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有点傻。
如果看不见的话,何玉这么长时间的自由活动都算啥?
何玉意犹未尽地收住笑声,轻轻咳了一下,再次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自然是能看见的,不过不是用这双眼睛。”
她指指自己的额头,神秘兮兮地说,“用的是这里的眼睛。”
贺石张大了嘴巴:“莫非,你有三只眼睛吗?”
何玉:“当然不是,我指的是神识。”
“神识?”
“对,神识就是……”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何玉结合自己看过的许许多多的修仙小说,给贺石解释了神识的作用,顺便还连带着讲了许多小说里的设定和神话传说,听的贺石一愣一愣的。
小半个时辰后,何玉讲完“储物袋”的作用,感觉自己都说的有点口干舌燥了,她坐起身,想从【库房】摸一瓶果汁喝。
刚坐起来,就撞上了贺石亮晶晶的眸子。
对方满眼崇拜憧憬地看着她,那眼神就是明晃晃的在说:‘再多讲讲,我爱听。’
“呃……”
何玉感觉自己好像意外觉醒了这孩子的中二之魂。
她往出掏果汁的动作顿了顿,手指转了个弯,一把搭住了贺石的肩膀,沉声道:“好了,这些辛秘不宜多听,今日就讲到这里,你该回去了。”
啊……
贺石心里有点小小的失望。
这种感觉就像是听人说话,说在最关键处时,那人却突然说自己尿急走了一样。
浑身刺挠。
但他似乎永远也做不到反驳何玉,这一点小失望很快便消散在秋风中,只乖巧地点点头:“我是该回去了,之前与三师兄约好下午继续去武场的。”
何玉拉着他站起身,两人穿好鞋子,何玉把两块布卷巴卷巴塞进【库房】,牵着贺石的手,拉开了【家园】的大门。
楚氏山庄,贺石的小院门口。
白玉深收回敲门的手,微微蹙起了眉。
这都敲了快半刻钟了,小石头为何还不应声?
难道他在屋里出了什么意外?
行功时岔了气?
还是洗澡时滑倒摔晕了脑袋?
想到这里,白玉深目光微凝,左脚一踏地面,整个身子拔地而起,轻轻松松地越过了大门,落在院子里。
院子里静悄悄的,白玉深直接走到贺石的卧房前,屈指敲了敲门:“小石头,你在吗?”
屋里没动静。
白玉深浓眉皱起,再次敲门:“小石头,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没事便喊一声,不然我现在就进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手上使劲,就要往开推门。
那扇门顺着自己的力道被推开,贺石衣着整齐地站在门口,双手抬起,做出开门的动作。
他仰头看向白玉深:“三师兄,你来啦?”
见他好端端地站在这儿,白玉深在心底松了一口气,不由得问道:“你在屋里做什么呢?我方才在院外敲了快一刻钟的门,都没听到你应声。”
贺石腼腆一笑:“我方才在睡觉呢。”
白玉深上下看了一眼他身上穿戴整齐的衣衫,狐疑道:“你在睡觉?外衫都不脱?”
贺石面不改色:“我是穿好衣裳才来给师兄开门的,所以才耽搁了那么些时间。”
白玉深了然:“原来如此。”
他想起自己方才的担心,又叮嘱贺石:“下次即便不方便来开门,好歹也应一声,免得我担心。”
贺石点头:“我知晓了师兄,下次不会这样了。”
“好小子,”白玉深拍了下他的背,把人打的一个趔趄,“走吧,再去武场上练一会儿,等申时你不是还要去张先生那里去背诗文?”
“好,师兄稍候片刻,我去拿弓。”
贺石转身进了屋子。
白玉深站在门口,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屋子内的场景,看见那张只放了茶壶茶杯的圆桌上,多了个精致的樟木盒子。
他的视线未曾在那盒子上多停留一秒,刚收回来,就对上了收拾妥当的贺石。
两人结伴往武场走去。
房门紧闭的屋子里,何玉的身影在虚空中显露。
来见自己的纸片人弟弟,怎么还整的偷感这么重……
她环顾一圈,见没什么破绽,便选择了下线。
下线后,现实中的时间是午夜12点多。
何玉把手机放好,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很快便陷入了梦乡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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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氏山庄,楚峥的院子。
楚河练完一套剑法,右手提着剑,左手拿着手帕,站在回廊边上擦汗,楚峥则坐在红木方桌旁,边喝茶边看书。
白纱幔帐飘飘荡荡,临近黄昏,晴朗了一日的天气却渐渐阴沉下来。
小院的大门突然被推开。
在楚峥和楚河都抬头去看时,一道红影如飓风般掠过小桥,携一点寒光,直指楚河胸口。
楚河双目微眯,随手丢掉手帕,横剑格挡,在寒芒撞在剑脊上时,微微倾斜剑身,与此同时侧身后退,第一时间卸去了那可怖的力道。
但那点寒芒却有如附骨之疽,在半空中转了个弯,追着楚河的剑刃,短短一瞬间,二者接连撞击数次。
楚河飘身后退至墙角,勉强站稳身形,只觉得握剑的左手微微颤抖,低头一看,虎口处已经红肿了。
红影则轻飘飘地停在回廊前,手中长枪飒然回转,枪尖在空中划过一道圆润的弧线,斜斜指向地面。
“二师弟,你的剑法和身法又有精进,想来近日都在勉力苦练,真是辛苦了。”
“啪啪啪……”
楚峥笑着拍了几下手掌,对夏鸢说:“鸢儿啊,你这是有所悟?不得了哇……”
这红影正是夏鸢,她随手将手中长枪搁置在台阶上,脱掉鞋袜走到了红木桌旁,身姿款款地坐了下来:“师父过奖了,不知您派人找我来,所为何事?”
楚峥指了指走过来的楚河,放下了手中的书:“让老二同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