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姝大声喊道:“大家安静,听我说句话。”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哭喊,而是想办法怎么解决问题。”
“毕竟事已至此,哭喊也是没用的。”
“那些已经染上天花的人,我会尽力医治,我不保证能治好,但是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帮助大家。”
“那些还没有染上的也不要慌,我有办法让大家不被染上。”
“所以,大家都不要慌。”
这时,那位德高望重的来人站出来问道:“这位公子,你当真能治天花?”
“我不保证能全部治好,但是大部分症状轻的,或许可救。”
老人又问:“敢问这位公子,是何身份,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何不见当官的?”
“朝廷是不是真的放弃我们了,怕我们进城害了所有人,所以才派你一个年轻娃娃出来说谎诓骗俺们?”
萧南姝倒是镇定:“老人家不必担心,朝廷不会放弃任何一个黎民百姓。”
“知府大人的确怕你们进城散播瘟疫,但是绝不会不管你们。”
“还请老人家相信我,配合我的安排。”
“我是莫大人的弟弟,他此时这个带领众人在山上灭火,无暇分身,所以才将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既然莫大人肯将这件事交给我,便说明我有这个能力。”
萧南姝话音刚落,白管事牵着两头牛过来了,他脸上蒙着面巾,不敢太靠近众人,许是已经听到了什么消息。
“萧神医,这是您要的牛。”
“暂时就找来两头,若是不够小人再去挨家挨户的问。”
萧南姝问:“这是买的,还是借的?”
“借的。”
“去买下来,我有用大用,所以不保证牛还能活命,莫要叫老百姓吃了亏。”
“去账房找赵姑娘支银子。”
“是。”
“另外,让赵姑娘派几个帮手出来,再找来几个当地的村长。”
白管事犹豫了一下:“萧神医,您找村长作甚,他们此时都在山上帮忙,村中的福妇人倒是不少,找她们行吗?”
“妇人也行,要身体强壮的,最好是对当地熟悉的,若是能找来之前得过天花的就再好不过了。”
“是。”
白管事走了之后,萧南姝就牵着两头牛去了最严重那个病人面前。
只见她用小刀在病人流脓的痘痘上刮下来一些脓液,然后在牛身上刺破一个小小的伤口,将含有天花病毒的脓液抹在伤口上。
接下来就等牛感染病毒,然后出痘流脓结痂。
最后将牛身上的结痂弄下来磨成粉,然后用水稀释含有天花病毒的粉末,再用棉签蘸水抹在人的鼻腔内。
这叫接种牛痘,接种了牛痘的人会感染天花,但是症状轻微,有些无症状,有些会烧一晚。
之后接种过牛痘的人体内便有了天花抗体,以后就不会再感染天花病毒了。
其实用人痘也行,方法和种牛痘一样,只不过是从人身上取结痂磨成粉,用水稀释,再抹鼻腔……
只不过人痘病毒太强,种下人痘的人症状比较明显,年轻力壮的能挺过去,老人和小孩有许多挺不过去,反而要了性命。
相比之下,种牛痘就安全的多,也适用于老人和小孩,所以种牛痘更安全一些。
只不过,牛感染到出痘需要一周的时间,这一周内若是不做任何错事,怕是会感染许多人。
所以,她打算给城外这些人偷偷接种天花疫苗,等牛痘结痂后,给城里的人用……
她空间内的疫苗,小范围用还是可以的,但是大范围,甚至普及却不行,若是有人细究来源,她无法解释。
所以,还是种牛痘可靠简单,而且还能全国普及。
老人一直跟在萧南姝身后,见她故意让牛感染,不由得眉头紧皱。
他活了一辈子,经历过两次天花都侥幸活了下来,自然知道天花对人对牛对猫狗都是致命的。
所以,他见萧南姝故意取了天化病人脓液抹在牛身上,便知道这两头已经被传染了,怕是要不了几天就没命了。
“这位公子,你这是作甚,好好的牛,为何要害它?”
“老人家,我这是救人。”
“老人家可知,得过天花的人,此生不过再得第二次?”
“自然知道,老夫年轻人也得过天花,侥幸活了下来。”
“那您老人家知道,为何得过天花的人就不会再得一次?”
老人自信满满的说道:“那自然是得到了痘神的保佑。”
“……”
这叫她怎么解释?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痘神,而是因为你的症状比较轻,没有致命而已。”
“但是你得过一次,你的血脉便认识了这种瘟疫,人的身体都是有自愈能力的。”
“就好比,我们常会得一些小风寒、小伤口,即便你不去管它,过几天我们自己也会痊愈。”
“因此等你第二次染上天花瘟疫的时候,不等病情严重,你体内就会自己治好它,因此你才会感觉不到任何症状。”
老人半信半疑,他本想反驳她的话,身体还能认识瘟疫,简直可笑。
但是说到自愈,他又不得不承认,身体的确会治愈。
他们穷苦百姓,生了病没钱吃药,大多数都熬着,慢慢的身体也就好了。
但是也有小病拖成大病,最后把身体熬死的。
都是他却不能否认身体有自愈能力,否则那些小病,为何不吃药,熬上几天就好了呢?
所以,他才会觉得这年轻人说的或许有几分道理。
“咳咳,就当你说的是真的,那你让都得瘟疫又是什么道理?”
“自然是救人。”
“我的办法是人人都染上天花,然后头疼发热一两日,以后就再也不怕天花了。”
“胡闹,你这是用人命开玩笑。”
“这瘟疫本就是会传染的,本就人人会传染,又何须你这般麻烦。”
“你这样的庸医,真是害人不浅。”
“……”
萧南姝有些无语,她已经一天一夜没睡了,疲惫到不想多说一句话,真的不想再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老人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