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猪和瘦猴接到沈飞的电话,两人对视一眼,二话不说,直接跟身边的兄弟们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先撤。
随后,他们转身钻进了附近的商店。
在商店里,骚猪和瘦猴像是扫荡一般,挑选着各种好酒、好烟、卤肉和精致小菜。
不一会儿,他们手里就拎满了沉甸甸的袋子。
拎着大包小包,两人出现在了巡捕大队的门口。
骚猪站在门口,挠了挠头,“猴啊,你说老大让咱们回来,还拎着这么多烟酒肉,这是要干啥?”
瘦猴嘿嘿一笑,拍了拍骚猪的肩膀:“你问我?我也搞不清楚呢。不过,老大说啥就是啥,咱们照着做就对了,准没错!”
“但你说,四眼那小子真的招供了?我觉得可能性太小了!”
骚猪眉头紧锁。
瘦猴撇了撇嘴,一脸不屑:“管他呢!招不招的,咱们听老大的就对了。他让我们这么说,我们就这么说!”
两人站在门口嘀咕了几句,便拎着大包小包,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他们按照沈飞的指示,目标明确,直奔二楼的审讯室。
一路上,两人边走边聊,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显得格外响亮。
“嘿,没想到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句话,还真让四眼给用上了!”
“可不是嘛!听说四眼那小子全招了!老大这才让咱们买好酒好肉来犒劳他!”
“啧啧,真是让人羡慕啊!那四眼到底说了些啥?”
“反正啊,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一股脑儿地说了。这下白鼠那小子,算是彻底完蛋了!”
“哈哈!四眼就是四眼,关键时刻,出卖老大一点儿不含糊!”
两人边走边聊,对话内容虽然简单,却反复说了好几遍,越说越顺口,越走越带劲。
他们走得并不快,但楼道里那些被铐着的小混混们,却把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一个个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有的惊讶,有的恐惧,有的则是一脸茫然。
看着他们手上拎着的那些高档烟酒,还有那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卤菜。
众人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馋得口水在嘴里打转,却只能硬生生地咽回去。
但更让众人心惊肉跳的,是那两人的对话内容!
“四眼真的叛变了?”
“他居然向警察撂了白鼠?”
“这怎么可能啊!他可是白鼠的左膀右臂,白鼠最信任的兄弟!任谁叛变,他也不可能叛变啊!”
众人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
但看着那胖瘦两人手上拎着的好烟好酒,心中逐渐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些烟酒,不就是为了犒劳四眼的识相吗?
看来他是真的招了!
这个念头一出,众人心中从疑惑渐渐变成了笃定,脸色也变得复杂起来,有的愤怒,有的惶恐,有的则是难以置信。
骚猪咧着嘴笑道:“听说四眼这次,可是竹筒倒豆子,啥都说了。判不了几天,很可能都是无罪释放。白鼠可就惨了,死刑起步,没跑了!”
瘦猴一听,乐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死刑还算起步?那是直接到头了!”
这话一出,众人心中更是乱作一团。
有的开始暗自盘算怎么自保,有的则是愤怒得失控,大喊大叫起来,仿佛要将心中的不满和恐惧都发泄出来。
“四眼!你这个混蛋!出卖老大!你不得好死!”
“啊啊啊!!!四眼你这个畜生!我超市你全家!”
“四眼你个叛徒!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
一时间,楼道内、审讯室内,四眼一伙的手下们统统炸了锅。
原本口风很紧的人,也开始在恐慌和压力下断断续续地爆料一些信息,企图立功赎罪,争取一线生机。
巡捕队内乱成了一团,沈飞和丁阳辉在办公室内听着外面的动静,神色各异。
丁阳辉撂下电话,听着手下们的最新汇报,丁阳辉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
他看向沙发上的沈飞,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这就是你要的结果?把整个巡捕队都搅得鸡飞狗跳?”
他感叹一句:“四眼让你冤枉的好惨啊!恐怕他就算出去,也无他的立足之地了!”
沈飞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道:“这只是开胃菜而已。这些人现在估计只是撂出一些对白鼠不痛不痒的小料,想让他们彻底死心?还早着呢!得等他们亲眼看到白鼠倒下,才会真正服软!”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丁阳辉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急切和好奇。
他身体微微前倾,显然对沈飞的下一步充满了期待。
沈飞瞥了他一眼,嘴角笑意更浓:“接下来,就该轮到丁队你唱主角了!这次行动能不能成功,关键就看你的了。”
丁阳辉闻言,不禁苦笑起来:“沈飞啊沈飞,你这可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要不是现在还是国庆节,主管领导都不在,闹成现在这个样子,恐怕领导早就跳出来叫停了!”
沈飞放声大笑,“这不就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吗?现在,丁队,你说了算,没人比你大,得拿出点魄力来!”
领导要是不放假,肯定不会同意这样胡来。
千般万般的不同意,他就算忽悠丁阳辉上贼船,也干不成大事。
“我魄力个屁啊!”丁阳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没有领导的签字,我能调动个屁的人员和枪械!去抄白鼠的老巢?那简直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他越说越激动,额头上的青筋都隐约可见。
在他看来,沈飞这完全是外行指挥内行,真以为一个黑老大的老巢是那么容易就能被端掉的?
那是老巢又不是尿盆!
说端就端!
沈飞却笑得更加胸有成竹,语气里充满了自信:“丁队,你别急嘛!给我两小时,我保证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妥妥当当!”
丁阳辉一愣,疑惑地看着沈飞,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话:“什么安排?你还要瞎折腾!给我说明白了!”
沈飞神秘一笑,晃了晃手中的跑马灯山寨机,眼神里闪烁着狡猾:“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保证是个惊喜。喂?瘦猴啊!我烟酒和卤肉,都给兄弟们带回去,给哥去一趟服装城……”
听着他的安排,丁阳辉在座位上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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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捕大队的医护室内。
四眼被牢牢地锁在病床上,手脚都被特制的束缚带紧紧绑住,嘴巴里还塞着一块白毛巾。
他的眼神空洞,绝望地望着天花板,眼角缓缓流下两道泪痕,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
外面的走廊上,对他喊打喊杀的声音此起彼伏,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四眼心如死灰。
床尾,律师费新荣静静地站着,他看着四眼那无助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
他轻轻叹了口气,安慰道:“四眼,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给你证明清白!你什么都没说,都是那几个混蛋在栽赃陷害你!”
说到激动处,费新荣猛地一拳砸在墙上,疼得他龇牙咧嘴,但心中的怒火却更加旺盛:“可恶!尤其是那个沈飞,我踏马非要让他付出代价不可!”
“不对,还有那个丁阳辉,他和沈飞狼狈为奸!”费新荣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得先把丁阳辉给搞定了,才能腾出手来对付沈飞!”
说完,他转头看向四眼,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四眼,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我一定帮你洗清冤屈!”
费新荣猛地拉开门,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医护室。
然而,当他来到巡捕大队的办公楼时,却彻底傻眼了。
整个办公大楼没有见到一个正式警员,只剩下楼道上那些还铐着的小混混。
他愣住了片刻,然后跑着四处张望起来。
“卧槽?!人呢?都跑哪儿去了?!”
费新荣惊呼出声,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他沿着走廊一路走去,只见办公室内、会议室里、休息区……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空无一人。
只剩下几个实习的大学生还在忙碌着,他们或低头整理文件,或敲击键盘,维持着基本的运转。
费新荣急忙上前询问他们丁阳辉的去向,可他们一个个都摇头表示不知道,眼神清澈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