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宁被他死皮赖脸的行径弄得有些无语。
视线扫过他全身,冷冷道:“开什么玩笑,哪有你这么大个的宠物。”
不知道想到什么,苟明之意味不明得问:“那你是更喜欢那种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吗?”
他指谁呢...
没多想,缚宁靠住椅背,双腿交叠,眼帘上抬:“至少一个合格的宠物,不会像你这样对主人摆出居高临下的姿态。”
“哦?”
苟明之笑笑,遂蹲下来,一手搭上椅子扶手,一手攀上缚宁膝盖,异常柔顺服帖。
“那这样,你就会喜欢我了吗?”
这种如此难为情的讨好举动轻易就被苟明之大大方方得做出来。
臣服的姿态,含笑的面孔,温柔盯着她的眼神,不老实环住她大腿的手。
到底谁才是主人,谁才是宠物?
缚宁略微低头,对他的表现勉强称得上满意,奖励般赏了个笑脸:“至少看着更顺眼,不过离喜欢...”
“还差得远。”
苟明之眸底颤动,圈住她大腿的手臂突然收紧。
“松手。”缚宁微微皱眉,手背顺势扇了他手臂一下:“那么多眼睛盯着我,我想跑也跑不了。”
腿被苟明之渐渐松开:“抱歉,你刚刚的样子...很吸引人。”
缚宁活动下膝盖,站起身来。
他脑袋里到底装了多少不正常的东西...?
她弯腰睨着还半蹲在地上的男人,语气淡淡:“表里不一的受虐狂,该把我的手机还来了。”
“这几天你又没有拍摄,要手机做什么?”苟明之避开她视线,慢悠悠起身掸了掸裤腿。
缚宁懒得看他,转身往饭厅出口走:“不是说会听话么?”
身后苟明之几步跟上来,拉住她手腕,微笑道:“有前提条件,你知道的。”
缚宁停住脚步,转回身,看见他笑的那副好人样,莫名上来些火气。
麻烦精。
“脸过来些。”
苟明之垂眸抵近,披在肩侧的卷发跟着晃荡,似乎同主人一样的好心情。
缚宁嘴巴正要落在他侧脸,他再度开口:“只是脸吗?恐怕有点不够。”
“废话怎么这么多。”
缚宁掐住他下颚将他脸掰正,直直贴在他唇角处。
挨上的瞬间,原本的唇角偏离了位置,既而被苟明之柔软温凉的唇覆盖完全,细腻温情的回应也跟着溢散开来。
苟明之手攀在她腰间,逼迫她挨抵住他紧实滚烫的胸膛。
铺天盖地的楠木香在鼻尖打转,争先恐后涌进鼻腔,势必要搅乱她开始流失的理智。
缚宁虎口扶住苟明之脖颈,用力往外推,拉开些距离,两人纠缠垂落在一起的发丝也跟着分开道间隙。
“给我放...”缚宁刚要开口,嘴又被眼神有些恍惚的苟明之堵住:“...”
缚宁用力掐着他脖子。
男人颈侧浮现的几条青筋被女人压在掌下,又偶尔从指缝里透出来。
勉强将苟明之再次推开,缚宁伸直手臂拦住他欲意前进的脸,气息不稳。
“你...最好...给我见好就收...”
苟明之将脸从她手心偏开,眼底暗流涌动,似乎有什么将要喷薄而出却又被他生生压制住。
两人晶亮的唇裹着层暧昧难言的光泽。
缚宁变深的唇色也在宣告刚刚与他经历了怎样一番激烈的交缠。
“...好甜。”苟明之垂着眼皮,抿了抿唇,有些疑惑:“我们刚刚吃的东西明明都一样。”
缚宁用手背擦了擦嘴,巴掌就要呼到他脸上,又在他脸侧生生顿住。
不能打,打他更如了他的愿。
她将手收回来,唇齿间还残留着不属于自己的味道。
不至于多反感,就是怪异,不自在,咽也不是,吐又显得矫情。
缚宁头一回真真切切得感觉到苟明之的难缠程度。
典型的打蛇随棍上。
苟明之握着她手抬起来挨住自己侧脸,低声问道:“为什么要停手?”
“...”缚宁沉默。
顺手将他脸往左推了推,苟明之的头随着力道偏至一侧。
“这算什么...”他微笑着用指背触了触自己脸颊,居然生出几分不解:“总不能是心疼我了...?”
对方语气里那点自嘲没能逃过缚宁的耳朵。
她却自动忽略,接着往饭厅出口走。
“我没见过上赶着找抽的。”缚宁斜眼看向跟到身侧的苟明之,随意抬手指指脑袋:“我说真的,你不如去看看脑科。”
苟明之被她这副难得诙谐的模样逗乐,不禁打趣:“要去的人恐怕不止我一个。”
没理会他,缚宁迈出饭厅边往楼梯口走边观察四周。
大厅的佣人有条不紊,各司其职,一路走过来时她发现这栋楼有好几个出口,但分别都有人看守。
门外面是大片的景观园林,偶尔能看到衣着干练的看守人员从门口晃过去。
这园子总占地估摸着有十亩,就算出了这个屋子,肯定也还要再走好一段距离才能穿过园林到达通往外界的大门。
视线突然被挪至眼前的苟明之遮挡。
从门口照进来的亮光也瞬间被他挡在身后。
苟明之背光而立,光线仿若在他身后绽开,而朝向她的神情却有些灰暗:“你在看什么?”
缚宁往前迈步,靠近他。
“外面景色不错,我睡了太久,在想着要不要出去走走。”
“只是走走的话当然可以。”苟明之拾起她垂在腰际的一撮发尾,指腹穿插而过,不紧不慢帮她将发尾理顺:“不过...”
“得有人跟着你。”
对方清冽悠扬的嗓音此时在缚宁听来无比刺耳。
脸色跟着冷下来,又有几分无奈:“你怎么能这么磨人。”
苟明之捏住她发尾,抬起来点了下她眼皮。
刺刺的痒意令缚宁下意识闭了闭眼睛,将头偏开些:“我在跟你说话。”
“可是我想跟你调情。”苟明之看着她反应,眸子弯起弧度。
缚宁保持沉默,没打算跟他争。
这种话他从哪里学来的,说的越来越顺嘴。
苟明之细看过她脸色,知道她又在下意识压制情绪。
没有再顾左右而言他,主动开口,语气低柔:“面不改色得说出以假乱真的谎话这种事对你来说就是家常便饭,不让人跟着你,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