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边上地上还有很多没挂上去的海带,所以裴瑶决定再继续进去割点葛藤出来编几根绳子,多加几个晾晒区域。
割葛根藤的位置还是先前裴瑶去的那个地方,裴逸尘带着裴大郎一起割葛根藤,裴瑶和陈芳编制葛根绳。
葛根绳的编法还是按照先前的复编三股绳编。
这样是最简单好用的办法,编好后挂在两棵树上,这样可以晾晒更多的海带。
陈芳这人学东西很快,力气也比裴瑶大,所以在她编第二根的时候,速度明显开始比裴瑶快了很多。
很快一家人就在原先晒海带的那一块地旁边,又多增加了一大片晾晒区域,这样以后就都不用担心海带捞上来不够晒了。
裴瑶带着陈芳把先前多出来没地方晒的海带全部挂上去,裴大郎则带着裴逸尘继续去海里摘海带。
这片海湾有一段时间没来采摘了,所以最近海带十分泛滥,没一会刚刚才开辟出来的晾晒区,此时就又晾满了海带。
几人忙完这些,海水也涨潮了,他们都是先摘好海带,然后放在这边的空地上,等涨潮了就一起过来忙活着把所有的海带晾起来。
天色早在他们的忙忙碌碌的身影中,渐渐拉起了帷幕。
裴瑶几人抻了抻早已累的酸胀的腰,然后抬头看了眼天色。
刚刚一直在忙,这会才发现天早就黑了,不过海边的月亮总是要比别的地方更亮堂些。
几人摸索着原路返回,海边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大家也早在涨潮的时候都回家了。
裴瑶几人拿着东西刚走到半道的时候,就碰着一直在家等不到人的芸娘,此时正打着灯笼找了回来。
“阿娘,你怎么来了?”裴瑶隔老远便看到了芸娘。
芸娘刚刚焦急的神色,在看到他们几人的时候瞬间得到了缓解:“我在家左等右等也不见你们回来,其他那些赶海的人都已经回来,我担心你们便想着过来找找。”
“我们过去晒海带去了,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陈芳笑着解释道。
一家人就这样借着月色往家走去。
累了一天了,所以大家到家后简单收拾一下就早早的休息了。
.......
这段时间裴家冰粉的生意现在是越来越好了,几乎是供不应求。
每日早晨做好的冰粉只要拉到码头上没一会就都卖完了。
而且随着吃冰粉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裴家冰粉的名声就打了出去。
很多人都听闻冰粉冰冰凉凉的口感慕名而来。
就连县里面的那些有钱人家,都经常来吃裴家的冰粉,他们或是坐着马车或是骑着马过来,然后在摊位前排上半个时辰的队就为了能吃上一碗裴家的冰粉。
裴家的冰粉供不应求,每天排队的人太多了,是非也开始多了起来。
先是那些排队买冰粉的人,因为前面一人把最后一桶全部包了,而引起后面那些排半天还没买的人的愤怒。
又或是排队的队伍中因为有人插队而引起群愤。
总之裴家原本一小块的摊位,现在也延伸成了一大块摊位了。
就连原先不怎么好卖的荔枝酒,最近因为人多起来的原因也变得比先前好卖了很多。
时不时的就有人买上个一两坛。
裴家现在主力军都放在了卖冰粉上面。
每天几乎是忙完德云酒楼的订单,就都在忙着冰粉的事。
就连腿脚不利索的裴二郎,每天都要帮着大家一起忙这忙那的。
每日卖完回家后,一家子都累的够呛。
今天从到码头后,他们就一直忙没休息过,此时裴瑶直接就累瘫在了牛青山的牛车上半天没缓过来。
“不行,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累死的。”裴瑶躺在牛车上用手挡住刺眼的太阳。
裴大郎这段日子也累的没停过,每天早上两眼一睁,就得起来干活了。
“瑶儿,我们要不把德云酒楼的订单分出去给信得过的人做?”裴大郎抹了把头顶累出来的汗珠,提议道。
裴瑶听了裴大郎的话也觉得有道理,她其实也有这个想法。
只不过先前一直没把这生意分出去给别人做,是因为先前家里面的冰粉生意还没有这么忙,一家子忙一点也是能忙得过来的,可眼下冰粉生意越来越好。
她最担 心的其实还是,因为现在全家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冰粉上面,到时候怕无暇顾及德云酒楼的订单。
所以此时裴大郎的这个提议让裴瑶觉得可行。
一家子当天回去之后,就开始商量起德云酒楼承包出去应该给谁做。
裴瑶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巧慧家。
裴瑶说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得到了全家的一致同意。
特别是裴家兄弟最先开始同意裴瑶的这个提议,毕竟先前在矿山沈家父子不顾生命的救了他们,实在是在他们心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裴瑶打算是把整个技术教给沈家,让他们去独立完成德云酒楼的订单,然后裴家从中抽成。
要不然裴家这一摊子生意实在是忙不过来了。
说干就干,裴瑶打算今天晚上就和沈家说一下,看看沈家人的意愿。
但是她觉得要是自己一个小孩去的话自然是没有什么信服度的,所以她拉上了芸娘跟她一起。
……
而沈家的院子里,今天也来了一位客人,那是一位胡子花白的小老头,但是精气神却十分足。
而坐在老头对面的沈裕却是一言不发。
老头憋不住了,没忍住问道:“小子,考虑的怎么样了,你去给我做徒弟,我一月给你一两银子,还免费教你医术,等你日后学会了,我再给你涨工钱。”
沈裕身旁的巧慧和沈敬看着儿子并没有说话,又看了眼对面眼巴巴看着儿子的小老头,这两人本也不是个话多的,一时之间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气氛就这样僵持着…
还是裴瑶和芸娘的到来这才打断了整个院子的尴尬。
“慧婶,沈叔,吃饭了吗?”少女脆生生的嗓音在院中响起,打破了这一份尴尬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