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把苏家与王家往火坑里推啊。若是最后坐在皇位的是萧启宏,那他们便是拥立新帝的功臣。但若是其他皇子登位,他们此举便是谋逆,苏王两家必有灭族之灾。
萧北辰真是坑了苏槿的娘家和外祖家。待用过晚膳后,二人去了萧谦安的住所去送了送睿王。怎么说他都是萧北辰的皇叔,又是他最好兄弟的父亲。
萧景桓的住所内,周淑仪坐在床榻上看着医御们为萧景桓诊治,此刻的她也不是那么的着急了。几位御医都摇了摇头,萧景桓的情况越来越差了,估摸着也是这几日了。
周淑仪与萧北辰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一但皇帝崩驾,便扶萧启宏上位。若无其余皇子担拦,顺利登位那便最好。但这是不可能的,皇位这个诱人的东西,其他人怎么不会心动。
五日后,皇帝驾崩。
秋狩围场内,所有皇亲、大臣们乱作一团。大皇子联合着裕王,将周淑仪囚在了住所里。
周淑仪是皇帝嫡妻,若是大皇子想要登上帝位,非她首肯,那大皇子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为了让周淑仪就范,她的住所里三层外三层牢牢围住。大皇子原本还想着回宫里将四皇子绑来,利用他来威胁周淑仪,却没想被萧北辰抢先了一步,将他接到了自己的住所。
就在此时,只见萧北辰威风凛凛地率领着他的一众部众如潮水般涌来,瞬间便将那些包围在周淑仪住所周围的人们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萧北辰,你莫非是想要谋权篡位不成?”萧北熙见状,不禁怒发冲冠,冲着萧北辰高声怒斥道。然而面对如此严厉的指责,萧北辰却毫无畏惧之色,反而义正言辞地搬出了大安祖制作为自己的依据。
“根据大安祖制,当皇帝尚未确立太子之时,应当遵循‘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原则。而如今,皇后明明育有嫡子,可你们这些人竟然胆大包天地派人去挟持皇后,你们这般行径,分明就是不折不扣的乱臣贼子!”萧北辰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语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原本就心中有鬼、底气不足的大皇子不由得心生怯意。
毕竟裕王所统领的大部分兵马目前仍驻守在关外,此次裕王返回安都也仅仅只带回了少量的亲兵而已。要真比起双方手中掌握的兵马数量,他们根本无法与萧北辰相抗衡。
尽管局势对己方极为不利,但大皇子仍然强作镇定,色厉内荏地反驳道:“哼!那四皇子年纪尚幼,乳臭未干,又怎能稳稳当当坐好这皇位呢?依本皇子之见,还是由本皇子继承帝位,方才称得上是顺应天理人意啊!”
“你的生母乃是罪妇,罪妇之子,如何能登上帝位?我大安朝堂人才济济,现有苏相,尚书大人等贤臣辅佐新帝。”萧北辰话音刚落,苏明玄与王将军便带着兵马赶到了。
萧北辰将秋狩围场内所有的王宫大臣们集到一处,大臣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开口,毕竟这要是押错了宝,后果不堪设想。
“本王支持四皇子登位!”人群中顿时响起一个声音,只见众人给萧谦安让出了一条道。萧谦安走到萧北辰面前,他一向来都是无条件支持萧北辰的,只因为他们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不一会儿,苏相也举手示意。“老臣支持四皇子登位!”二位王将军见状便高举着手臂突然放声高呼:“支持四皇子,支持四皇子……”众位皇亲、大臣见状也纷纷举起手来。
成败已成定局,萧启翊与萧北熙二人,论兵马比不过萧北辰。就连支持者也没有。
“来人,将此二人乱臣贼子拿下!”萧北辰一声令下,两位王将军便上前将萧启翊与萧北熙押了下去。连同包围周淑仪住所的那些人,一同被押下去命人看管起来,待新帝登基后再行处置。
“臣弟救驾来迟,请皇后娘娘恕罪!”萧北辰说是请罪,却连腰也不弯一下。
“慕王殿下救驾有功,待新帝登基后,定有重赏!”
“谢皇后娘娘!”随后萧北辰命人将四皇子带了过来,交与了周淑又仪手中。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萧北辰率先喊了出来。随后,站在他身后的各位王宫大臣纷纷跪地磕头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淑仪此刻高兴的流了泪,一个女人终于熬到了这个时刻,她再也不用与别的女人斗了。
眼下,还有一件事,十分重要,那便是先帝的丧仪。在外多有不便,先帝的丧仪还是要回官中举办。经商议后,打算第二日便启程回宫。
“终于可以回去了!”苏槿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离开王府的每一日她都在想晟儿,明日就能见到晟儿了,苏槿高兴的晚上都快睡不着了。
第二日一早,萧北辰早早就起身了。如今的他更加繁忙了,连想在被窝里多待一刻都成了奢望。
待萧北辰踏出房门之后,迎春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她手中稳稳当当地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一碗早已准备好的避子药。
“王妃!”迎春轻声呼唤道,并小心翼翼地将那碗避子药递到了苏槿面前。苏槿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迎春,然后缓缓伸出双手,接过了药碗。
她先是将药碗凑近嘴边,正打算像往常一样捏住鼻子一口气喝下去的时候,动作却突然停顿住了。只见她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过了一会儿,她慢慢地把药碗放回到桌子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
“王妃,是不是这药太烫了呀?”迎春见状,关切地问道。
因为往日里,苏槿总是毫不犹豫地捏住鼻子,仰头就把避子药一饮而尽,从来不曾有过半分迟疑。然而今天,她的表现实在有些反常。
面对迎春的询问,苏槿并没有立刻做出回应。她沉默不语,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思绪已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