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突然踩到陷阱的老虎一般,疯狂的从洞里爬了出来,脸上的青筋凸起,就像一条结束冬眠的蛇。
“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即使他已经背叛你了,你也还是要见他?”
“你知不知道,就在一周后,他就要娶另外一个女人了?”
“那个人你还认识?还需要我说多一点吗?”
“他结婚对象还是你们俩的高中同学,是他少年时期的最佳拍档!”
“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可以忘记你,而你现在竟然跟我说,你要去见他?”
“为什么呢?”
“为什么你们永远都是这样,永远都是喜欢不喜欢自己的人?”
“为什么宁愿跟他出去受苦,也不愿意跟我待在一起?”
“为什么?”
“姐姐,你告诉我为什么呀?好不好?”
“他到底是有多好,让你直接抛弃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
“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啊?”
“我们不是说好了,以后会陪着对方很久的吗?”
“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他的眼珠被一片泪水糊住,看不见眼前的任何人和物,竟径直朝地上倒了下去。
管家手忙脚乱的把少爷接住,送到了他自己的床上。
云婉巧和怀宁站在门外,她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怀宁朝她点了点头,接着就看见管家从里面走了出来。
“云小姐,我还是想跟您说一件事,希望您在少爷面前,尽量不要提您以前的爱人。”
“各中原因……请原谅我无法多说。”
她们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就相约着回了房间,管家已经叫来了医生。
直到下午后,管家又提前来到两人身边,告诉她们,何缄已经醒了。
他看见她们正在玩折纸,把一条一条颜色各异,上面还有许多小动物图案的长条折成了星星,时不时在纸上写着什么。
“请问两位小姐,我能拿来看看吗?”
“可以。”
就算她们现在说了不行,但他还是会悄咪咪拿过去,美其名曰“检查”。
所以,还不如直接拿给他看呢。
他打开一枚折好的星星,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一句话,“希望我们都能有自己满意的结局。”
他皱着眉头,又打开了一枚,这次上面是“希望我爱的每个人都身体健康,生活顺利开心。”
他还想要再打开,但云婉巧直接把所有的星星都拿了过去。
“邱伯,你要是还要打开的话,那你也得帮我们一起,把这些星星全都折起来。”
他哈哈大笑,“好好好,那我不打扰你们了,那这两个能送给我吗?”
她们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她们都知道,这是他拿给何缄看的。
等到管家走后,她们才把刚才用来传递消息的纸条撕成了块状,直接用桌子上面的蜡烛烧掉了。
因为她们发现,这几天就算是她们在花园里的小亭子里说的话,似乎也被他们听了过去。
前天她们说想要吃的什么菜,第二天就出现在了桌子上。
即使有一两次巧合,但也不可次次都这么巧。
所以,她们把要说的一些机密话,写在了这些折星星的纸上。
而今天的这场大戏,正是她们早就商量好的。
怀宁告诉她,在她没被囚禁之前,其实阎飞靖来找过她,他非常担心她的安危。
在这个地方,两个人想要从这里逃出去的话,能求助的人似乎只有他一个。
因为怀宁的父母和玩得好的朋友都是在国外,在这里她根本找不到任何一个人,可以来帮她们。
而云婉巧的母亲就别说了,她巴不得这个名声臭的女儿消失不见。
早上她在吸引何缄的注意力时,怀宁就联系上了阎飞靖。
此刻,她庆幸自己还是记得住他的电话号码的。
根据纸条上的留言,云婉巧知道,怀宁说已经发短信跟他说了两人的现状。
但是应该不会等到回复,因为怀宁知道他们肯定还是会把手机收回去。
果然,在管家处理好何缄的事情之后,他就立马把怀宁的手机收了回去。
……
秘书敲门时,看到房间内的阎飞靖坐在办公室里,保持着一个动作,纹丝不动,甚至连她的敲门声也没有听到。
她只好加大了敲门声,这才让陷入沉思的阎飞靖回过神来。
他的脸上此刻还有未收回的愤怒,锋利强势的目光盯着从外面进来的秘书,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有些纠结,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把刚收到的坏消息告诉他。
“怎么了?有事就说。”
他自然也注意到了秘书额外的表情。
“阎总,我今天打电话去问上次递上去的有关郁孑的原始材料,想着看看到了什么程度。”
“结果他们的联络人员似乎是换了一个人,说最近根本就没有收到什么材料。”
“我又打了其他人的电话,要不就是显示空号,要不就是正在忙,没有一个接电话的。”
“所以,我推测,我们这份文件应该是被人给压下来了。”
他听完了之后,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是点了点头,就让她下去了。
办公室安静了许久,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他看着空中不断飞舞的浮光。
突然,一阵悠扬的手机铃声响起。
在看见屏幕的那一刻,他紧绷的表情释放开,嘴角微扬。
“陆钧,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嘿,你小子,你都不想你兄弟,第一句话竟然说得是这个?”
他笑了几下,又问;“说真的,怎么突然联系我了,你上次回国后,怎么没几天我又没看见你,又跑哪儿去了?”
“我啊,哥们最后还是回家继承财产了。”
电话那头是一声长叹,“我还是去学医了,我爸说以后家里那医院还是要留给我。”
“他……他身体不太好。”
一时间,电话两头的人竟同时有些感慨。
读书的时候,他们都说过以后才不会接手家里的产业,不想和不懂变通的糟老头子做一样的事。
那个时候,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有无限种可能。
谁能想到,仅仅只是在短短几年后,他们不约而同的背弃了年少的自己。
“我下飞机了,等会儿找你来喝一杯?”
“好,那我们晚上见吧,我下午还要去处理一些事。”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