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云靖岩为自己辩解道,“我相信你是坦坦荡荡的,但是你知道别人对你是什么心思吗?你这么好看,只要是个人都难免不对你心怀不轨。我怕你吃亏!”
“吃什么亏?你不用找这些荒唐的借口,你就是想孤立我。要从身体和精神上一齐打击我。你说的没错,我跟他们在一起就是很开心。虽然干活很枯燥又累,但我是靠自己双手在劳作,心里很踏实。”
赤云靖岩拿他没办法,“你!最近看你这么辛苦,我本来想让你结束苦役的……”
“不用!我觉得我会慢慢适应的。”顾希眼神坚毅地说。
赤云靖岩喜欢顾希有骨气的样子,他看着他点点头,“行,你厉害!以后我不让他们给你加活了,也不去楼上看你了。但你自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还有…你晚上该干的事,不能敷衍……”
接下来几日,赤云靖岩没再关注他。顾希慢慢的,好像真的适应了。他心情好了很多,每次回宫,也不那么疲惫了。两个人的关系也因此融洽了很多……
转眼顾希做苦役一个月了。这日,顾希一回宫,赤云靖岩就上前搂住他,“我的小希回来了!”突然他使劲吸了吸鼻子,“什么味?是你身上的吗?”
“有味吗?我都闻不到。”顾希憋不住笑道,“我今天刷了一天马桶。”
“啊?去洗洗呀!”赤云靖岩推开顾希。
“我洗了。不过就冲洗了一下,不想泡了。太累了,而且明天还得去刷。你嫌弃我,我就不睡这儿了。我去‘别苑’睡……”
赤云靖岩上前搂住他,“我不嫌弃你。这个味道……”赤云靖岩皱了下鼻子,“闻着闻着应该就习惯了。”
“那今天晚上你还敢舔我吗?”顾希逗他道。
“舔!我们家小希香甜着呢,怎么能不舔?”
……
第二日,赤云靖岩突然对一旁的翁翁说,“今天能不能别让顾希去刷马桶了?”
翁翁意味深长地笑笑,“行。老奴一会儿就派人去说。之前是皇上您说让公子每个工种都去体验一下的。”
“他昨天干了一天了,差不多得了。主要是我受不了那个味儿。”赤云靖岩想到了什么,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他到各处干活也一个多月了。现在好像适应了。之前以为他会求我,谁知道他那么倔,连句好听的都不肯说。我现在不想让他干了,可他连个台阶都不肯给我。”
翁翁微笑赞道,“还别说,最近公子干活,越来越像样子了。他的表现让老奴挺意外的。之前看他那副样子,以为他什么都做不了呢。没想到他做起事来很认真,肯吃苦,而且还会动脑子。他每去一处,都能提出一些有用的建议。”
赤云靖岩有些不敢相信,“真的?他能提什么有用的意见?你又抬举他!”
翁翁摇头笑笑,“昨天公子只刷了一天马桶,就提出了用各宫烧完的木炭除味的方法。还有很多管理上的问题,老奴觉得都很不错。想是因为公子这些日子的体验,让他看问题的角度,跟管理者不同。所以会正中要害,还更实用、更有效。”
“如果真是这样,算是意外收获了。你把他提的建议汇总一下,给我看看。我本来想让他各处走一圈,以后帮我管点事就行。没想到这小子还行。”赤云靖岩满意地笑了,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对翁翁说道,“还有以后别让他干那么重的活,他身子骨弱,再累出点病来。”
“是。除了之前给公子加了两天活。其他时间都是跟那些奴才干一样的。咱们公子就是太实诚,干活太卖力气。所以肯定是要吃些亏。”
赤云靖岩无奈地笑笑,“你不知道他晚上累得,动都动不了,跟个木头似的。而且一碰到枕头就睡着了。”
顾希要去新的部门做苦役了。‘勤杂处’是负责宫内卫生和调遣宫女、太监工作的部门。这个部门的负责人唐利最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连赤云靖岩都有耳闻,但因为他能镇得住下面的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深究。
这次不同,是顾希要去呀!赤云靖岩本来已经让忠义多留点心,想想又放心不下,便抽空自己去了。
赤云靖岩带着忠义来到‘勤杂处’屋外,见唐利正在给他的一众属下训话,顾希也在其中。
唐利一边说一边溜达着,突然毫无征兆地给了低着头的顾希一巴掌。
赤云靖岩当时吓得一激灵,感觉比自己被打还疼。他气得攥紧拳头,大口喘着气。
忠义也吓得闭上眼睛,心想:看来这个唐主管要完!
唐利尖声尖气地冲着顾希喊,“傻愣着想什么呢?咱家训话,你竟在这儿卖呆!刚才咱家说的什么,重复一遍!”
赤云靖岩怕顾希答不上来,又被打,先对里面吆喝一声,“唐主管好不威风呀!”然后他快步往里面走。他一边走一边小声对忠义说,“进屋就把里面其他人都遣散出去,然后让你的人把这间屋子控制住,不让其他人进来。”
忠义点头进屋,开始行动。
“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唐利一见是赤云靖岩,连忙诚惶诚恐地行礼。
赤云靖岩没理他,看着侍卫们把人都赶出去后,便对着顾希恨铁不成钢地骂道,“瞧你那点能耐!就知道跟我急。他打你,你不知道还手呀?你给我打回去!我看着呢!”
“算了。”顾希为难地摇摇头。
“我让你打他!”赤云靖岩拧着眉吼道。
顾希见他的样子,不敢违抗。他从来没打过人,扬起手臂,皱着眉,下了很大决心,手却迟迟落不下。
“皇上饶命!奴才知错了!”唐主管是何等七窍玲珑心,听皇上这样一说,就知道顾希和皇上关系不一般,自己闯了大祸了!连忙磕头如捣蒜般地求饶。
赤云靖岩根本连看都不屑看那个唐主管,只是对着顾希说,“你打不打?不打我可打了?我一下子他就没命了。如果你打得我满意,我兴许还能饶他一命。”
顾希无法,只得闭着眼睛在他身上拍。
“使点劲!打脸!”赤云靖岩在一边吆喝。
顾希便咬牙在唐利脸上拍得‘啪啪’响。
唐主管夸张地哭喊着,“哎哟!奴才知错了!皇上饶命!”
顾希哭得比他还惨。
终于顾希受不了停下来,哽咽道,“皇上,我不打了,手疼!”
赤云靖岩看他哭得可怜,便也不勉强他。只是不忘恨恨地教导他,“以后谁打你就给我打回来!”
顾希看了一眼一直在磕头求饶的唐利,对赤云靖岩道,“皇上,您刚才答应要饶他一命的!”
“他就该死!我都不舍得打你一下,他没来由的就是一巴掌,我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了!”
“就打了一下不至于。皇上你要说话算话!不能要他的命。”
“看着你的面子上,死罪可免,但宫里他是待不了了。忠义!”赤云靖岩对门口的忠义喊,“把这个人拖出去,先结结实实地打一顿。然后扔到外面行宫的园子里干活,到死都不得放出来!”
唐利被拖出去了。
赤云靖岩上前牵顾希手,“算了,咱们不干了!”
顾希摇头,“还不到三个月呢。皇上,让我接着干吧。”
“你还干上瘾了?以后有人欺负你,不能让自己吃亏。不行就喊侍卫,我的人除了我,谁都不能欺负。
顾希偷偷笑了,“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