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卿寒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坐上电梯,来到了顶层,第20层。
电梯门缓缓合上,服务生并没有出电梯,身影渐渐消失。
这一层只有一扇门,压根不需要人带路。
冷卿寒面前撒满了玫瑰花瓣,铺成了玫瑰红毯,延伸至尽头。
他迈步缓缓踩着玫瑰花往前走。
到了门口时,冷卿寒顿住了,站了一会儿。
他轻轻推开了厚重的门。
一道黄光沿着门缝逐渐扩大,打在他的脸上。
冷卿寒定睛一看,寞亦抱着一束玫瑰,笑意盈盈地注视他。
寞亦走向他抱住,附耳喃喃:“阿卿,我好想你……”
冷卿寒被幽香扑了满怀,闻言心尖颤了颤,鼻头一酸。
他抿唇哽咽道:“为什么抛下我……“
“没有想过抛下你,只是事发突然,来不及。”
寞亦一听他的语气充满委屈,内心愧疚感满满,解释哄道,
“送给你的,等会儿还有其他礼物。”
冷卿寒接过玫瑰,低头凝视片刻,然后上前一步,紧紧抱住寞亦,头埋在他的颈窝。
他抱得严丝合缝,生怕眼前的宝贝又突然消失,又仿佛要把少年给按进血脉里,时时刻刻形影不离。
寞亦感觉到肩头的湿润,眼神心疼,歉意道:“对不起,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
“还有下次?”
冷卿寒脑袋摆摆,蹭蹭肩头,擦掉眼泪,眼眶通红,凶神恶煞地盯着寞亦。
他却不知道他凶狠的样子在他委屈巴巴的眼神衬托下,显得丝毫没有威势,反而像哼哼唧唧的大狗狗。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发誓。”
寞亦伸出发誓手势,顺毛哄道。
冷卿寒眼中总算是泛起笑意,但突然弯腰扛起寞亦,大步走向卧室。
“阿卿,你……“
寞亦被这架势给吓了一跳,他预感接下来不太妙,立马挣扎起来,像脱离水扑腾的鱼儿,滑不溜秋的。
一巴掌拍上去,寞亦瞬间停止动作,宛如死鱼般生无可恋。
“你不告而别,就该想到被我找到后的后果。”
“你知道我当时多绝望吗?我被舅舅关着的时候,整日整夜满脑子都是你。”
“你明明就知道舅舅那时候调虎离山,为什么不告诉我?”
“当我知道你是黑桃A的时候,我甚至以为我以后都见不到你了,”
“后面我还幻想,如果你能来见我一面,哪怕捎一个信,我就原谅你,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
“可是你毫无动静,我听到你的消息都是在京局里汇报的黑桃A,你在肆意杀人。”
“甚至还有心情在这吃喝玩乐,你压根就没想过我!”
一声声的控诉,说得冷卿寒语气越发寒凉,听得寞亦心碎碎。
寞亦摔在柔软的床上,忍不住辩解:“我就是想等事解决完,再见你……”
说到后面底气略显不足。
“你说谎!如果我不找来,再见你就是探监。”
冷卿寒动作粗暴地扯扯领带,松开领口,靠近寞亦。
寞亦看他这气势,吓得连连蹬脚后退,嘴贱提议:“你也可以进去陪我啊。”
“好,我现在就陪你。”
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冷卿寒气笑了,一把抓住他的脚腕,用力又轻柔地拉向自己。
“等等,等等,我觉得你应该饿了,我们先吃饭怎么样?”
寞亦连忙说道,企图逃离盛怒中的男人。
“我确实饿了……”
寞亦眼睛一亮,有希望,但下一秒,
“饿了很久。”
冷卿寒如同饿狼一般,看着寞亦眼冒红光。
这架势是要吃……
游轮一层大厅,宾客们穿着价值不菲,戴着名贵饰品,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白君润身着定制西装,衬得他身材匀称,身姿修长。
他迈步来到台上,对着话筒说道:“感谢各位来宾在百忙之中抽出宝贵的时间参加此次佳宴,举杯畅饮,共襄盛举,同享这一月游轮之旅。”
台下发出热烈的掌声。
甚至还有人喊。
“白总你太帅了!”
“白总,我们什么时候合作一把……”
“白总……”
白君润冷漠地转身就走,丝毫不搭理身后热情似火的权贵豪门。
“我说了不想去非让我去。”
白君润一看到谢斯年,就埋怨。
“谁让你是除了主上身份最大的那个,你不出去谁镇得住?”
谢斯年疼头疼,他好说歹说才让白君润背词上台。
“主上呢?”
白君润想上楼去找寞亦。
谢斯年拦住他:“主上说不定在忙。”
“主上有什么忙的?”
白君润一脸疑惑,该忙的他们都做完了啊。
他推开谢斯年的手,走进专属电梯。
谢斯年看他冒失样,无奈扶额。
等会儿被主上修理就老实了。
他快速跟上,去看看好戏。
许言裕路过,看着他们行事匆匆的样子:“你们哪去啊?”
白君润没搭理他。
谢斯年神秘说道:“看戏,你去不去?”
许言裕也好奇心作祟,跟上去了。
“你们来这干什么?”
许言裕看了看属于寞亦的房间,又看看站着不动的两人。
“这时候主上和冷先生应该在谈情说爱吧,打扰是不是不太好?”
他有种直觉,大祸临头的直觉。
这一句话提醒了白君润,撤回了伸出去推门的手。
“不进去应该没事,这门挺隔音的。”
谢斯年仔细听了听,没听见什么动静。
“我先走了,不奉陪。”
许言裕内心催促他赶紧撤,再不撤就完了。
“好玩吗?”
寞亦的声音突然炸开在他们的脑海。
他们纷纷身子一僵,逃都来不及了。
“好玩,真是太好玩了,我好歹也是一方大佬,竟然被你们连累到这洗碗!”
许言裕怒气冲冲地擦着碗,嘴里还碎碎念。
他早该遵从内心,早点跑的。
不,最可恨的是他的好奇心不该这么重。
不然会被主上罚吗?
“唉,谁说不是,我也是暗网第一的黑客啊,身价不菲,丢脸啊!”
谢斯年也懊悔不已,早知道拉着点白君润,不让他去了。
白君润默不作声,由于动作不熟练,摔了好几个盘子。
他神情反而阴沉,仿佛谁欠他钱一样。
缩在角落的厨师们瑟瑟发抖,不知道怎么这一个小地方怎么惹得大老板们过来亲自洗碗。
“你可小心点,主上说了,摔一个就增加一个小时。”
谢斯年提醒。
虽然他也碎了不少。
“这要洗到什么时候去了!”
许言裕被这一提醒,看到一堆成山地碗盘,要疯了。
洗碗比杀了他还难受。
“我恨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