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
季天逸的嘴角扬起残冷的笑,手指死死捏在了墨非白的下巴上,强迫他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我说过,我讨厌不听话的人,那会让我杀心不听使唤的。”
墨非白脸色一白,眼中尽是绝望,“你到底怎么样才会放过我?”
他明明知道季天逸是在演戏。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台词,再加上季天逸那冰寒的气质,竟然有种季天逸好像真的在威逼他一样。
他在对上季天逸那双幽深的眼睛的时候,竟然会觉得有一瞬间的心惊肉跳。
一时之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出的同样是角色台词的话,是在演戏,还是真情绪了。
好,好啊!
两个人各自占了一大半成分的假戏真演,可惜镜头后面的导演可不知道。
他此时都已经忍不住快要拍案叫绝了!
演得实在太好了,那情绪,那眼神儿,都跟真的一样!
他本来以为今天一定是头大的一天。
不光有一个演技不知道能不能好好发挥的花瓶少爷,还有一个万万不能得罪,却又压根儿没有演过戏的大佛。
他都做好了这尊大佛就算是演不好,也得闭眼夸的准备了。
却怎么都没想到,两个人的表演,竟然都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甚至让他觉得这场戏是整个剧开拍以来演的最好的一场戏。
刚才他都看得入了神儿,好像真的进入了那个残忍的末世,看到了小角色的恶念变化和大反派的狠毒可怕。
季天逸那目光,连他看了都抖一下,没想到墨非白倒是接住了情绪,演得格外好。
“放过你,可以啊,”季天逸轻笑一声,将头压了下来,灼热的目光似乎要射进墨非白的瞳孔里,“只要你任由我摆布一夜,我高兴了,说不定就可以大发慈悲放过你。”
墨非白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说什么?你不怕我,把你丧尸皇的身份公之于众吗?”
搞什么啊!
什么任由他摆布一夜啊,剧本台词可不是这样的!
这变态在说什么鬼话。
想不想好好演了。
但导演没喊咔,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自由发挥往下接了。
季天逸微笑时,竟然露出了一颗锋利的牙齿,好像下一秒就会咬破墨非白的喉管儿一样,“那你也得有那个命告诉他们,不是吗?”
看到这颗锋利的牙齿,愣了一下的张导终于陡然回神儿,赶紧翻开了剧本。
他就说怎么好像不太一样了,刚才看得太入神儿了,竟然都没有发现台词本来这段儿早就结束了,演员还在演。
是他没喊咔啊!
演员居然能自由发挥下去。
“咔!”
反应过来的张导终于想起来不能让人家演员自己编剧本了,可是刚才那一段儿他真的喜欢啊!
留,必须留镜头!
剧组拍戏是一向不避讳演员适当的自主发挥的,只要不是乱改台词,或者改变剧情表达。
演员自主发挥有时候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这一点作为经验十足的导演的张导,当然明白。
就是刚才这段儿,反派看男四的眼神儿好像有点儿……嗯,说不上来,氛围怪怪的。
到时候观众可别磕反派和男四号配角的cp吧?
剧本上可没有这个走向。
不过这俩的脸,实在是…嘶。
张导摸了摸下巴,笑得眉眼弯弯,心中再次坚定想法,刚才那段儿必须全保留!
就算观众不会乱磕,他也,呸呸呸,他可是个正经的导演!
这种邪门cp不能乱磕,光腚总局也不允许。
季总怕是也不高兴啊,人家好好演戏哪能乱磕。
随着张导的一声咔落下,季天逸却没有松开墨非白的下巴。
反而神色略带不爽地扫了张导一眼。
这喊咔喊得可真不是时候啊,他下一步都想锁住墨非白的腰了。
张导不明所以,心里打鼓起来,疑惑看他,“季总?”
季天逸这才终于松开了墨非白的下巴,抬手整理了整理衣领,“要接着拍下一场吗?”
墨非白深呼吸了几口气,刚才他真的有种错觉,张导要是再不喊停,季天逸的另一条胳膊都要往他腰上圈上来了!
他这次可真是入了狼虎窝了,怎么就惹上这么个独狼。
只希望他和季天逸的戏份能快点儿拍完,他真的真的不想跟这个男人有过多的瓜葛啊!
他只想安安静静打脸人渣,逆袭人生,走上人生巅峰啊!
变态啥的能不能离他远点儿啊,那天晚上的事儿到底怎么才能翻篇儿啊……
心累,实在心累。
张导面带恭维,“您要是累了,休息休息再拍下一场也可以。”
季天逸转头,“累倒没有,不过,我觉得我似乎很有必要找个安静房间,再跟小墨讨论一下具体演法,以便更好地演绎。”
墨非白差点应激,“我觉得没必要!”
张导直接吓了一跳,差点在心中说一句我的小祖宗哎你这是要得罪谁,“季先生,后边有个休息室。”
“小…非白啊,”
张导把早就叫习惯了的那个称呼在舌头上滚了三滚,一想到之前季天逸那个让他看不懂的眼神儿,出于油滑本能一样,还是换了一下。
“你看季先生对待演戏多认真?你虽然这两天也演得挺好,可是还是要向季先生这种态度看齐。”
嘴上说着,张导还不忘拼命眨眼,就怕墨非白一句话就把季天逸得罪死了。
到时候连累得他这个导演甚至整个剧组,可能都承担不起得罪天娱集团的后果。
“好的,张导。”
墨非白无奈答应。
他也知道自己一个人招惹上季天逸不要紧,要是连累剧组确实不行。
毕竟现在他也不知道季天逸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品性。
万一这人真的因怒火迁怒剧组,那可就是他的错了。
墨非白静静地跟在季天逸身后走进了休息室。
刚想转身关门,季天逸竟突然转身,胳膊越过他的肩膀就把门关死了。
这一下子太过猝不及防,墨非白差点儿原地炸毛,“你干什么!”
季天逸啪嗒一下还把门反锁了。
伸出去的胳膊顺势就捞住了墨非白的腰,身体骤然逼近了他,目光里好像点了星子,“你很紧张啊?”
“有吗,这一定是你的错觉。”
墨非白嘴比腿硬,腿却不忘往后一退。
结果却被季天逸的胳膊立刻往前又锁了一下,反而将他捞的更紧了。
“错觉吗?也对,你怎么会紧张呢?”
季天逸勾唇,“毕竟你在进我房间爬我床的时候,把我打晕还脱我衣服的时候,你喝醉了我好心好意带你回家,你却今早天不亮就从我房子里跑掉的时候,都没有紧张呢。”
墨非白:“……”
您这记仇记的,是拿小本本一笔一笔记的吗?