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回李雨那边，领悟精神力后，他就拼了命的想将战果扩大，可境界与境界之间好像卡着一块钢板，他怎么努力冲也撼不动分毫。
“哎算了，急于求成未必是好事，事已至此，还是就此收手吧。”他推开已经近十天没有动过的门。
李府上下都在忙碌，许是与草原部落的通商十分顺利云云，不过那都与他无关。
走进庭院，只见一群仆人正扛着大包小包的货物，脚步匆匆，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一辆辆装满货物的马车整齐地排列着，车夫们在仔细检查着车辆的状况，确保万无一失。
账房先生坐在桌前，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账目数字。
厨房里，烟火缭绕，香气四溢。
厨娘挥舞着大勺，熟练地翻炒着锅中的菜肴，为即将远行的商队准备充足的干粮。
负责采购的小厮在一旁对照着清单，大声催促着加快速度。
花园中，几个女工正修剪着花草，为即将到来的宾客营造出优美的环境。
而在库房门口，管家指挥着众人将一箱箱珍贵的物品搬进搬出，登记造册。
就在这一片繁忙之中，阎冰悄然来到李雨身边。
她身姿婀娜，眼神中透着一丝神秘。
“李公子，庸哥叫你去他书房，莫要声张。”阎冰轻声说道。
李雨微微一怔，虽心中疑惑，但还是跟着她去了。
书房内，李庸正坐在书桌后，脸色阴沉，带到后阎冰缓缓退后将门稍稍带上。
“父亲，您找我？”李雨轻声问道。
李庸抬起头，目光犀利地看着他，“雨儿，为父今日叫你来，是要传授你一些生存之道。”
李雨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着父亲的下文。
李庸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双手负在身后，“雨儿，你要知道，在这世上，想要成一番事业，就不能有妇人之仁。人命如草芥，平民不过是蝼蚁，无需对他们心存同情。”
李雨听闻，脸色骤变，“父亲为何如此说话，您怎能如此轻视人命？平民也是人，他们也有生存的权利！”
李庸转过身，怒视着李雨，“糊涂！你若心怀怜悯，如何能在这残酷的世道中立足？只有心狠手辣，才能掌控一切。”
李雨眉头紧皱，满脸的疑惑与不解，“父亲，孩儿不明白，您一直教导孩儿要心存善念，今日为何这般言辞激烈，孩儿实在是莫名其妙。”
李庸长叹一口气，神色凝重地看着李雨，“雨儿，为父知道这与我往日对你的教导相悖，但如今的局势不同以往，这里的天快要变了。”
李雨心头一震，“父亲，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您说天要变了？”
李庸重新走到书桌前，缓缓坐下，“雨儿，如今朝堂之上风云变幻，各方势力暗中角逐。我们李家虽看似风光，实则危机四伏。为父不得不未雨绸缪，教你一些自保的道理，你以后会用到的。”
李雨目光坚定，“父亲，即便如此，我们也不应违背良心，行不义之事。”
李庸摇摇头，“雨儿，你太天真了。在这权力的漩涡中，善良往往会成为致命的弱点。你若不心狠，别人就会对你狠。”
李雨反驳道：“父亲，若都如此行事，这世间还有何正义与公理？”
李庸冷哼一声，“正义？公理？雨儿，你看看当今这天下，你觉着还有路能走吗？无路可走！战乱频繁，百姓流离失所，有谁在乎他们的死活？腐败横行，官员们中饱私囊，哪还有半点为百姓谋福祉之心？酷吏当道，严刑峻法，无辜之人蒙冤受难，又有谁能为他们伸张正义？在这样的世道，你跟我谈正义和公理，简直是痴人说梦！”
李雨瞪大了眼睛，满脸涨得通红，“父亲，正因为如此，我们更应该坚守正道，试图改变这一切，而不是同流合污！”
李庸猛地站起身，指着李雨喝道：“改变？你以为你是谁？凭你一人之力就能扭转乾坤？太天真了！这世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容不得半点心慈手软！”
李雨握紧了拳头，声音颤抖却坚定，“父亲，若人人都如您这般想法，这天下就真的没救了！我宁愿以卵击石，也不愿苟且偷生，违背自己的良心！”
李庸气得脸色铁青，“好啊，你翅膀硬了，敢忤逆为父！你若不听我的，迟早会给李家带来灭顶之灾！”
“那我便拭目以待了。”李雨冷淡地丢下一句话，摔门儿出。
李庸则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紧捏着拳头，骨节泛白，额头上青筋暴起。
眼神直瞪向黑暗的一角，良久，一团黑影缓缓浮现。
“主人唤我何事？”甜美优雅的女声徐徐传入李庸的识海。
他喘着粗气，眼睛里闪烁着阴鸷的光芒，“去告诉那个人，计划提前实施，一刻也不能等！”
那黑影微微一颤，“主人，提前实施计划，恐怕会有诸多变数，是否再斟酌一番？”
李庸怒喝道：“休要多言！照我说的去做！”
黑影沉默片刻，应道：“是，主人。”说罢，她欲转身离去。
“等等！”李庸突然又叫住她。
黑影停住，等待李庸的下文。
他咬了咬牙，说道：“记住，此事若有半分差池，你提头来见！”
黑影身形一凛，“主人放心，属下定不辱命。”随后，彻底消失在黑暗之中。
李庸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心中烦躁不堪，少顷他缓缓抬起头，神色又恢复以往的平静。
“孩子啊，不管你怎么蹦哒，最后都要接受事实和宿命，还妄想着仗剑天涯、悬壶济世？哼，那可就由不得你了。”
李庸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走到窗前，才发现他们已经从早上争论到晚上。
窗外早已是月色如水，却照不亮他心中的阴霾。
“这世间的路，从来都由不得人选择。”他轻声自语，目光中透着一丝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