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卑劣的男人!
用这招把她困在这寸天地里。
她大可以动手,大不了就是被他看光。
可对他有太多疑问,太多不了解。
还是用犀利的提问转移他的目的,“你怎么知道段乘风今天要跟我订婚?你逼着我结婚,又允许我跟他订婚,等以后我跟你结婚的消息曝光,我和他就成了偷情者,都会身败名裂,你是跟我俩谁有冤仇?”
男人果真停止了动作。
俊容含笑,锐利的眸子透着诡谲。
“我来只是给你送个东西。”
他答非所问,从衣服口袋取出一个红本本递给她,“小舅子现在在调查我吧?我不想让别的男人告诉你我的姓名,想了想还是自己来了。”
蔺琅死死盯着那本结婚证,目光如炬恨不得隔空烧了!
说真的,鸡下蛋都没他速度快,生怕他领证,他加急给送来!
这真是急着送她见阎王!
她没法伸手去接,再抬眼,眸里带着愤恨。
男人更加肆无忌惮,翻开结婚证,修长的指尖指向他的姓名,“看好了,你的老公叫辜、逢!”
蔺琅盯着那两个字,脑海中已经在过滤以往的任务目标,就连关联对象都没有这号人。
这个天降程咬金到底是谁?
她应该不是他的仇人,可他的作弄又带着说不上来的敌意。
眼神扫到领证日期时,她整个人像被雷击!
两天前!
他居然在两天前,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领到了结婚证!
那他今天逼她签署的结婚协议书岂不是多此一举?
还是说,那协议书的具体内容就不是关于结婚的?
她懊恼,当时时间紧迫,她也过于自信能毁了那份协议,压根都没有看一眼协议内容。
“你非法领证!还有你让我签的到底是什么协议?”
他究竟想干什么?
泡在温水里,蔺琅忽然觉得脊背发冷。
辜逢玩味的盯着她,根本不回答。
“我在想这新婚燕尔的,我老婆总要吃颗喜糖,这样我们以后的日子才会甜甜蜜蜜,你说呢?”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红色包装的糖果,剥开递到蔺琅面前。“张嘴,吃掉!”
蔺琅不为所动,眼神锐利如刀。
“怎么?想让我亲口喂你?新婚是有这共吃一颗糖的习俗是吧!”辜逢挑眉,雅痞感顿生。
说着,他要吃掉那颗糖。
蔺琅急眼了,喝止道:“你是真吃定我不敢站起来打你是吗?”
“你的胆识、身手,我亲身领教过,绝对不敢挑衅你!”辜逢徐徐笑开了声。
蔺琅还在想到底什么时候跟他交手过,一回神,就见他掂起进门时的那把椅子,亮在她面前。
椅背正中间居然嵌着一个针孔摄像头,招摇刺目!
这叫不敢挑衅!
掘人坟墓她相信他都干得出来!
“等你站起来打我的时候,它会记录下你的飒爽英姿,你的坦诚相见!”他故意将最后四个字咬重,暧昧挑逗的眼神扫过她,意味深长。“这混娱乐圈的要是被拍了裸照,我是不是掌握了流量密码呀?”
蔺琅面不改色,轻蔑的斥骂:“你真龌龊!”
“很好,正是这种手段才能让你深刻地记住我!记住唯小人与女子难养。”辜逢意有所指的话让蔺琅更是一头雾水。
显然,他也不想多给她时间深究,拿着糖的手晃了晃,“你到底吃不吃?”
蔺琅不想如他愿,却忌惮着他的无耻行径,一时也没法脱困。
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快速咬下那颗糖,傲然的仇视他。
“甜吗?”辜逢放下椅子,弯着腰居高临下的逼近她。
还有完没完!
蔺琅压下蹿升的怒火。
他眼里藏笑,就等着她低眉顺眼吧?
“不苦。”蔺琅别过脸,再也不想看他。
这已经是她最大的妥协。
男人很满意她的举动,这才站直了身体。
此刻,他像极了一名主宰别人命运的神祗。
“给你十分钟,放好我的洗澡水,准备套衣服,再去做顿饭,毕竟是新婚,我们总是要吃顿烛光晚餐。”说话间,他已经解开束缚他的袖口。将结婚证撂在梳洗台上,他状似不经意的又说了句:“刚刚拿糖的手举得太久了,有点累,我是不介意拿炽火活动活动筋骨。”
蔺琅听出了威胁。
这可笑的逼婚也就罢了!
什么烛光晚餐?
鸳鸯浴?
洞房花烛?
强迫她还带一套流程!
“我哪有男人衣服给你穿。”蔺琅没穿衣服,这个节骨眼自然不会逆着他,但事实总要说明。
炽火的衣服他也穿不下。
辜逢唇角动了动,什么也没说。
只是一脸漠然透露着不容置喙。
等他去洗澡时,蔺琅将他的衣服带出浴室,想找出他的手机得到点线索,结果裤兜比脸还干净。
她丢下裤子,皮带发出沉闷的声响后躺在地上,露出内侧绣着的精致图标。
五分钟后。
浴室灯光突然灭了,满屋子陷入漆黑。
辜逢仍不动声色地泡澡。
门倏地被打开又关上,开合间一抹黑色的影子裹着冷风朝他袭来。
他脚尖一用力,右手轻拨,人已从浴缸头转移到缸尾,整个动作丝滑迅速。
蔺琅眉峰一挑。
没想到他居然有点功夫底子!
她出手又狠又准,两个人就在这方寸间连连过招。
辜逢被逼急了,猛地从浴缸里站起身,带起一身水溅了一地。
黑暗里,蔺琅什么也看不清,但这环境里一事一物,她了如指掌,于是顺手拧开一瓶沐浴露倒了满地。
辜逢刚一出浴缸,脚下打了个出溜滑,整个人猝不及防地跌趴在地。
几乎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一条床单覆在他背上,蔺琅一套行云流水的左缠右绕,就用床单把他打包好了。
辜逢象征性挣扎了下,手脚被束,无法逃脱。
“原来你好这一口啊!”他暧昧低沉的嗓音夹着调笑。
蔺琅没理会,眼神凶冷。
都成了她的阶下囚了,嘴还这么贫?
她把门打开一条缝,客厅的光倾泻进来。
再不见光,她心慌气短的毛病又要犯了。
把他拖到门口,将他的胳膊卡在门缝里,让他以极扭曲的姿势侧卧。
再将他带来的凳子抵着门板坐下,她稍微施力,门板就收拢,紧紧挤压着他遒劲结实的臂膀。
她像个矜贵冷静地审判官,审视着匍匐脚边的男人。
同时,在等他的痛苦求饶。
可辜逢非但没有泄露一丝疼痛,嘴角甚至还挂着讥诮。
大概,他总以为这段婚姻能拿捏她?
“我现在就可以公开跟你结婚的事实。”蔺琅冷不防来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