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看着他俩露出慈爱的目光。
因为,你一半,他一半,你俩才能凑一块。
大头签好名,说:
“我带回来一个时光蛋,把这三张签名放进蛋里,然后埋起来。虽然这三张签名在今天一文不值,但我许了愿望,若干年后,我们都将成为世一,现在的行为就是未卜先知,具有神秘色彩,到时候这三张签名将会被世人疯抢!”
莎莎笑骂:“少臭屁了,要是让教练知道,该说我们什么都不是了。”
大头说:“做人嘛,梦想还是要有滴。”
三人聊的欢快,邱诗月满身雨水的从几人身边路过。
暴雪努嘴:“她咋了?”
大头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显而易见,没伞呗。”
“没人怜香惜玉,借她一把伞吗?”
大头嗤笑一声,“当然有伞,她自己不打的,还非要蹭我和小胖的伞,我们肯定不跟她一起打。”
“只是我不理解,不愿意打伞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一直淋雨对着我们做奇怪的表情,鬼迷日眼的。”
暴雪突然有了画面感。
大雨顺着邱诗月的头发流下,刘海紧紧贴在她的额头变成了条形码,冲刷着她的眼睛睁不开,还竭力的想看清前面的路和身边人的表情。
她抱住自己的胳膊瑟瑟发抖,试图唤起大头或者小胖的一丝怜悯,能分一点他们的伞。
暴雪扑哧笑出声,“那你们什么反应,帮她打伞了吗?”
大头摇头,“我们只觉得她有点问题,下大雨不知道往家跑,你说这是为啥?”
“因为媚眼抛给了瞎子~”
“她没有抛媚眼啊,见我们没反应,就不再和我们同行了。”
暴雪拍了拍大头的肩,语重心长道:“还好你进了国家队,不然我真担心你孤独终老。不过放心,到时候国家会给你发对象的。”
“那我呢那我呢?”
莎莎一脸兴奋的凑上来,“人人都有吗?”
“你也有,但也就你俩有……昕哥算成功案例。”
“你咋知道的。”
俩人狐疑的看着暴雪,暴雪只是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表情。
因为还有备赛,大头的生日一切从简。
生日那天,暴雪交给大头一套乐高。
“送我的?你不是送过了吗?”
“我哪有那么自恋,还真送你签名啊。这个乐高三百多块积木,不大,给你拼着玩解压,拼不好可不许哭哦。”
大头:“……我觉得你是想看我哭才送我这个。”
暴雪手握成拳抵住唇边咳了两声,“那什么,上次你说的那个什么时光蛋呢,我和莎莎还没看过呢,给我俩看看。”
大头说好。
晚上吃饭的间隙他跑回宿舍拿了下来。
时光蛋和恐龙蛋差不多,不过手掌大小,外表五彩缤纷,打开后里头三张普通的笔记本纸放在了一起。
很普通的她,签的很普通的名,竟然有幸能和莎头的签名封在一起。
莎莎看着花里胡哨的恐龙蛋很感兴趣:“就买了一个吗,还有没有?”
“叫声哥我听听……”
趁着大头和莎莎侃大山的时候,暴雪从里头拿出了自己的签名。
大头,莎莎,你们成为世一,是不会改变的事。
而我本就不属于这里,我的名字,多余了。
万一因为我的存在,你们的愿望没实现,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暴雪将时光蛋扣好,交给大头,“看好了,封起来吧。”
大头接过巴掌大的时光蛋,正要打开,被暴雪一把按住,“赶紧封啊,还打开干嘛。”
“激动什么,这就封。”
大头拿出胶带在时光蛋的接缝处缠绕了三圈,又在接缝处写下:
“2018年5月11日封,成为世界第一那天开启”
三人想找把铁锹,可惜没有,又去扫地阿姨那里借了一小把,最后埋在食堂后面的一棵槐树下。
挖了个50厘米的坑,三人把蛋放了进去。
三人看着土里的蛋,出了一口长气,接着顿住,眼神对视:“是不是,有点幼稚。”
莎莎:“岂止,幼稚爆了。”
话虽如此,但三人盖土的动作可没停。
去送还铁锹的路上,莎莎问大头:“跨年那天,你许了什么愿?”
大头语气很平静。
“我想赢,赢每一场比赛。”
莎莎和暴雪什么都没说,三人一起走完这段路。
这是所有人的愿望。
——
五月香港公开赛,莎莎参与女单和女双,在女双1\/8决赛中输给小枣出局,暴雪倒是一路长歌,打败俄罗斯选手后挺进半决赛和鳗鱼相遇。
开赛前在台下,暴雪紧张的没了平时的调侃,不停的晃动身体热身。
“胳膊不舒服?”
鳗鱼冷不丁开口。
暴雪闻言看了看胳膊后方露出的红色肌贴,把短袖往下拉了拉,“有点,但能忍。”
鳗鱼没出声。
真能忍就不会贴了。
暴雪见鳗鱼半天没声,转头见她一脸担忧,故意弯了胳膊鼓起二头肌给她展现自己的雄风。
主持人喊到了名字,暴雪连忙放下衣服走出去。
台桌旁,两人和裁判碰手示意,然后抛硬币选择位置,裁判抛过来球,两人开始赛前热身。
暴雪真的有点紧张。
算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走到半决赛。
比赛开始,鳗鱼更早进入状态,发球后两人相持多板,最后暴雪触网,鳗鱼拿下一分。
不过很快暴雪调整好状态,慢慢的有手感。
第二小局,暴雪挑高多次,鳗鱼瞅准时机拉球却没上台,暴雪得一分。
……
战况焦灼,比分紧咬,鳗鱼有着多次大赛经验,始终沉着冷静,失误极少。
暴雪沉淀了这么久,自从上次意大利之后没再参加公开赛,但每天的勤恳练习骗不了人,寻找机会突破鳗鱼的沉稳,比分始终只差两分。
鳗鱼感受到了压力,叫了暂停,此时大比分2:2。
暂停回来后,鳗鱼状态上升,一下连得四分,暴雪压力山大,此时小比分7:3。
暴雪也叫了暂停。
在暂停的六十秒里,暴雪低头擦汗,抖落开宽大的毛巾挡住半边身子,一只手忍不住揉了揉肩头,难受的紧。
脸上保持无异样,只是微微喘着粗气。
转动身子的时候,突然看到看台上的邱诗月。
暴雪眉目一凛,她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