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维尼和阿纳托利两人穿上隐形斗篷以后,转过身将柜子的门锁好,奥维尼看着金色的光点在羊皮纸上不停闪烁,他带着阿纳托利沿着走廊先是左拐后大概走了三百多米后,迎面就是一面灰色的墙壁,奥维尼手拿着羊皮纸无比疑惑的说:“真是奇怪,明明就在这里啊!”
阿纳托利抬着头不停的四处张望,他眼前一亮,他轻轻拉了拉奥维尼的袖子,压低声音道:“看最上面的那个青铜人面像!”
奥维尼笑着点点头,他无声的使用飞行咒飘浮到上方,他还没来得及碰到青铜人面像,只见,那个人面像的眼睛缓缓睁开,他瞪着浑浊的黄色眼睛不停的转来转去;奥维尼躲在一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死死地捂住嘴巴不敢露出一丝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那双眼睛慢慢的闭上了,奥维尼贴着墙壁轻手轻脚的来到阿纳托利身边,他伸出右手捂住阿纳托利的嘴,轻轻的摇摇头,阿纳托利点了点头后,奥维尼立刻松开手,两人急急忙忙的溜到墙角。
奥维尼被提到嗓子眼里的心脏总算是放慢了跳动的速度,他仔细的打量着四周,突然,他沿着右侧看去的走廊看去,他看到一个矮矮的黑色身影正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哒……哒……哒……”
脚步声越来越近,发出的声音就像是有小锤子敲在两个人的心脏上……
“克托……这里有没有什么不应该出现的人逃到了这里!”
“主管……没有……我一直守在这里……这里没有什么……人……”
那个打着黑色领结的妖精严肃的点点头后,轻轻敲了敲画像旁的最下方横排第七排、最下方第四竖列的那块红砖的正中央,一道银白色的石门缓缓打开,正当那个主管即将走进石门的时候,奥维尼拉着阿纳托利着急忙慌的冲向石门。
就在石门即将合拢的上一秒,阿纳托利的半个身子差点被卡在石门下,好在奥维尼在千钧一发之际,及时使用缩小咒,他一把将阿纳托利从地面上抄起来,他将阿纳托利捧在手掌上,踩在木制地板上,他贴着最内侧的红酒柜的侧面,用余光不停的打量着这个看起来十分华美、精致的房间。
房间内的墙壁上挂了好几副蓄着白色胡须的妖精,它们都带着圆框眼镜,坐在凳子上,对着面前的羊皮纸不断的写写画画;在画像的下方的玻璃长橱柜里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各式各样的钻石项链,在明亮的灯光和纯黑的垫子上这些项链显得更为价值不菲。
沿着右侧橱柜向左看去一个巨大的沙盘赫然出现在眼前,奥维尼蹑手蹑脚的飘浮过去,他试探性的捻了捻沙盘里的沙子,他惊讶的瞪大眼睛发现这居然是纯金的,奥维尼心中暗暗感叹道:“梅林啊!这些妖精居然这么有钱的吗?”
就在这时,阿纳托利伸出手戳了戳奥维尼的手掌心,奥维尼顺着阿纳托利指向的方向看去,在一群散发出柔和的光亮的蜡烛旁,有一个美丽的人物塑像,她穿着薄如纱翼的紫色长袍,手里拿着一颗硕大的紫色珍珠,头顶上戴着一顶纯金的、镶满了红色宝石的皇冠,她脸颊的眼睛两侧正不断的流出紫色的眼泪,只听……
啪嗒……啪嗒……
那些紫色的眼泪在落到柔软的地毯上的那一瞬间便化作了紫色的珍珠,正当奥维尼不断的搜索着脑海中所有的只是试图解释这种奇怪的现象时,那只妖精慢慢踱步到塑像身旁,他拿出了一把小刀,将塑像的胸前划开,取出了一颗白色的、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珠子。
女人的紫色眼泪落下的频率越来越快了,不一会儿,血红色的眼泪彻底取代了紫色的眼泪,地毯上红色珍珠甚至滚到了奥维尼脚边;更为恐怖是,那位被称作是主管的妖精,它慢条斯理的扒下了它身上的皮,将那枚珠子塞到了那坨不成型的红色肉球的嘴里。
奥维尼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猛地掐住自己的胳膊,顺便死死地捂住阿纳托利的嘴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时间过得可真慢啊!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奥维尼这才意识到,他差点没将阿纳托利活活捂死;他亲眼看着那团肉球缓慢的将那颗暗淡了不少的白色珠子重新塞回女人的心口后,满脸餍足的穿回那层惨白的、被剥落下来的皮肤。
妖精的眼睛里闪烁着妖异的红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雕塑,贪婪的用手在女人的心口搅来搅去;奥维尼看着眼前恶心的一幕差点没直接吐出来,他和阿纳托利两人无力的跪在地面上,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那个妖精面色一变,他匆忙整理胸前的领结和带着钻石的袖扣,毫不慌乱的打开大门,他优雅的走出房间,将大门关上后,语气冷漠的说:“有什么紧急的事,必须要处理吗?”
那个梳着背头的妖精深深的鞠了一躬,他无比恭敬的说:“主管,有两个精灵不见了!”
主管不屑的嗤笑一声说:“我记得你之前办事都是十分稳妥的,难道忘了这种小事,你们自己需要解决吗?”
“不是的,主管;如果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们是不会来耽误你的时间的,只是……令人奇怪的是……自从那个人来了以后,它们两个才消失的!”
“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它们活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发挥出一点价值来了!”
“主管,法兰西斯教授过来了!他说要见您,就在会客厅!”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招待,我很快就到……”
奥维尼和阿纳托利贴在靠门的墙壁上,两人对视了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后,便听到一阵由近及远的脚步声……他们两个不敢乱动,大概等了将近十分钟左右,才敢小口小口的喘气。
就在他们两个正略微放松的时候,那个正不断流着血泪的女人,她张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