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一开始感情挺好的,后来经常吵架,再后来……不提也罢……这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前阵子你嫂子提出和离,我看的出来她是铁了心的要和离,我想着既然我们的缘分到头了,那就好聚好散。”
“只不过后来我听见她哥哥说的话,这才改变了主意,死活不肯和离。”
萧南姝好奇:“她哥说啥了?”
“她哥说等她和离后,就把她当家王老板当妾,反正人家不嫌弃她改嫁,还愿意出万两金当彩礼。”
“与其让她在娘家白吃白喝,不如让她改嫁还能再赚一笔彩礼钱。”
“你嫂子看着是个软性子好脾气的人,其实倔的很,她娘家人若真逼她嫁给王老板当妾,她绝对不会苟活。”
“再说了她是我儿子的娘,堂堂勇毅侯府世子的生母去给一个商人当妾,这不是打我们侯府的脸吗?”
“无论是顾着咱们侯府的脸面,还是怕你嫂子以死反抗,我都不能同意她和离。”
“除非我做好了一切准备,能让她安稳过完后半生,我才会跟她和离。”
萧南姝听得直皱眉,没想到还有比哥哥更渣的哥哥,竟然这样算计残害自己的亲妹妹。
还有那个王老板,她似乎不止一次听到哥哥提起他了。
“你说的王老板,到底是哪个?”
“他认识嫂子吗,为何一直觊觎嫂子?”
“那个王老板算是你嫂子同乡吧,比你嫂子年长十岁,从小就认识。”
“我岳父四十岁才中了举人,当了芝麻小官,柳氏一家才算在京城安家立足。”
“没成想同村的王家经了商,生意也越做越大,没几年就做到了京城。”
“偶遇了你嫂子,就缠上了……”
“咳咳,我也是最近找人打听了,才知道王老板和你嫂子是同乡,若是早知道我当初肯定不会逼她,没有人会自己给自己戴绿帽……”
萧南姝翻了一个白眼儿,还有脸说,想起当初的事情,她就恨不得替嫂子暴打他一顿。
“你对嫂子到底有没有感情?”
“你要是还想跟嫂子过,我就替你去劝劝她。”
“你要是不想过,再说和离的事儿。”
萧南昊无奈的说道:“我想过,她不想过,那件事伤她太深了。”
“你对嫂子现在是什么感情,只是单纯的愧疚弥补,还是有夫妻感情的?”
萧南昊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
“这话,你嫂子也问过,我也是回答的不知道,可能就是因为这句话她才坚持要跟我和离的吧?”
“我对她的感情很复杂,我知道她是个好女人,也知道自己辜负了她,现在最想做得就是弥补她。”
“要说男女之间的感情,我对她好像没有那么强烈的感情。”
“就比如,我跟李媚儿在一起的时候,我会很开心,我心里眼里全是她,她的一颦一笑都让我心动。”
“只要见不到她,我就抓肝挠心的,每天都想跟她腻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开,甚至为了她让我抛弃父母,贫穷度日,忍受羞辱我也甘愿……”
“这应该就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吧,但是我对柳氏没有这种强烈的情感。”
“跟她在一起就很平淡,就像搭伙过日子一样,换了谁都能过。”
“可能……大概,也许,我对她真的没有男女之情吧。”
萧南姝问:“这话你对嫂子说过吗?”
“说过,我不想骗她,我对她是什么感情就是什么感情,我觉得夫妻间没什么可隐瞒的。”
萧南姝听了很绝望,这样的话他怎么可以跟嫂子说?
难怪嫂死会死心!
换做谁听到自己心爱的男人说出这番话,都该死心了。
哪个妻子不想成为夫君心尖上的人,谁像做那个可有可无、随意替代的合作伙伴?
搭伙过日子?
换成谁都一样?
这话真是比伤口上撒盐还诛心!
“嫂子真的离开了,你确定自己不会后悔?”
“只要她能过好,没啥后悔的。”
“那行吧,你决定了就好,我也不替你去劝嫂子了,谁劝都没用,既然没有感情,那也没必要耗着人家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柳家和王家的事儿,如何保证嫂子和离后能安稳度日?”
“需不需要帮忙?”
“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你哥我还没那么窝囊废,这点事儿还能处理好。”
“柳家只需敲打一下,就能吓得他们屁滚尿流。”
“他们没胆量跟侯府作对,想把你嫂子嫁给商人当妾,侯府的脸是他们想打就打的?”
“他们也就过过嘴瘾,做做美梦,等想通了这点,借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
“至于那个王老板,区区一介商人,更是不值一提。”
“我现在要做的是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给你嫂子买个宅子、买点田地、再买个铺子,这样她后半生才能过的安慰。”
“宅子和铺子我已经看好了,城东有个二进的小院子就很不错,离侯府不远,她想看孩子随时回来看。”
“爹娘不太可能让她把孩子带走,只能给她找个近点的院子。”
“另外,你嫂子爱弹琴,给她开个琴行让她打发时间也挺好。”
“这段时间我没回来,一来是不想惹她心烦,二来是想多赚点银子。”
“她的嫁妆不能动,我也没脸用侯府的银子,就只能自己赚。”
“宅子和铺子的钱还差了点,只能再等等……”
萧南姝听着他考虑的这么周到,也不想对嫂子没感情的样子,怎么就过不下去了呢。
哎,只能说他们没缘分吧!
“需要我借你银子吗?”
“不用,我自己的事儿,我自己处理。”
“你这几天要是没事儿,就多开导开导你嫂子,可别让她做傻事。”
“你告诉她,她若真想和离,等我安排好了就跟她和离。”
“她若以后遇到真心待她的男子,想改嫁,侯府绝对不干预。”
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想到她会改嫁,他心里竟有点不舒服,仿佛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样,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