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陈海返回病房,吴舒雅她们已经在里面,正在做一些熬夜的准备。
吴启阳的情绪很低落,目光呆滞,好像偷偷哭过。
说起来世事变幻,那个被他打压的陈海,反而站起来了。
陈海借着吴家这面大旗,在王县长那里要到足够的好处,成为最大赢家。
他对于出卖吴舒雅的身份,没有丝毫的歉意。
万一吴舒雅有意外,他脱不了干系,不如让王县长知道,多一重保护。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呢。”
吴舒雅带着感谢说道。
还好有陈海,帮了不少忙,她跟母亲本来没有胃口,结果吃的肚子鼓鼓的。
陈海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点半,那个换班的护士居然还没有来。
吴舒雅还给了护士长红包呢,不解只在这里待一天,她们都不用心照看。
“不像话,这是特护病房,花了钱的,我去找她们。”
陈海认识这里的护士长,不知道回家没有?
“陈海,不用麻烦她们了,有我们两个够了。”
“那怎么行,有护士在你们俩可以睡一会,像换尿袋这种工作应该她们来做,这些点滴起码要输到半夜两点呢。”
眼看陈海执意要找护士长,吴舒雅也不再阻拦。
陈海去了办公楼的八楼,这里有张文爱的办公室,附近不远就是护士长的办公室。
看了一下牌匾,发现上面的确是护士长的办公室,灯却是黑的。
这里每天必须有人值班,现在却空无一人。
陈海敲了一下门,在窗户上向里面看了一会,发现的确是没有人。
他想了一下,拨通白静的电话,“睡了没有?”
“刚吃完饭洗了一个澡,二妮跟我聊天呢,我们过半小时就休息,你会回来吗?”
白静的回答变得正常了许多,她对于陈海的问候,非常满意。
陈海其实是有重要的事情,“你有没有护士长的电话,办公室居然没有人,特护病房没有护士,也没有人管。”
白静马上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有她的电话,我打还是你来打?”
“还是我打吧,我猜她故意不来上班,如果病人投诉责任人是你母亲,看来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取代你母亲。”
张文爱作为副院长,分管护士这一块。
她跟丈夫突然被拘留,这些都是秘密的事情,警方只会通知家属,不会通知单位。
白静知道这件事,可护士长给白静打电话,询问为什么她母亲不来上班,而且打电话不接。
白静撒了谎,说是去了老家探亲,那里信号不好。
可这并不能让护士长相信,如果是去探亲,应该找院长请假,并且暂时把副院长的工作交接给她。
现在一声不响搞失踪,实在是过分。
没过一会,白静发来一个号码,陈海吩咐:“你们早点休息吧,这里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我回不去。”
“陈海,麻烦你了,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我妈被拘留。”
这种事情迟早会被人们知道,只不过能拖一时算一时。
陈海挂了电话。
他不会傻乎乎的给护士长打电话,对方肯定有各种各样理由,说她已经下班,去找张文爱吧。
“王县长,你好……”
陈海拨通王县长的电话,把事情大体上说了一下,特意提了一下顾小曼是吴舒雅的朋友,一直陪在病房。
王县长还没有回家呢,在车上接到这个电话,马上问陈海要过护士长的电话。
当他拨通的时候,五十岁的廖护士长,当成了陌生人的电话,不耐烦的说道:“你是哪位?这么晚了打电话,还让不让人休息。”
廖护士长估计又是医院病人的家属,最近经常接到他们的电话,还有的嚷嚷要投诉呢。
她希望投诉的人越多越好,到时张文爱就准备让位吧。
“你以为我想给你打电话?你明知道张文爱不在,故意放手不管护士换班的事,出了医疗事故怎么办?”
王县长质问。
“我把我的本职工作做好就可以了,你们不满可以投诉,要不要我告诉你们投诉电话?”
“廖美丽,你给我听好了,你这种工作态度没有资格担任护士长。从现在开始你被免职,我马上给你们院长打电话,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王县长生气了!
幸好是陈海告诉他这件事,如果是吴君丽打这个电话,他的脸往哪里放?
廖美丽的声音尖锐起来,“你谁啊?大晚上的疯叫什么?你以为我怕你,有病!”
电话挂了。
廖护士长有恃无恐,病人家属争先恐后送红包,没有一个敢得罪她的。
她不知道这是哪个病人的家属,明天上班就给对方好看。
殊不知王县长本来心情不好,居然被人骂有病,二话不说拨通院长的电话。
“我不想跟你废话,从现在开始撤销廖美丽的护士长一职,由顾小曼担任,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刚从你们医院视察回来,你们的护士长不值班,居然骂我有病,我看她病得不轻!”
院长大人刚睡下,被这一通电话惊的坐起来。
他最近接到很多投诉,护士长居然撒手不管,可护士长给他的好处不少,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万万没想到,得罪本县第一大山,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吗?
他不敢询问原因,急忙赔礼道歉:“对不起,王县长,我管理不严,我马上更换护士长,让她们所有人动起来。”
“你不要糊弄我,这件事我会持续跟进,你们医院的问题很多,不要以为分管医疗的副县长是我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
王县长恼火的挂了电话。
他担心吴家回去反映医院的服务很差,现在县委书记还没有来,问题都在他的身上。
万一这些闲言碎语落到一些领导的耳朵,对他这个父母官的印象就会极差。
一旦留下不好的印象,牵扯到任命的事情,就会排斥在外。
等到王县长回到自己的家属小院,发现袁文杰在路灯下等待,手里拿着一条烟。
如果所料不错,那条烟里面起码有二十万元。
袁文杰终于舍得下血本,在仕途上搏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