训练程度以及武器配备上,没有数十年之功,是无法达成的。那么他们的政部呢,我从接触的那两个治理人员的口中得知,他们平时是散在各处的,需要他们的时候,就会招集而来。从这可以看出,贼人连占据地域之后的治理问题,都提前规划好了的,这也正是他们布局时间长的一个证据。”
马毅连着说“不错,正是如此”,刘仁杰有些不明所以。
“他们政部的手下,当有许多人,平时散在各处。但是从找到这些手下,让这些手下应承为他们办事,他们是要付出了什么代价的。而且虽说一时不用到这些人,可也得养着,保持这些人的忠诚度。而如此的花销,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既然舍得如此花销,那所图之事甚大。”
“没错,刘兄,我一直以为,这不是一般的贼人所为。我也一直在对上面说着,要谨防这些贼人。但是你也看到了,效果并不好,没几个人能听得进去的,能听得进去的,又没大的能力。所以我去拉增援,很难能拉到。但是此次刘兄带来的消息,又让我看到希望,让我看到了能拉来新的增援的希望。”
“马家兄弟,为何如此说。”
“你不知道,我去拉增援时,他们都说这是一般的贼人,翻不起多少浪来。所以他们反应迟缓,能推脱则推脱,这也就是后面没有增援的原因。但是如今有你探听来的消息后不一样了,再怎么的,也能拉来一些增援,待我日后再多跑几趟,多少能拉来些增援。”
“那得马家兄弟自己费心了,我只能帮些小忙了。”
“刘兄,这就够了,刘兄,至于对付贼人之事,你还有什么建议吗?”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