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报销?”曲老年的心思,顿时活络起来。
要是这样,那他跑一趟,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现在农闲,家里也没什么活干。
“行,那咱们就说好了。”
不过,他又有点儿担心:“张知青,你说的是真的啊?”
“别到时候我回来找你,你却不认账了。”
那他非气死不可。
张胜利顿时笑了:“年大叔,爷们儿说话,一个唾沫一个坑,哪儿能不认账啊?”
“这样,我先给你十块钱。”
“你路上当路费,不够回来再说。”
说着拿出十块钱,递给曲老年。
曲老年都很久没见过十块的钱了,拿在手里,心都激动的狂跳起来。
“行,那我回家收拾收拾,这就去省城。”
他也是让宝贝发财,想瞎了心。
要不然,一个从没出过远门的老农,断然不会跑这一趟。
张胜利点点头,叮嘱他:“年大叔,这事儿你可别让村长知道。”
“他要是知道,肯定把你还有我,都记恨上了。”
曲老年点头:“这我知道。”
“村长是我本家,我知道他一直都是小心眼儿。”
“放心,我就说去我闺女那村,隔挺远,去好几天,村长也不会起疑心。”
钱在手,他心里也有了主意。
张胜利继续提醒:“还有介绍信,开的时候,想个办法瞒着点儿村长。”
介绍信要写清楚,谁谁谁,到哪儿去干什么。
村长要是知道,这事儿就瞒不住了。
张胜利可不想彻底得罪村长。
一说这事儿,曲老年笑了:“哪用那么麻烦?”
“村里管着开介绍信的,是我们本家。”
“他为了偷懒,都是一本信纸先盖上戳,我偷偷要了几张,留着记账用什么的。”
“等回头我让我家老五,给照着抄上内容就行。”
他家老五,多少上过几年学。
是村里难得的文化人。
所以,曲老年不用张胜利这个城里知青,反而特意提起了他小儿子。
张胜利巴不得这样,点头:“那行。”
不用他伪造介绍信,那出什么责任,也找不到他头上。
商量好,曲老年拿着钱,抱着罐子走了。
当天,他就跟家里人说,他要去闺女家一趟,连夜走了。
村里谁也没怀疑。
到了晚上,吃过晚饭,村里人都睡了。
马旭东则趁着夜色,又悄悄来了知青点。
这次,他果然带来一个大家伙。
是一个古香古色的条案。
“张知青,这是我爹当年,花重金买回来的,你看看,买的话,能给多少钱?”马旭东满脸不舍。
张胜利则用手摸着条案,听着系统的提醒。
“叮——”
“寻找到清乾隆 紫檀梅花锦地纹平头案一个。”
“请问是否回收?”
“选择回收,可奖励当前熊猫币一千六百六十块五毛钱。积分1700,可用于抽奖。”
“请选择是,或者否。”
这么值钱?
张胜利就疑惑了一瞬间,然后就明白了。
首先这是用紫檀做的,而且用料阔绰,造型大方,雕工精美,品相完好。
说是清宫廷紫檀家具精品,也不为过。
物以稀为贵,难怪系统给出这么多钱。
“好东西,马大哥,这东西,你打算卖多少钱?”张胜利夸赞了一句,然后直接询问。
东西绝对是好东西。
至于定价,他倒是想要听听,对方能要多少。
听到张胜利又把这个问题踢给他,马旭东就苦笑了一下,说:“要在我心里,这东西是无价之宝。”
“可眼下,这却是烫手的山芋。”
“村长一直都惦记着,我再不舍得,也只能把它卖掉。”
“而且,也只有卖给张知青你,才不会给我家惹祸。”
“所以,价格方面,你看着给吧。”
“别太低就行。”
他这番话,也算是开诚布公。
整个曲家村,就像是牢笼一样,身为黑类的马家,一举一动,都困在村里人的监视下。
他家想要卖这些宝贝换钱,唯一的机会,只有张胜利。
首先,对方不是村里人,做事隐秘,那就不会让任何人发现。
毕竟是投机倒把,张胜利也不敢说。
其次,张胜利有钱。
尽管别人都说,张胜利是知青里面最穷的。
可马家却不这么认为。
对方能转眼拿出两百块钱,买黄花梨的桌子,还能藏不少粮食,就证明,他其实一直都在藏拙。
所以,马家一大家子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抓住这个机会。
趁着张胜利还没返城,他家藏的东西,能卖的都卖了,好歹有点儿钱过日子,免得留着招灾惹祸。
张胜利点点头,思忖了一会儿。
东西是好东西,要他给的价格太低,他还真不好意思。
黄花梨的桌子两百,这个怎么也差不多吧?
“要不,这个也给你两百?”
对方不愿意的话,那他再加。
谁知道,马旭东就愣了两秒,马上就同意了:“行,就按张知青说的价格。”
村里就能找到张胜利一个买主,他也没了讨价还价的心思。
再说,两百块钱,总好过当破肆旧的东西,给劈柴烧了的好。
张胜利还想着对方能还价,听着同意了,也一愣。
这次,他赚了将近一千五的差价,还有近两千的积分,确实发了。
如果加上抽奖抽到的熊猫币,还有回收宝贝的差价,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成万元户了。
“好,那我给你拿钱。”张胜利说着,去床板子那儿,装模做样找了一会儿,这才拿着从系统提取出来的钱,去交给了马旭东。
这个年代,最大的面额,也就是十元的大团结。
张胜利为了不突兀,还特意各种面额都取了一些。
十元的,五元的,两元的,一元的。
两百块钱,厚厚的一沓。
“给,你数数看看对不对。”
事关钱方面,马旭东自然要清点。
于是,他不时朝手指上吐口唾沫,把那沓钱,足足数了三四遍。
确认无误,他这才笑着对张胜利说:“对,是两百块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你再算算,我要买的三样米多少钱?”
“我给你。”
这是他今晚来的重要目的。
张胜利却摇摇头:“买米面的事儿,一会儿再说。”
“我想问问你别的事儿。”
“当初打老财,村长是怎么允许你家留这么多好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