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觉夏头脑飞速运转,想着怎么带着发狂的游走球离开的时候,那抹金色离近了——
是德拉科!
他的表情看起来像流离失所的流浪小狗,眼睛红的像要滴血,李觉夏某一瞬间恍惚,他脸上的好像不是雨水,而是泪水。
“抓住我的手!”德拉科冲着李觉夏伸出手,大声吼道,“到我的扫帚上来!”
李觉夏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松开了自己的扫帚,转而抓住了德拉科的手。
德拉科死咬牙关,因为用力过度,瓷白的手臂上青筋四起,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李觉夏拖到了自己的扫帚上。
“抓稳了!”德拉科几乎是嘶吼道。
一个扫帚本来就很难承受两个人的重量,更何况还要加上一只失控的游走球,两人一把扫帚几乎是直直地向地面跌去了。
不幸中的万幸,这里已经不是刚才的万丈高空了,这里离地面还算比较近了。
在撞击地面之前,德拉科果断丢掉了自己的扫帚,扭身将李觉夏护在怀里,用自己的背去接触坚硬的地面。
李觉夏只听一声闷哼,同时,代表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了,她看见哈利高举着金色飞贼冲过来了。
她再也攥不住自己的袍子了,手劲一松,那只游走球飞了出去。
比赛已经结束了,它竟然还是直直冲着哈利击去,并且狠狠地砸在了哈利的手臂上。
幸好弗雷德和乔治及时赶到,他们扑住了游走球,帮助霍琦夫人将它关回了箱子里。
“马尔福!”李觉夏已经顾不上许多了,她手脚并用着从德拉科身上爬了起来,焦急地搀扶着他,“你怎么样!”
德拉科捂着胸口的位置,急促地喘着气,表情十分痛苦。
“肋骨——好像断了。”
“别动。”李觉夏的手剧烈地颤抖着,她的手贴在德拉科胸口,能治愈一切的灵力不要钱似的钻进德拉科的身体里,“你会没事儿的,别怕,马尔福……”
“咳——”德拉科咳出一小口鲜血。
李觉夏更慌了,她的眼睛红的吓人,她尖叫道,“担架!这里需要担架!”
“夏夏。”德拉科感觉眼前有些发花,但李觉夏的脸却无比清晰,他恳求般看着那双黑色的眼睛,颤抖地想抬手摸一摸她的脸,“我,向你道歉,向格兰杰道歉,别生我的气了,好吗?”
“你别说话了!”李觉夏浑身抖成筛糠,这是她自打记事以来,第一次这样慌张。
教授们终于聚过来了,洛哈特又是挤在第一个,他挥动着自己的魔杖,装腔做调地说道:“别担心,李小姐,只是一点小问题,我马上就能治好他。”
李觉夏目眦欲裂,她像护崽的雌狮一样,凶狠地瞪向洛哈特。
“滚开!你敢碰他一下试试!”
洛哈特被吓坏了,他转头去看哈利。
哈利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一方面是胜利的狂喜,另一方面是胳膊的剧痛,他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注意到洛哈特,给了他可乘之机。
只见洛哈特对着哈利的胳膊旋转了一下魔杖,一种异样的,非常难受的感觉袭击了哈利,他甚至觉得被撞断骨头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痛苦。
匆忙赶来的赫敏和罗恩倒吸一口冷气,因为,哈利受伤的那只胳膊里的骨头被整根抽走了,此时正像一根橡皮手套一样垂着,完全没有了知觉。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德拉科和哈利送到了医疗翼,两个一见面就打的死对头,继蜘蛛尾巷之后,又一次有了住在一起的机会。
庞弗雷夫人快要气疯了。
“该死的魁地奇!”她一边调配药剂,一边愤怒地抱怨道,“他们非要等到有学生死在球场上的时候才知道后悔!”
她先是递给李觉夏一瓶魔药,让李觉夏给德拉科灌下,然后转头去看哈利。
“你应该直接来找我!接骨头这种事情我只需要一秒钟!可是,现在要让它们重新长出来——”
“您也会的,对吗?”哈利可怜巴巴地问道。
“我当然会!可是会很疼!”庞弗雷夫人丢给哈利一套睡衣,“你必须留在这儿过夜了,马尔福也是!”
匆匆赶来的卢修斯帮德拉科换好了睡衣,幸好,德拉科刚受伤的时候就被灵力护住了心脉,又没有经过什么糟糕的治疗,刚才魔药下肚,现在,他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陷入昏迷是魔药的副作用,连庞弗雷夫人也没办法。
卢修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的心情非常糟糕。
斯内普板着脸站在一旁,他必须时刻小心,以免卢修斯突然暴起,对李觉夏用下一个不可饶恕咒。
“我想——”卢修斯露出古怪的笑容,看向李觉夏,“我们需要聊一聊,李小姐。”
“我觉得没必要。”斯内普走上前来,将李觉夏护在身后。
“教授。”李觉夏拉了拉斯内普的袍子,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我觉得没问题,马尔福先生,我们可以聊一聊。”
她避免自己与斯内普直视,因为他的眼神已经在往外喷火了。
李觉夏先是看了看哈利,赫敏和罗恩把他照顾的很好,庞弗雷夫人已经在准备生骨灵了。
“放心,夏夏。”赫敏说道,“这里有我们。”
李觉夏微微颔首,这才放心地和卢修斯并肩离开了医疗翼。
斯内普当然不放心,他愤怒地甩了甩自己的袍子,跟在了后面。
他们并没有走很远,只是来到了医疗翼旁边的空教室。
卢修斯冷笑着看着李觉夏,他刻薄地说道:“真是了不起的小女巫,李小姐,不知道你给我的儿子下了什么迷情剂,让他对你这么死心塌地,甚至不惜忤逆他的父亲!”
“我想我只是做到了平等对待他,马尔福先生。”李觉夏分毫不让,她直视着卢修斯愤怒的眼睛,“我不知道您是怎么教育他的,除了纯血以外的巫师都是渣滓?还是除了马尔福以外的家族都是蝼蚁?”
“就像我曾经与您说过的,德拉科没有朋友,我不知道您有没有考虑过,他的心情。”
卢修斯低声咆哮道:“马尔福家族就是尊贵的象征!德拉科不需要那些卑贱的!虚假的!所谓的友谊!”
“是吗?”李觉夏嗤笑一声,她虽然年纪尚小,但从小在顶级强者身边长大的她,已经拥有了不逊于卢修斯的气势,“那么,尊贵的马尔福,为什么会选择在伏地魔面前俯首称臣,当牛做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