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江言缓缓睁开眼睛,因为身体传来的剧痛,声音有些沙哑:“我这是在哪?”
病房的门被打开,武铁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关上门一扭头就看到了刚睁开眼睛的江言,手一滑。
“啪嗒”一声,一盆热水掉落在了地板上,水花四溅。
武铁震惊又惊喜的说道:“言哥,你醒了!”
顾不上收拾水盆,他直接走到了病床边,按下了红色的呼叫的按钮。
江言此时躺在床上,腹部的位置缠着一层绷带,左手掌更是时不时的传来一阵刺痛感。
想起了什么,他连忙想要坐起来,但腹部的疼痛让他根本无法进行这么大的动作。
武铁一惊,赶忙拦住了他,“言哥你别着急啊,我已经叫了医生过来了。”
“你身上的伤势太严重了,医生说你至少也要在医院休养个大半年。”
江言感受着腹部传来的疼痛,咬了咬牙声音大了几分,“云婉和我女儿怎么样了!”
“小团子没事!”武铁赶忙道,他怕再说慢一点江言就要在被疼晕过去了。
听到这话,还想要挣扎着坐起来的江言心里一松,再次问道:“那我媳妇呢?”
“嫂子她……”武铁站在床边,脸色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看着他为难的表情,江言脸色一变,厉声喝道:“说!云婉她怎么了!”
没有办法,武铁只好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嫂子现在暂时晕过去了。”
“她为了保护小团子被杀手甩出去的匕首刺中后背了,但并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
“只是嫂子在摔下手术台的时候,脑子狠狠的撞了一下,昏迷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江言又问道:“我从那之后昏迷多久了?”
这次武铁没有犹豫,直接道:“足足半个月的时间。”
刚一说完,病房的门被推开,魔都医院的院长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护士。
武铁连忙站到了一边,“秦院长,言哥刚醒。”
走到近前,秦元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开始检查江言身上的伤势,然后就开始换药,最后再换上新的绷带。
在仔仔细细的给江言检查了一下后,秦元对着江言说道:
“你小子恢复的倒是挺快,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别憋着了。”
“我媳妇她具体还要昏迷多久!”江言想也不想的就说道,眼中有着急切和担忧。
昏迷半个月,换谁都会着急。
“唉,难。”秦元叹了口气,“夜小姐身体当时本来就是最虚弱的时候,更何况还受了那么大的刺激,我也不知道具体的苏醒时间。”
江言躺在病床上紧接着说道:“那我什么时候能够下床?”
秦元伸出一根手指,“按照你的恢复速度至少也需要一周的时间。”
“这也就是你了,要是换做别人的话至少也还需要一个月。”
江言听后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没有了动静。
见他没说话后,秦元先是对着江言鞠了一躬,随后沉声道:
“你和夜小姐被刺杀的事情我们医院也有责任,如果不是妇产部主任的话,那个杀手绝对不会如此巧合的出现在手术室。”
听到这话,江言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看着秦院长询问道:“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秦元叹气一声摇了摇头,“在交代了实情后,被军方的人枪毙了。”
如果刺杀的是别人的话,那这个妇产主任最多也就是个无期徒刑,毕竟两个人都没死。
但江家在这方面的人脉关系深厚,在江正锋的一番操作下,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将那女人送到了死刑场上。
江言也明白这件事跟秦院长一点关系都没有,于是礼貌的说道:“没事,这件事我不会追究你们魔都医院的。”
“多谢秦院长的治疗了,我现在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秦院长自然明白话里的意思,点了点头,“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说完,就带着护士和换下来的绷带离开了病房。
等到病房的门关上以后,江言立马转头对着武铁吩咐道:“知道云婉的病房吗,去找个轮椅把我推过去。”
“啊。”武铁挠了挠头,想起秦院长刚刚说的话,犹豫道:“这不好吧,秦院长说了你至少还要躺上一周呢。”
江言声音大了几分,故作生气道:“你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在犹豫了几分钟后,迫于无奈的武铁只好找来了一个轮椅,偷偷摸摸的把江言带向了重症病房。
这要是被院长抓到的话,估计一顿训话肯定是免不了的。
扫视了一圈走廊后,在确认没人看到武铁直接关上了病房门,推着江言走了进去。
“言哥,你可快点啊。”
在把江言推到了病床边后,武铁直接走出了病房打算在外面盯着。
病房之中,江言看着床上躺着的人,眼角不自觉的湿润了起来,眼泪从眼角滑落。
他推着轮椅忍受着身体的疼痛,手撑在了病床上强行站了起来,哪怕只是右手用力,左手因为下意识习惯的缘故,疼痛感顿时加剧。
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夜云婉像一位睡美人,静静的躺在床上鼻尖传来微弱的呼吸。
江言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媳妇,眼角滑落行行泪水掉落在雪白的被子上,他伸出手摸着她的侧脸。
声音沙哑哽咽,“你不是说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吗……”
“别睡了好不好,我带你去海滩看烟花,去山上露营、陪你去外面逛街,只要你想,不管是世界上的任何地方,我都带你去。”
安静的病房内,只有男人低声抽泣的声音,江言趴在病床上,双手抱住了夜云婉。
缠着绷带的左手传来剧烈的痛楚,却不及江言内心对夜云婉半分心疼。
肉体的疼痛永远比不上精神上的苦楚,只要面前的人能够醒过来,江言甚至愿意承受千百次手掌被刺穿的疼痛。
躺在病床上的夜云婉紧闭双眼,隔着厚厚的被子江言趴她的怀里,眼泪不断的掉落低声抽泣。
在左手处,江言刚换好的绷带开始被血液渗红,他的脸埋在被子里,声音沙哑无力,“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打我呢,怎么能这么一直睡下去……”
窗外的天之一角展露昏黄之色,落日的余晖普照大地。
冰凉的小手从被子里伸出,摸了摸江言的头,声音之中仿佛是带着世界上最真挚的爱意和温柔。
“因为我爱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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