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屋里满是小家伙们此起彼伏的欢笑声、数数声,夹杂着陈立农时不时冒出的“哎哟”声,这看似吵闹的一幕。
却勾勒出一幅别样温馨、满是天伦之乐的画面,暖得能把人心都融化了。
陈立农看着孙女们玩得如此开心,心里的那点“疼痛”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不过,也随着三个小家伙拔胡子数到二十五后就卡住了,因为她们数数就学到了二十五!
叶悠悠趁此机会就把她们给叫停了,这场拔胡子数数的游戏也总算告一段落!
刚刚被儿媳妇解救出来的陈立农,紧接着又被老伴给拉进了房间,好一会儿两人才脸色凝重地走了出来。
陈峰和妻子敏锐地看出了两人的异常,支开三个小家伙到一旁玩耍后,陈峰向前迈了一步,目光投向父母亲。
“爸妈,你们是有什么事要说嘛?”
“小峰,你告诉我,你现在还有没有继续在打牌赌博?我要听实话!”陈立农一脸认真严肃,目光紧紧盯着小儿子。
陈峰没有丝毫闪躲,迎上父亲的目光,眼神澄澈如镜,斩钉截铁地回应:“没有!”那两个字落地有声,仿佛一颗定心丸。
“好!小峰,爸相信你。这是我和你妈攒的钱!你拿着!”陈立农看着小儿子坚定的眼神,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包得严严实实的钱,递到了陈峰手中。
自己的小儿子是什么样的人,他还是了解的。虽然之前误入歧途过,但也从来没有欺骗过他,赌就是赌了,没赌就是没赌!
刚刚老伴拉他进去后,说了儿媳妇辞职和嘉怡跟着陈峰他们生活的事。
话说到最后,老伴咬咬牙,说要把两人的棺材本——统共一百块钱,留出二十块还给二儿子,其余的都拿来给小儿子应急。
“另外,小峰,现在悠悠也辞职了!又多了个孩子要养!你作为一家之主,要学会撑起你们这个小家!”陈立农眼眶微微泛红,神色有些黯然。
要不是那场变故,陈峰怎会走上歧路,好好的家又怎会落魄至此?可他打心底从未怪过儿子,只轻叹一声,默默认下这份命运的安排。
“爸,不用,我……”
“小峰,听你爸的!爸妈能帮你的也只有那么多了!”郭红梅也红着眼睛看着陈峰。
陈峰哭笑不得,眼眶却泛起酸涩,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他抬手抹了把泪,拿着手里的钱,赶忙解释:“不是,爸、妈,我有钱,悠悠辞职也是我让她辞的。”
“我现在自己做点小生意,炒田螺、田鸡……”说着,大致跟父母讲起生意的事。
老两口听得目瞪口呆,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半晌没回过神。
末了,不约而同望向叶悠悠,见儿媳妇微微颔首。
郭红梅满脸写着不可置信,甚至抬手狠狠掐了大腿一把,满心疑惑道:“咦?居然不疼,我果然是在做梦!”
“我疼啊!红梅,你掐的是我的腿,你当然不疼啊!”陈立农龇牙咧嘴,无奈地看着老伴。
刚刚他还沉浸在震惊之中,谁知大腿突然袭来一股剧痛感!他感觉老伴此时就是在报复他之前打儿子的事!
“我又不傻!掐自己大腿不疼啊?”郭红梅没好气地白了眼老伴,接着满脸狐疑地看向陈峰。
“小峰,你刚刚说你炒田螺、田鸡卖!先不说这个东西值不值钱,就说你连个荷包蛋……”
“妈,好汉不提当年勇!等下中午我下厨,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到时候你们尝尝我的手艺就知道了!”陈峰赶紧打断老妈的话,生怕她又提起那些不堪回首的糗事。
“对了,爸妈,我和悠悠还买了东西回来,我现在去提过来。”
陈峰说完便和妻子快步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俩人就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
郭红梅此时仍旧处于云里雾里的迷糊状态,直到俩人走出去好一会儿,她才恍然回过神来,不由自主地看向陈立农。
“老伴!我不是还在做梦吧!”
“你做不做梦我不知道!但你不能再掐我大腿了!”陈立农看着郭红梅那蠢蠢欲动的手,一脸警惕地说道。
“掐一下又不会少块肉!瞧你那小气样!”
“小峰刚刚说他做生意摆地摊一天赚几十上百的事,你觉得是真的嘛?”郭红梅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老伴,话锋一转,又提起陈峰刚刚跟他们所说的事。
还好陈峰考虑到怕惊吓到父母,没把如今一天收入上千的事说出来,就挑了他重生回来后,前几天摆摊赚的收入告知了父母。
但尽管如此,二老依然听得匪夷所思,对于吃了大半辈子“大锅饭”、秉持平均主义思想和观念的他们来说,确实有点难以置信,甚至瞠目结舌。
“红梅,这事应该是真的!你没看小峰说的时候悠悠也没反对嘛!还有,你没发现小峰他们今天有什么不同嘛,不管是精神面貌,还是衣着方面!”
陈立农虽然同样感到有点难以置信,但不愧是当过副厂长的人,不管是见识还是新旧事物的接受能力,都比郭红梅要强。
之前因为太过气愤,没仔细观察和思考,现在平静下来,也发觉小儿子一家与之前相比。
如今在衣着、面色、精气神等方面都焕然一新,简直是有着天壤之别。再说,他也相信陈峰和叶悠悠还不至于欺骗他!
“可是这也太……”
“好了,红梅,这也是好事,等下午饭就让小峰来做,小峰说的对,手底下见真章!”
“陈峰他们进来了,不说了!”
……
“爸、妈,这些都是我和悠悠孝敬您们二老的!”
“这麦乳精你们二老泡着喝,这些衣服是悠悠特意挑选的,你们等下试试,还有这些水果罐头、糕点、茅台……”
“您们不要舍不得吃和用,儿子现在挣钱了,吃完了我再买回来!”陈峰和妻子来来回回足足走了四趟,才把后备箱里的大部分物品给搬了下来。
俩人不停地往外拿出各种物品,不一会儿,桌子就被堆得满满当当,连一点空隙都没有了,放不下的东西只能被搁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