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来越深沉,此时的振威将军府,也被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
白怜裳披着一件外衣,还没入睡,她在等待一个消息。
她房间的窗口是打开的,并没有关上。
又过了片刻,有一只信鸽落在了窗台之上。
白怜裳连忙走过去,先从信鸽腿上取下信筒,然后展开信条来看。
片刻后,她的面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
看着手中的信条,白怜裳的目光又闪烁了几下,喃喃自语地道:“连暗煞阁的杀手都奈何不了她吗?”
那个叫做云溪的女子,给她的感觉真是太奇怪了。
从看到云溪的第一眼开始,她的心里便无法平静了。
白怜裳转过身,朝灯盏走过去,手中的纸条在点燃之后,很快就化为了灰烬。
她又转头望向窗口,目光忽然变得有些幽暗,她记得,在上一世的时候,那位容王殿下根本就没有在奉天城现身过。
还有那个叫做云溪的女子,在她的记忆中也是不存在的。
她是重生之人,这是她最大的秘密。
上一世,她在七岁时被卖入青楼。
多年后,她成为了青楼里的花魁。
后来进入硕王府献舞,从而被硕王爷看中,纳为小妾。
在开始的时候,容硕还是很宠爱她的,而她也爱上了那个男人。
但容硕娶了王妃与侧妃后,却是仿佛将她遗忘了。
王妃与侧妃都看不起她,还总是想方设法地去为难她。
只因她是从青楼里出来的。
硕王府的小妾并不止她一个,在那一段时间里,她学会了勾心斗角。
后来她也明白了,生活在硕王府里,若是没有硕王爷的宠爱,那么就没有一点地位可言。
于是她又想方设法地去争宠。
经过她的努力,她成功重获了硕王爷的宠爱。
再后来,她怀孕了。
但没过多久,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被王妃和侧妃给联手弄没了。
在流产后,容硕对她的态度也变了许多。
当时的她遭受了很大的打击,然而最令她感到悲痛的还是容硕对她的态度。
她又再一次失宠了,甚至连身边的丫鬟都在嘲笑她。
经过这一次,她对容硕也已经死心了。
但最绝望的事,却还在后面。
原来真正不想要孩子的人是容硕,所以他明知王妃和侧妃在害她的孩子,但却还是选择了放任的态度。
因为她的身份太低贱,而硕王府的长子绝对不能由一个来自青楼的女子生出来,所以他狠心地让她流产。
但最可笑的,却还是她在临死之前,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世。
她原是振威将军与其妻子的亲生女儿。
将军夫人在临产的那几天,被振威将军的仇人给捉到了一个山贼窝里去。
后来振威将军亲自去营救其夫人。
但将军夫人也是在那一场混战之中生产的,当时与她一起生产的还有另一位妇女。
只不过当时的将军夫人并不知道此事,她在生产后,便昏迷了过去。
在醒来之时,孩子便已经在她的身边,而她也成功被救了回去。
振威将军与其夫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孩子已经被调换了。
虽然将军夫人被成功救了回去,而那一群山贼也几乎被歼灭了。
但当时的山贼头子,却是跑了。
直到多年后,振威将军在一次意外之中遇见了当年那个成功逃跑的山贼头子。
也因此得知了当年调换孩子的真相。
只可惜,当将军府的人找到她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病入膏肓,就连神医也救不回来。
她是在不甘和怨恨之中死去的。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再次睁开眼睛,她竟是重生了。
她重生在自己七岁之时。
而那一天,也正是她被卖入青楼的日子。
把她卖进青楼的人,正是当年那个成功逃跑的山贼头子。
重生后的她,不再像上一世那么懵懂无知。
在他们交谈之时,她趁机逃跑了。
然后她用了一年的时间,来到了奉天城,接着便去振威将军府认亲。
在那一年里,她变成了一个乞丐,还经常要饿肚子。
而在最饿的时候,她连树皮都吃得下去。
在确定身份后,振威将军便将那个假的女儿赶出了将军府。
虽然她的身份已经归位,但她心里的怨气却还是没有减弱。
尤其是上一世的经历,更是令她怨恨难消。
所以在那个假的大小姐被赶出将军府后,她便一直偷偷地跟着对方,见对方也过得惨兮兮的,心里才好受一点。
但她还是觉得不够。
于是她又放了一把火,烧掉她栖身的破庙。
她亲眼看着那一座破庙燃起了漫天大火,但想到动静太大,容易引来其他人,所以她在放火之后,便直接走了。
但她想,那个假的大小姐肯定已经被烧到尸骨无存了。
这是那个贱人欠她的。
所以那个贱人活该被烧死。
重活一世的她,并不甘于平凡,而且她也想要报仇。
她要让容硕失去一切。
于是她开始与那些皇子相处,跟他们打好关系,甚至还与江湖人有了联系。
与上一世不同,她这一世还学了武功。
但是容王与云溪的出现,却让她有了一种莫名的心慌感。
“希望你们不会成为我的阻碍……”白怜裳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表情阴沉。
这一世,她要站到最高的位置上。
而她的目标便是皇后之位。
……
第二天清晨,沧澜庄来了两位客人,他们分别是定安侯沐锦安与其夫人洛云珊。
接见他们的人是云溪。
沐锦安笑道:“昨天云珊回去之后,便与我说了云姑娘救她的事,今日前来,只为感谢云姑娘。”
云溪看了一眼放在桌面上的礼物,心情颇为愉悦,听到沐锦安的话后,便摆了摆手,笑道:“小事一桩而已。”
“对于云姑娘来说,那可能是一件小事,但对于我而言,却是重中之重。”沐锦安认真地道:“云珊是我一生所爱,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我定会痛不欲生的。”
洛云珊闻言,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晕红,显然是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