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政眸光内敛,嗓音沉稳,“如果我说……很久以前呢?”
宋政的语气淡然,面容英俊,说的似真似假。
令人很难分辨出他是在开玩笑,还是不经意说出心底的话。
火锅雾气蒸腾,遮不住傅青隐眸底的澄清明亮。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
她的嗓音清润,却十分肯定,眼底满满对他的信任。
宋政勾唇,把剥好的虾递给傅青隐,“等以后……我慢慢告诉你。”
“嗯,不急。”
傅青隐轻声道:“你说过,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人,不用计较一时长短。”
宋政眸光暗沉,喉结滚动,“小印章还真是个好学的好孩子,回去奖励你。”
“有什么奖励?!”傅青隐忽然好奇。
宋政高深莫测:“秘密。”
回家后,傅青隐先上楼去洗漱。
等她洗完下楼,正好看到宋政在收外卖。
她一边擦头发,一边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点了外卖?”
宋政拿起给傅青隐看了下,是个黄色的小纸袋子。
傅青隐涉世不深,担心问道:“你不舒服?买了什么药?”
宋政沉默片刻,云淡风轻道:“你待会就知道了。”
说完,拎着袋子上了楼。
临走前叮嘱傅青隐:“记得早点吹头发。”
傅青隐:“好……”
她盯着宋政上楼的背影,视线落在他手上的袋子。
想了半天,本就白里透红的面颊愈发娇媚,好似被层层晕染。
傅青隐心里揣着疑惑,行动就不自觉的拖拉了些。
等上楼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半了。
她以为这会宋政应该躺在床上看新闻。
这是他睡前必做的事情。
谁知道傅青隐推门进来的时候,宋政正坐在她的小书桌前。
因为是背对着她,傅青隐看不清他在干什么。
她悄声走近,余光瞥了眼垃圾桶。
里面的小黄纸袋已经被拆开,还有些塑料薄膜垃圾。
傅青隐轻声问道:“……还没睡?”
走近才看到,宋政指尖捏着另一枚鸳鸯章,沾了朱砂,在白净的纸上随意一印。
落下一个清晰分明的图案。
再仔细一看,能发现是一幅写意青山图,中间的纹路恰好能构成一个青。
傅青隐:“好好的,怎么玩起了印章?”
宋政转头,薄唇挂着浅笑,只眼底眸光过于黑沉。
“今天傅老师不是留了课堂作业?我有不解的地方,想向傅老师求教。”
夜色笼罩四野,窗外大雪纷飞。
这样氛围下,宋政一句句傅老师,总觉得添上几分暧昧氛围。
从他低磁的喉间逸散,像是在悄声蛊惑人犯罪。
傅青隐面上清清淡淡的,“小宋同学有什么疑惑?”
被称为小宋,宋政半点不见恼意,唇角笑意不散。
“就在好奇,这印章沾了朱砂落在人身上,是不是也像落在白纸上一样色彩分明?”
傅青隐眨了眨眼,尚且懵懂,“也许吧?”
宋政长臂一伸,反手把傅青隐抱入怀中横坐着。
骤然被宋政抱入怀里,傅青隐有些猝不及防,“你、你做什么?”
宋政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把玩着手上的印章,嗓音在傅青隐头顶沉沉浮浮,“今天不是答应了奖励宋太太?”
傅青隐:“?”
还没等傅青隐发出疑问,宋政已经俯身轻吻着傅青隐耳垂。
男人低磁的嗓音摩挲着人的耳蜗,“奖励宋太太一朵小红花,怎么样?”
结合宋政前面说的话,傅青隐这次终于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瓷白的面颊像是沾染了朱砂。
床头的镜子里照出男人过分幽深的眼眸。
傅青隐的手落在宋政胸口,推了推他,“你、你克制点。”
宋政垂眸盯着她,很认真道:“昨晚已经克制过了。”
意思就是今天不用克制了?
话音刚落,男人指尖一撩,傅青隐睡衣从肩头滑落,露出半边锁骨。
宋政抬眸,镜子里的肌肤白的很有冲击力,有种如玉的温润光滑感。
傅青隐有点紧张的扯住宋政的睡衣:“……要不,去床上?”
今天的她,完全没了昨天的大胆。
宋政黑沉的眸光内情绪翻涌,略显粗糙的指腹轻轻在她肩头摩挲,一点点往下。
傅青隐恍惚间觉得自己是被细细密密的蚂蚁在噬咬着。
从肩头痒到心脏肺腑。
傅青隐有时候觉得,宋政才是那个勾人的妖精!
他俯身,将她全部圈在怀里,嗓音沉沉浮浮,“别急,小红花还没给你呢。”
冰冰凉凉的印章一落,在白雪般的肌肤上落下一道朱砂红的印记。
好似红梅落白雪,红的勾魂、白的刺目……
印章底下的图案,是十六岁的傅青隐一笔一划拿着刻刀刻下来的。
傅青隐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印章会被这样用在自己身上!
她埋头在宋政胸口,不想让宋政看到自己的表情。
却不知,头顶的男人眼神也瞬间暗沉失控。
隐约间,落在印章的位置被温热覆盖,傅青隐微微一颤,安静乖巧的抱住宋政的肩膀。
她轻声呼唤道:“阿政……我、我们明天还要去看爷爷呢。”
“嗯。”
肩头落下一个漫不经心的嗯字。
像是撒旦蛊惑人心时的模样,引人沉沦迷失。
男人依旧不紧不慢。
冰冰凉凉的印章触感从肩头到腰腹,压制着汹涌的热意。
可星星点点的感受,也不过是饮鸩止渴,最终只会带来更为铺天盖地的浪潮。
天光将亮时,傅青隐靠在宋政肩头沉沉睡着。
两人的手十指相扣,指尖的婚戒散发着淡淡幽光,好似比白日更为璀璨。
第二天醒来时,傅青隐坐在床上缓了半个小时。
落地时,腿都是软绵绵的,没一点力气。
她终于知道昨晚的宋政是在实话实说。
他前天确实已经很克制了……对比起昨晚。
正巧宋政推开门,衣冠整齐的进来。
他面上一派沉稳,因为穿了衬衣马甲,鼻尖架了副银框眼镜,显得更为儒雅矜贵。
任谁看到现在的他,都想不到他昨晚做的坏事……
傅青隐心里暗暗诽谤:“闷骚老男人!”
宋政从容走近,在她身边坐下,语气淡然:“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漆黑深沉的眸光落在她身上,显得格外认真。
傅青隐:“还好……”
宋政扶了扶鼻尖的眼镜,一针见血道:“腿软?”
傅青隐不争气的红了脸。
她轻声问道:“我问你话,你不许避开、不许糊弄。”
宋政:“都听宋太太的。”
傅青隐更加不争气的对宋政心软了。
她犹豫片刻,还是支棱了起来,“宋政,你是不是因为昨天那个学生的话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