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在前面,徐异跟在后边眉毛拧起,心里毛躁得很,无声骂了句脏话。
最终三人一同回到包房内,而位置却发生了改变。
缚宁坐回原位,苟明之则自然得坐到原本徐异的位置上,温声笑道:“我坐这,想必你是不会介意的。”
徐异本来站在边上不尴不尬,听此猛然对上苟明之的视线。
那莫名的压迫感搞得他心里有点发怵,面上却没显露:“那要看姐姐的意思。”
客不带客,他是想让缚宁自觉开口将人打发走。
缚宁神色淡淡,对上徐异投来的眼神,悠悠一句。
“我没意见,人多,热闹。”
本来她就想找机会走,没想到被徐异盯的紧,苟明之愿意跟来,她当然不会拒绝,比起这个初次见面就如此作为的徐异,相处过一段时间的苟明之反倒更让她放心。
全然不顾徐异的脸色,缚宁拿起桌上的餐具就要开吃。
她早就饿了,有人买单,她没必要让自己饿着肚子回去。
食物还没送进嘴里。
“他的东西还是别乱吃的好。”苟明之说。
手顿时停住,缚宁看向对面的徐异。
他表情有些怪异,心虚从他眼底一闪而过:“不知道这个人在胡说些什么...”
苟明之笑笑没有解释,起身抓住已经悄咪咪弓着腰想要跑掉的徐异后领,踹在他膝弯上,迫他跪下,又反剪住他的双手将人制住。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手熟得像是做过不下百次。
包间的门被敲响,苟明之冲缚宁歪了歪头:“帮忙开下门。”
缚宁打开门,门外是两个体格健硕的壮汉,她侧开身子,让他们进来。
两人边往里迈边冲她颔首问好:“缚小姐。”
等这两人进到包间内,缚宁迅速关上门,回过头时那两人正把拇指粗的麻绳往徐异身上捆。
跟绑架现场似的。
她走到苟明之身旁,看了看已经被堵住嘴的徐异:“食物或酒水有什么问题吗?”
苟明之蹲下,在徐异身上翻找,没一会,摸出一包用透明密封袋装着的淡粉色药丸。
缚宁视线在药丸上停留几秒,目光投向徐异,语气寒凉:“这就是你要请我吃的饭?”
徐异堵着嘴出不了声,眼睛偏开不敢看她:“...”
“明摆着把我当成盘中餐。”缚宁上前一步,脚跟朝他膝盖猛踩下去,左右拧转,研磨:“跟我玩花花肠子?”
徐异无法呼痛,两条眉毛随着面部表情扭在一起。
苟明之已经站起身来。
“不用生气。”肩膀突然被他揽住,力道比以往重很多,似笑非笑的语调飘至耳畔:“等会儿我们来试试他带来的这道小菜好不好吃。”
缚宁脊背僵直,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间。
他什么意思?
那两个体格健硕的壮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背过身去当背景板。
地上捆着的徐异嘴虽被堵住,却依旧顽强地发出接连不断的“唔唔”闷叫。
“唔唔唔。”听见两人对话,徐异更是挣扎着想往缚宁脚边靠近:“唔唔!”
像被吵到,苟明之松开缚宁,拿起桌上闲置的高脚杯,倒入清水,又将手中那袋药丸往杯中倒进大半。
药丸遇水即溶,他用叉子随意搅拌几下,折返回来蹲在徐异身旁,取出他嘴里的布,扣着他两腮尽数灌下。
“咳咳...咳咳、你…”没能说出完整的一句话,布就重新塞回徐异嘴里:“唔唔!唔!”
而那剩下的小半袋也封好重新揣进徐异兜里。
缚宁默默看着,始终未发一言。
感觉她现在不说话要更安全。
“你们两个。”苟明之朝一旁背过身的两个壮汉说:“把他弄走,好好看着。”
给徐异套上麻袋,两人麻溜将人抬走,临了还顺手关上门。
缚宁也跟着迈开步子想要乘机离开,却被人揽腰圈回一个泛着熏香的怀里:“你要去哪里?”
她穿的长裙面料轻薄,便觉贴在腰间的手滚烫灼人,那手箍得紧,掰不动,只好偏过头去盯着他:“戏唱完了,就该散场。”
“才唱了一半,还不算完。”苟明之笑了笑,腰上大手跟着松了力道:“过来坐。”
被半推着坐到包房内的沙发上,柔软的沙发垫和靠背让缚宁绷紧的神经松懈几分。
苟明之摘下帽子口罩和眼镜,端起桌上原先掺了少量药物的那杯水,仰头喝下。
缚宁愣怔几秒,到他身旁,看着已经空荡荡的杯子,蹙了蹙眉。
“你发什么疯?”
似是满意她反应,苟明之弯起眸子,凑到她耳边,半开玩笑般说:“这里面的药量不重,比起我喂给他的,九牛一毛。”
卷发随着他低头的动作歪斜下来,碰到缚宁耳尖,又快速离去。
苟明之坐靠在沙发上,气息渐渐变得混沌沉重。
缚宁:“你在自找苦吃。”
“是阿,我要是不来...”苟明之手肘支在扶手上,掌根撑着半边下巴:“这苦,就该你吃了。”
平日温吞散漫的笑容现下透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气。
这样的苟明之令缚宁莫名脸热,她偏开头,压下心底那怪诞的情绪:“我知道。但这也不是你折磨自己的理由。”
他弯唇笑笑:“怎么会,被你看着,我觉得很痛快。”
“痛快?”缚宁面露疑色。
这算哪门子痛快法...
苟明之靠着沙发半眯眸子,脑袋有些迟钝,反应一会儿,突然问道:“他的怀抱有我的舒服吗?”
“都不舒服,你俩都挺烦。”
“没良心。”苟明之轻笑一声,眼神不经意扫过她受伤的手臂:“本来没打算提醒你,可你一个伤患...也确实是没办法,所以这苦头我替你吃。”
看清对方越发迷蒙幽暗的眼神。
缚宁转过身朝向餐桌,避开他视线,可依旧能感受到背后几米开外的目光锁定在她身上。
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样僵持几秒,安静的包房内只剩下苟明之由于药效发作而低沉克制的鼻息。
缚宁侧了侧身子,叫他:“苟明之?”
“嗯?”苟明之微眯着眼,眼神清明不再,染上春色。
视线往下滑落,从他微敞的双腿处掠过,缚宁被惊到,慢悠悠挪开视线。
他还有理智吗?
可别见人就扑。
“这样也不是办法,你有固定的炮友吗?有的话你自己叫人来帮忙。”缚宁步子移动,开始往门口挪:“没有的话,我去给你找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