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钰听到这个声音后,转头一看,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结结巴巴地说道:“……云起跟沈哥的……崽?这怎么可能呢?”
一旁的谢云起被气得脸色通红,胸脯剧烈起伏着,一句话也不想说了。只见他气呼呼地一扭头,像只鸵鸟一样把脑袋深深地埋进了沈琼羽温暖的怀抱之中。
而沈琼羽则轻轻地抚摸着谢云起的头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回答道:“他是崽崽。”
就在这时,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声突然响起,原来是宋景钰再也忍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谢云起听到这刺耳的笑声,猛地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宋景钰一眼,凶巴巴的吼道:“笑屁笑啊!有这么好笑吗?还有,关于你家子衿的事情到底想不想听?”
然而,宋景钰还来不及回答,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席子衿就迫不及待地连忙喊道:“云起!我……”
话还没说完,谢云起又是一记恶狠狠的瞪眼甩过去,怒喝道:“你给我闭嘴!再不听话我也救不了你!”
席子衿原本还想继续解释些什么,但是宋景钰一把捂住了席子衿的嘴巴,然后,对着谢云起点点头,示意他赶紧讲下去。
谢云起:“找个客栈先,拿件厚衣服给他裹好了,不能受冷受寒。”
宋景钰听此赶忙拿出一件大氅把席子衿裹得严严实实的,又撕开了一道空间裂缝。
四人穿过空间裂缝,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缝隙,来到了一间散发着古老气息的房间。房间内,岁月的痕迹在每一寸木纹中若隐若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让人不禁感到一种宁静与肃穆。
谢云起一踏入这个空间,便迅速散去了身上的热灵,他的动作轻柔而迅速,仿佛不愿意让这股温暖的气息惊扰了房间的宁静。随着热灵的消散,房间内的温度逐渐升高,驱散了冬日的寒意,带来了一丝温暖与舒适。
他的目光在房间内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一张雕花木椅上,那张椅子静静地等待着,仿佛专门为他准备的。他没有犹豫,径直走过去,并不优雅地爬了上去,坐了下来。
他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硬:“跪着。”这两个字如同冬日里的冰霜,让人不寒而栗。
席子衿和宋景钰都没有说话,他们默默地跪了下来。当他们的目光相遇,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似乎没想到对方也会如此。
席子衿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发颤:“云起,是我的错,与阿钰无关……”
“你们两个都有错。”谢云起的声音依旧冷硬,他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直指两人的心。
宋景钰静静地跪着,双眼凝视着眼前正跪在冰冷地面上的席子衿,心中犹如被千万根细针同时扎刺一般疼痛难忍。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一旁的沈琼羽,那双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此刻充满了无助与哀求,似乎在渴望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丝拯救的希望。
沈琼羽见状,不禁轻轻地叹息一声。他那温柔且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宛如一阵和煦的春风,轻柔地拂过在场每个人的心间:“小夫君……”
谢云起的语气一改之前的严厉,瞬间变得异常柔和,甚至还带着几分宠溺之意:“哥哥坐着呀,千万别心慈手软,他们两个就是该!”说罢,他朝着身旁的空椅扬了扬下巴,示意沈琼羽坐下。
沈琼羽微微皱了皱眉,略带无奈地瞥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两人,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种深深的爱莫能助之情。最终,他还是缓缓走到谢云起身旁的椅子前,慢慢地坐了下去。
然而,谢云起接下来的话语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众人的心上。只见他怒目圆睁,对着宋景钰大声呵斥道:“景钰,你可真是够能耐的啊!居然每年生辰之时都要取出自己的一滴心头血,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做会对你造成多大的伤害吗?!你到底拿这些心头血去干什么了?!”
随着最后一句话音落下,整个房间里的气氛骤然降至冰点,席子衿与沈琼羽的脸色更是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
宋景钰紧紧地闭上了双眼,他那原本挺直的身躯此刻却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就像是风中残烛一般,似乎正在承受着某种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痛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一片死寂,只有宋景钰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漫长的沉默之后,宋景钰终于缓缓地再次睁开了眼睛。然而,此时他的眼眸之中已经不再有往日的神采奕奕,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自责和痛苦之色。
他的目光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当他开口说话时,那低沉而沙哑的嗓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让人不寒而栗:“拿来祭奠子衿……”
短短的几个字,却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在场每个人的心上,其中所蕴含的那种深深的悲伤,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他心中无尽悔恨的具象化体现。
站在一旁的谢云起听到这句话后,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充满讽刺意味的冷笑。他的声音中也带上了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漂亮!”
说完,他便别过头去,因为他现在已经气得快要发疯了,根本不想再跟宋景钰多说一句话。紧接着,他将自己愤怒的目光转向了席子衿。
就在这时,一坐在旁边的沈琼羽突然对着谢云起轻轻摇了摇头,并沉声说道:“子衿,双手伸出来,手心朝上。”
尽管此刻的他暂时没有了修为,但是他那双眼睛却是与生俱来便能看破世间万物,这与修为并无任何关系,席子衿的问题他完全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