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从侧面过,邱诗月连忙堵住路。
他眼疾手快的后退半步,差一点胳膊就碰到她。
邱诗月很是受伤,“热身赛的决赛视频我看了,sys和你商量战术,脸都蹭你肩膀上了也没见你躲,怎么到我这就避之不及。”
大头紧了一下挎包的背带,这个问题他没有回答的义务。
邱诗月誓不罢休:“你不说,我就不让你走。”
大头施舍给她两个看傻子的眼神。
“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删掉那些言情小说,不是所有人都觉得被堵住去路就觉得你霸道有趣的。”
邱诗月急了,开始上手。
大头的走位不是盖的,往后一躲,身子一偏,邱诗月连他包带都没碰到,就被大头绕了后走远了。
邱诗月想追,奈何他身高腿长,靠近的时候大头已经进了男寝。
“小姑娘……还是小伙子?”宿管大爷没开灯,仅有大门前的一个灯泡照着,大爷有点看不清,“你是哪个宿舍的,怎么没见过你?”
“我长的哪点像男的了?”邱诗月往大爷的窗户前凑近了点让他看清楚,真是老眼昏花,男的女的都认不出。
大爷摇摇头,“确实不像男的……但也不像女的。”
邱诗月气结。
大头气她,一个老头也能气她,恨恨的踹了一下大门,发出“嘭”的声响,踢完就跑。
“诶,小姑伙子……我都不知道该叫什么好了,怎么这么暴脾气呢。”
大头开门进屋,龙队坐在床上半梦半醒。
“你是开门还是放炮呢,嘭的一声。”
“龙哥不是我,是楼下的声音。”大头解释的声音压的极低,不超过三格。
龙队迷迷糊糊的,“那,那快睡吧。”他重新躺下,“明天再放炮,我也想看……”
大头:“那只能邱诗月给您炸一个了。”
第二天一大早,早操刚结束还没去吃早饭,邱诗月就被拉走训了。
“大半夜不睡觉,跑男寝楼下踹门,你当监控是摆设?刚夸了你没多久,你想干嘛你?”
暴雪从邱诗月身后路过,补了一刀:“她偷摸跟着大头,想强抢民男来着。”
邱诗月回头瞪她。
“去去去,吃饭去,少在这贫。”教练摆手让暴雪快走。
“你跟着大头干嘛,怎么,你身宽体胖,女寝容不下你了?”
邱诗月扁嘴,“我就是,就是想找个机会祝贺他热身赛夺冠来着,没别的。”
“我说了,别拿监控当摆设,”教练瞪眼,“那监控上明明白白的拍到大头跟有鬼撵着似的进了大门,就差没飞起来,紧接着大爷就把你拦住了。一天天的净做些莫名其妙的事,一万米,去!”
“我还没吃饭呢……”
“跑完了再吃,我让暴雪盯着你,少一米给我跑一百米!”
暴雪还没走远,全听见了。
“什么,我看她?那我也不能吃饭了?”
……
暴雪坐在塑胶跑道边上,用手在额头上搭着遮阳。
“1……3……7圈,不是你能不能快点啊,我往驴头上吊块胡萝卜都比你跑得快。”
邱诗月再一次跑到暴雪面前,大汗淋漓,汗水簌簌的往下落,刘海全黏在脸上。
她正要说话,突然看见莎莎正往这边走,手里拎着早餐。
一想到暴雪虽然不跑,但也不能好好吃饭,邱诗月瞬间平衡了一点。
暴雪叹息着接过莎莎递过来的鸡蛋和已经插管了的豆浆,吃一口鸡蛋,喝一口豆浆,再看邱诗月在面前累的气喘吁吁,觉得简单的早餐都变得美味了起来。
原本还有点平衡的邱诗月,见她吃的喷香,瞬间又不平衡了。
“莎莎。”
突然有人喊。
喊的前面一个“莎”字重音后面一个“莎”字轻声的喊法,不用回头,暴雪都知道谁喊的。
“走吧,大胖有空,说跟我们练练。”大头招呼莎莎一起走。
“练混双吗?”
“嗯。”
邱诗月看见是大头,立马捂住脸,不愿现在这副样子被他看到。
这实属多虑。
大头全程目不斜视,只盯着说话的一人。
“你回吧莎莎,她这估计还得一会,不用等我。”暴雪说。
莎莎点头,和大头同频转身离开。
看着他们走远,暴雪收回眼神,发现邱诗月不跑了,盯着大头的背影看。
“干什么呢你,偷懒啊。”
邱诗月看向暴雪:“不过还有两年的时间,等我重回赛场——”
“重回赛场继续被禁赛,立志成为禁赛时间比比赛时间长的第一人,啊不,女队第一人。”
“随你说好了。”
她转过身,小声说给自己听:
“先让她一段时间罢了,她没听说过后来者居上吗。”
——
8月22号晚上八点半,所有人出了宿舍楼坐上大巴车,前往首都机场。
丁柠,昕哥,龙队等不参加此次亚运会的队员们纷纷来到宿舍楼前为参赛球员和教练践行。
上车前,列为两行拍了张大合照。
暴雪觉得自己出息了。
身后全是世界冠军的教练,身边是未来的世界冠军,高兴的见牙不见眼。
她在车下放行李,莎莎先上了车,兴奋的和暴雪打招呼,示意给她占了座。
暴雪背着个随身挎包在莎莎身边坐定,不经意间一瞥,属于邱诗月的那间宿舍灯亮着,照出窗户上的一个黑影。
察觉到她的视线,黑影拉上了窗帘,关上了灯。
莎莎雀跃的拉着暴雪要合照,手机举高,连同身后的鳗鱼和星彤都拍上。
隔壁座的高圆和大头也伸长了脖子一同入镜。
飞了八个小时,深度睡眠只有四个小时,睡了多久胳膊腿酸了多久。
莎莎洗了把脸,决定不睡了。
其他人也是,长途飞行实在难受。
暴雪看了看周围的队友,大部分也是睡的不舒服,要么坐着发呆,要么重新戴上眼罩闭目养神。
没几个睡的,她和莎莎低声说话。
“莎莎,我跟你说个冷笑话,提提神。”
“狗会汪汪,猫会喵喵,鸡会什么?”
莎莎想了想,没想出来,让暴雪说答案。
大头的眼罩下闪着智慧的眼神,伸手把眼罩拿上去,伸长胳膊示意暴雪先别说答案。
“鸡会……下蛋,不对,应该没有这么简单。算了,你说吧。”
“鸡会(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大头搓了搓胳膊,喊来空姐要了两条毛毯,递给莎莎一个。
“我给你出一个。”他来了兴致,“有个人放屁声音特别大,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